“是……”
岳欽臨走時,又瞧了眼秦卿,可美人垂目,也不曾看他一看。
成子綰在一旁,默默打量著秦卿的相貌穿著,旗袍保守傳統,是個舉止規矩無趣的小姑娘,聽聞她上次當街打架,心狠手辣,無良善可言,‘他’竟喜歡這等女子?
“秦小姐”。
秦卿轉頭去看,笑容一滯,剛才被岳欽擾了視線,她沒看見成子綰就在旁邊。
來不及細想,她已主動打了招呼,秦卿也笑著回了句:“成小姐。”
“你們認識?”
岳華不由得驚訝,她還沒介紹兩人呢。
秦卿笑而不語,保持沉默,實則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為何第一次見到的人,她就能叫出名字。
成子綰看向秦卿,眉眼柔和,“我和秦小姐一見如故,許是投緣?”
秦卿見她大方的解了圍,心生感激,正要應和著,將此事揭過去,卻聽見她繼續說道:“若是國邦堂兄還在,我應該管秦小姐叫堂嫂,可惜……唉……”
成子綰搖頭嘆氣,似為這對苦命情人的陰陽兩隔,而感到惋惜。
第160章 面甜心苦
秦卿眉頭微蹙,這是什麼意思?剛見面就要給個下馬威?
她收起笑容,正色道:“成小姐慎言,我未曾婚配,何來堂嫂一說?”
“我以為你與國邦堂兄早已…………”
成子綰立即掩口,似說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慌亂。
秦卿似笑非笑的問道:“早已如何?”
成子綰放下手,交于腹前,面露難色,“是我多言了,若惹得你傷心,還請莫要見怪……”
欲言又止,讓人遐想連篇,真是好一個美人,柔弱溫順,心機深沉。
秦卿這世從未與她見過面,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竟剛一見面,就這麼急著與她為難。
“成小姐怎能這般詆毀我?”
秦卿手作捧心,淡眉輕蹙,眼帶憂傷,“此前你兄長特地來秦家,邀我去往國府一覽風光,我百般推脫,奈何盛情難卻,又有二弟相陪,我這才同意前往,怎的到了你口中,就變成我與你兄長有何不清不楚?”
成子綰未料她直接將話挑明,還如此顛倒黑白,這種滿口胡言、不知羞恥的女人,豈能配得上他!
成子綰心中大為惱火,但始終面上無異。
她語氣溫柔平靜,卻無情戳穿她的謊言,“你我兩家早已商議婚事,秦小姐這次隨堂兄去國府,就是為了結兩姓之好,你難道不知?”
秦卿自小便眼窩淺,只要稍加情緒催動,便能眼眶濕潤,哽咽落淚。
她無辜的搖頭,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聲淚俱下的抽泣著,“你怎能憑口捏造,污我清白,此次途中遇劫,本就是受你成家連累,如今我二弟下落不明,我僥幸死里逃生,成小姐怎能仍舊不依不饒,出言誹謗!”
秦卿抬手翻起,手背擋唇,雙肩顫抖,作楚楚可憐之態,嗔斥道:“你此番前來,可是非要讓我以死證清白,讓我姐弟二人名聲盡毀?讓秦家成為龍城的笑柄?”
“你!…………”
“你我初次見面,成小姐為何對我惡言相向,毀我名聲?”
成子綰故作悲傷,聲音帶著哽咽,“秦小姐,國邦堂兄尸骨未寒,你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豈非太過薄情……”
“成小姐如此斬金截鐵,那我問你,你我兩家雙親可曾見過面?定下了婚期?”
秦卿連聲發問,似貞烈女子,神情悲愴,誓要與她理論到底。
成子綰心知,此事壞就壞在無憑無據,任她胡攪蠻纏、矢口否認。
她不和秦卿做口舌之爭,直接向秦媛發問,“秦三小姐,你可愿為我作證?你哥哥…秦正與成家早有結親之意!”
只要秦媛承認,便可當眾撕掉秦卿虛偽的臉皮,讓她身敗名裂!可惜天不遂人愿,成子綰并不了解秦媛的自私品性。
“我……”
秦媛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我……”
秦卿低頭拭淚,心中了然,這女人定是有備而來,知她們姐妹不合,便想借秦媛之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實秦成兩家的關系!
秦媛剛開口說話,肩膀就被人用力握住,她側頭去看,就見秦卿無辜委屈的說著:“成小姐怕是問錯了人,此事事關女兒家清白,我三妹就算再與我不合,她也是我秦家人,難道會偏幫你這外人不成?你若真想顛倒黑白,倒不如另尋他人,更為可靠些。”
一句話堵死了秦媛的路,若是承認兩家有結親之意,那別人會認為是她們姐妹不合,她撒謊,故意陷害姐姐,又會因她是秦家人,反而幫著外人說話,對她嗤之以鼻。
秦卿的余威還在,秦媛左思右想,最終決定不如就順水推舟,幫了她,也能趁此抬高自己,彰顯秦家小姐的氣節,至于哥哥……,成國邦已死,這親事反正也成不了,不如就此揭過,以后再說吧。
秦媛揚聲說道:“我們秦家家風嚴謹,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成小姐所說之事,我并不知曉。”
岳欽正在不遠處接待客人,見岳華那邊氣氛不對,在場人都在看向她們,秦卿背對站著,他看那瘦弱的背影,竟略帶悲傷。
岳欽大步走過來,到秦卿面前,見她果真雙眼含淚,正委屈難過,心中一疼,眉頭緊鎖,怕嚇到了她,語氣輕柔的問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