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提著飯盒走進來,嘴里念叨著,“小姐,今兒的伙食真好,有好幾個肉菜。”
他正說得高興,迎面看見戴崢,小臉倏地拉下來,不自然的撓撓頭,沒和戴崢打招呼,直接到桌前,把飯放下,坐到沙發一側。
這救星不就來了麼!
“咳、咳…”
戴崢清清嗓子,故作疑惑的問道:“衛亭啊,昨晚你見到我,怎麼掉頭就跑了呢?”
想起昨晚那雙白花花的腿,衛亭難以啟齒,只得隨口編了個借口,“我……我尿急。”
秦卿剝雞蛋的動作停了下。
話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
戴崢壞笑著,故意往偏了說,“昨晚這是干什麼‘壞事’了?慌成這樣?”
“我沒有!”
衛亭挺著脖子,憋的臉通紅,不滿的瞪著戴崢,他知道戴副官是故意的,就欺負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明明是他大晚上的,帶個女人,還…
“這臉怎麼還紅了?還說沒干壞事?”
戴崢話說的繪聲繪色,終于成功引起了秦醫生的注意。
秦卿側頭看看衛亭,小臉通紅,手足無措。
衛亭見小姐朝他看來,急忙解釋道:“小姐,我沒有!是戴副官!是他!他……”
戴崢追問著,“我怎麼了?”
“你……你身后,有個女人!”
“有就有唄,至于把你嚇成這樣?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她……她……”
“她怎麼了?”
戴崢眼含期待的追問,說,說啊,說下去,要不他怎麼接下去。
“她下面沒穿……”
聽來聽去,秦卿以為是戴崢的私事被衛亭撞見,看衛亭被他欺負的面紅耳熱,口齒都不利落,便開口解圍道:“戴副官,別逗他了,他年紀還小,臉薄……”
戴崢被噎了下,這是說他歲數大,臉皮厚麼?
秦卿給了他一個臺階,若無其事的問:“您可是有事?我能幫上忙?”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昨晚成小姐誤闖了少帥的房間……”
戴崢語氣慢了下來,見秦醫生還悠閑的咬了口雞蛋,心里不由得佩服,她是真沉得住氣啊!
“少帥以為是刺客,就開了槍。”
他訕笑的瞅瞅衛亭,“要去醫院的路上,就碰到他了,這小子掉頭就跑,還給我嚇一跳,結果,這不就誤會了……”
衛亭撅撅嘴,他才是嚇一跳!
戴崢沖他眨了下眼,隨后見秦醫生吃了最后一口雞蛋,喝了咖啡,淡淡說道:“知道了。”
“……”
知道了?這是高興?不高興?明白?還是不明白?
戴崢第一次對自己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產生懷疑……
………………
第四次交付贖金,較前三次間隔的時間更長,直到七日后,第四個木箱子,才抬進了意樂坊。
馬松躺在椅子上,聞著大煙味,聽大堂興奮的吆喝聲,這種身心折磨,不是一般的得難熬……
“大哥,郭參謀在外面等你。”
馬松起身,低聲道:“你盯著,我去去就回。”
出了意樂坊,他四處張望,確定身后無人,便走進對面的胡同里。
他靠在拐角處的墻邊,和郭宇稟報近日的情況。
“最近一直沒人來。”
“沒動靜?”
馬松搖頭,警惕的盯著胡同口,“連個人影都沒有。”
“可疑的人呢?”
“暫時沒有,除了樓里打掃的,會在門口看看,沒有別人進去過。”
“贖金還在?”
“在,四箱原封不動。”
“盯緊了,劫匪應該是準備在第五次贖金交滿后,再開始動手。”
“是,我一定留心盯住。”
馬松和郭宇接完頭,便往回走,剛進了大堂,就聽見有人在吵吵嚷嚷。
“這他媽什麼破地方!老子來了多少回了!怎麼就一個煙座都沒有!啊!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招待小哥在旁賠笑,好言好語的跟男人說道:“大爺,您別生氣,是真沒有空座了,要不這麼的,等下次有空出來的,我一定給您留著,您看行不行?”
“不行!老子今天就要!”
男人往煙座方向去,馬松悄悄跟在后面,瞧著這鬧事兒男人,從大堂走過去后,挨個屋子掀簾子,招待小哥,緊著賠不是,“大爺,真是沒空座了,您…您不能這麼整,這會打擾到其他客人的。”
“哦,怕打擾別人,就不怕得罪我!我問你!老子來這麼多天,我就不信,一個空座都沒有!”
“大爺,您也瞧見了,真沒騙您。”
男人指著小哥的鼻子罵,“甭蒙我!你出去打聽打聽,這城里哪家煙館賭場我沒去過!”
說著,掀開隔壁的簾子,“不是說沒座了麼!這他娘的是什麼?弄四個箱子放這兒占著!你們成心不讓我用,是不是!”
招待小哥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大爺,這個座,已經讓人包了。”
“包了?包了座,不用,放箱子玩?!你他娘唬我!”
樓里打手聽見動靜,趕了過來,面相兇惡的將男人圍住。
男人毫不懼怕,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什麼意思!”
他從腰間解下錢袋,在打手面前晃了晃,“瞧見沒!老子有的是錢,我是來賭來抽的!不差意樂坊一分錢!你們敢這麼對待客人?!”
第178章 小人得志
打手們面面相覷,略有遲疑。
男人翻眼哼笑,提溜著錢袋,撞開擋住他的人,大搖大擺的往大堂去。
路過馬松時,兩人互相打量了對方。
穿著一套黑色絲綢衣,胡子很干凈,應該是剛刮不久,頭發也剪的利整,穿著雖得體,但隱約還是透著窮酸氣,似為了來這兒,特意打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