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手下不知他這是去哪兒,又不敢隨意離開,只得守著五個空箱子,等在原地。
后門緊閉,院里安靜蕭瑟,馬松直接跑到那個破舊的草房,抬腿踹開門,同樣的惡臭味襲來,但現在已然只有一個念頭,想要去確認,對于往日嫌棄至極的氣味,顧不上,也聞不到。
他入了魔似的將擺在地上的便壺踢開,便壺七扭八歪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馬松將墻根處的便壺,全都扔到一旁,跪在地上,手腳并用的來回摸索,潮濕的泥土沾在褲子、手上,散發著陣陣腥騷,尋找到了最角落,一個便壺,端放在那里。
看著那個角落,心中有種預感,他將便壺拿開,手指貼著墻根,摸到能伸進去的縫隙,一把就將石板子掀了起來,果然還是同樣的洞口!
他撅著身子,頭朝下,洞口卡住肩膀,馬松沖著里面大喊道:“六子!六子!”
不出所料,過了片刻,另一邊就響起手下的聲音,“大哥?大哥?!”
一切謎團終于解開,馬松掙扎的出了洞穴,頹喪的癱坐在地,他看著滿地的便壺,四處滾落,似都在嘲笑他,腦子還不如個便壺管用。
那人每日就明目張膽的在他面前,進進出出,他竟然都沒有察覺!
馬松看了眼洞口,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辦到的……現在想想那人的蹤跡,來這兒不到兩個月,明擺著是為了這次贖金,進來做內應的!
在第四次贖金抬進坊里不久,就消失了,等最后一個木箱進來,他又出現,也就是說在四個箱子到來后,他就已經陸續把錢全部轉移了出去,那中間消失了一段時間,又是為何?!
消失?轉移?
馬松赫然站起身,糞車!那輛糞車!他們是一伙的!
六子等了許久,就見大哥跑進來,身上帶著泥土,和隱隱的臭騷味,“大哥,你怎麼了?!”
馬松心急火燎的抓著他的胳膊,“快去找郭參謀!讓他去抓每日來這兒的糞夫!.”
瞧著大哥神色焦急,六子不敢再耽擱,趕緊往外走,“唉!我這就去!這就去!”
………………
容城外,一輛車停在一處偏僻的草地里,戴崢從后座拎過一包行李,拿給坐在副駕駛的人。
他囑咐道:“到了三賢,就安個家吧,主管一城軍政的秦團長,會關照你的。”
“明白。”
“還有什麼缺的?一氣兒說完。”
那人明亮的眼睛,笑成一條縫,調侃道:“戴哥,我想在少帥的未來夫人面前露個臉。”
戴崢失笑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你小子………,油頭滑腦,我看你不該叫耗子,應該叫油子!”
耗子摟著包袱,咯咯直笑,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嘿嘿..……萬一得了夫人青眼相看,那我不就飛黃騰達了!”
“唉?拜錯了神吧?你不是應該求得少帥賞識麼?”
耗子狡猾的瞇著眼,戲謔的說道:“別看我長得小,我這雙眼睛賊著呢,那天少帥和夫人在那個煙座里……”
說著,把嘴撅的老高,成了個圓形。
戴崢抬手給了他個腦崩,“是,倒斗的眼睛賊,在地洞里都泛著光呢。”
“哈哈……”
“秦醫生在軍院,暫時沒空出不來,秦團長是她弟弟,你在他手底下做好差事,以后有你的好處……”
耗子點頭,“明白。”
“成,車票在包里,走吧,一路平安。”
“唉,那我走了,戴哥。”
第186章 卿卿的病人
指揮部
善后之事全部已安排妥當,戴崢回到指揮部,向岳欽稟報。
“少帥,人已經送走了。”
“嗯。”
岳欽在文件簽上他的大名,“第五天了吧?”
“是。”
簽署完畢,合上文件,筆被扔到筒里,岳欽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回去看看。”
幾天未歸,踏進院子,反倒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岳欽加快腳步,上了樓,剛出了拐角,就見不遠處,衛亭和薛楚丞站在門口,房門是敞開的,屋里的光線照在走廊。
衛亭余光看見樓梯口處,走來兩人,他沖薛楚丞眨了眨眼,待岳欽走近,兩人看清后,非常默契的向后撤步,并同時感覺嗓子有些癢,清了清嗓。
“咳咳……”
“咳咳……”
本來無事,可經他們這一咳嗽,別人想不往歪處想,都不行。
岳欽疾步走到他們中間,目光似臘月寒冰,凍得二人嘴唇發白。
他收回目光,還沒等邁進去,抬眼就看見門口正對著的床,廖炎赤裸著上身,秦卿坐在對面,細蔥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胸膛,兩人都沒轉頭看,似根本就不關心來人是誰,只專注于眼前人!
秦卿的性子,他知道,醫生的責任感,心無旁騖,可廖炎呢!兩眼直勾勾的,那滿眼柔情,看得岳欽火冒三丈,撩開大衣,摸上腰間的槍,手顫抖著,理智的神經將要被吞沒...
戴崢見少帥掏槍的舉動,立刻上前輕聲阻止,“少帥!”
緊握槍的手,緩緩松開, 。
何展靜觀著岳欽的舉動,眼露失望之意,有秦醫生在,三爺肯定會毫發無傷,只要岳欽掏出槍,與秦醫生發生沖突,三爺就會多層勝算,可事到臨頭,竟然被阻止了,可惜...……
他不悅的看了戴崢一眼,真是多事!
秦卿一圈一圈的解開紗布,來回仔細看著傷口,沒有感染發炎,才放心的笑了笑,“傷口愈合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