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欽理解的意思,卻是南轅北轍,嘴角得意的上揚,心里沾沾自喜。
“這次成家的事,你是首功,想要什麼獎勵?”
地點定好,再就是兩個人質,成子杰死了比活著用處大,但秦正畢竟是秦昌進的兒子,處理起來有些棘手。
“秦正……看在秦將軍的面上,我會讓他死得痛快些。”
秦卿垂目想了想,她受了那麼多委屈,怎能一顆槍子兒,就結果了他的命。
“可以把他交給我麼?”
岳欽知道這美人兒不是吃虧的主,之前陪著他們演戲,怎能不撈點好處。他倒想把自己賠給她,可惜她不稀罕。
“可以,你想怎麼處置?”
秦卿眼眸陰暗,緩緩吐出四個字,“以牙還牙。”
“讓他入贅成家?”
這話剛說出口,他就見秦卿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岳欽立刻伸出手指,點在她的額頭上,警告道:“不許這麼看我。”
秦卿移開視線,“秦繼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
岳欽探頭去找她的目光,視線掠過清秀的眉眼,總有些走神,他穩了穩心神,假裝求解的問道:“說來聽聽。”
秦卿轉過頭來,與他對視,略帶埋怨道:“好奇心真重。”
岳欽沒喝幾杯酒,但就似酒意上涌,迷了神智,看她一舉一動,都歡喜得不得了。
“你的事,我都好奇。”
對于他的厚臉皮,秦卿也是無可奈何,“好好說話。”
“好。”
他莊重的站直身體,單手抬起,似在邀請,似在訴說請求,“我能摸摸你麼?”
“……”
問題即是答案,岳欽伸手搭在她的頭頂,自上而下撫摸著烏黑的長發,一下、兩下……思念已久的人兒,終于觸在掌心。
手緩緩滑至發尾,不舍的撩起一綹頭發,握在掌心,感受它的柔軟順滑,心不自禁軟成一汪水。
岳欽向前一步彎下腰,將掌中長發貼在心口,注視著她,認真說道:“秦卿,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
心不停的跳動,秦卿覺得有些窒息,喘不上氣,嘴唇抿得緊緊,唇內貼著牙齒的嫩肉,被輕咬著,他的話,順著耳朵,進入腦中,心神被無形的錘子敲擊著,牢牢釘在原地,無法思考。
撩撥得他日夜難寐的人兒,此時就在眼前,活生生,俏麗麗,青絲在心口竟有些發燙,岳欽迷惘的望著她,“我哪里不好麼?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岳欽從未向誰低過頭,也不是說情話的高手,但面對秦卿,不管情話、軟話,他都愿意去說,去做,想將自己對她的愛,毫無保留的攤給她看。
無助的眼神,惹得秦卿心尖陣陣發疼,說不出任何話來。
“不想結婚便罷,只要在我身邊就好,行麼?”
桀驁不馴的少帥,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收斂起他的驕傲、自尊,對她柔聲乞求,面對這樣的岳欽,秦卿毫無辦法,狠心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消失不見,只剩下無奈的兩個字,“岳欽……”
第163章 是緣還是孽
只說了個名字,她就見岳欽眉眼飛揚,笑得燦爛,“你好久沒叫我的名字了。”
眼眸中的星光,比堂中的水晶吊燈還要閃亮,那句句柔情,順著貼在他心口的發絲,一路蔓延,涌進她身體里,那個‘撲通撲通’的地方。
秦卿徹底軟了心腸,垂目嘆著氣,“英雄氣短,別讓我成了那禍水紅顏。”
岳欽挑起她的下巴,蠱惑道:“你不是禍水,是我的卿卿。”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住裙擺,最后一根理智的線,緊緊的縫住秦卿的嘴唇,讓她張不開口,任憑萬慮千愁在身體里翻江倒海。
兩人在柱子前相視無言,后面是女人們的歡聲笑語,一面寧靜,一面喧鬧,兩種極端交雜,此時竟有種莫名的契合。
…………………………
——‘春分’陰陽占兩半——
廖森在龍城這些天,往盛花魁走了幾趟,這兜兒里,便有些捉襟見肘。
凡是有利可圖,廖森自當鞍前馬后,賣力討好,想著帶母親在城里四處逛逛,哄的她高興,好讓她幫著,向老三再要點錢。
如意算盤打得好,但正所謂何處不相逢,不是有緣,便是造孽。
廖森正跟母親說著話,就瞧見前方款款走來的一位女子,覺得很是眼熟,腳步放緩,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天撅折他手指的女人嘛!
秦卿這邊還不知已被人盯上,正含笑聽著,衛亭抱怨自己最近太空閑,“小姐,您要是不愿意坐汽車,咱就買個人力車,我天天拉著您,去上班。”
“出息,享兩天福,就渾身不舒服?”
衛亭憨笑著聳聳肩,“嘿嘿,有點,我娘都說我最近胖了。”
“你……”
“娘,就是她!”
廖森大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拉著母親的胳膊,抬起還包著紗布的手,指著秦卿,向母親告狀,“就是她把我的手弄成這樣的!”
秦卿聽見聲音,抬眼去看,男人骨瘦如柴,獐頭鼠目,她也是一眼就認出,這是之前那個調戲她的登徒子。
秦卿不屑的掃了眼,不愿生事,移開目光,徑直向前走。
廖森向左一邁,擋住她的去路,“我讓你走了麼?!”
秦卿瞧了眼纏著紗布的手,又垂目看看他的腿,平靜的說道:“腿也不想要了?”
廖森摟緊母親的胳膊,往她身邊靠了靠,“娘,就是她,你看她說話多狠毒。”
廖母將秦卿上下審視了一遍,這姑娘,長得倒還清秀,只是眉眼那股居高臨下的清冷之氣,毫無見到長輩時,該有的恭敬溫順,這讓她很是不喜,“你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