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湯鵬拿過牌,又打出一張,“我也想啊,可成了家,這一家子都在國府,我是回不來嘍……”
“嘖。”,齊裕明看看手里的牌,不滿道:“那你說這些干啥,我還尋思你有回來的意思,白高興了一場。”
“你在通訊部干得如何?”
湯鵬玩笑道:“你看秦繼,人比你小三歲,如今都是團長了,你還在原地打轉兒呢。”
“我是混吃等死,糊涂的過。”
齊裕明看了看秦繼,撇嘴道:他那是玩命的活兒,我可干不了。”
湯鵬碼著牌,清脆的碰牌聲,掩飾了話里的刻意,“齊參謀長年輕有為,你這做弟弟的就沾不上他一點光?”
“你還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是六親不認,整得哪哪兒都非他不可的樣子,我嫌煩。”
齊裕明打出八萬。
“唉!”
湯鵬把牌一推,笑道:“胡了。”
“嘿,我說你怎麼總要我的牌?!”
齊裕明將錢扔到他桌前,不滿的瞪他,“是不是殺熟?”
湯鵬逗趣笑道:“可不,跟你最熟,我豈能手軟了。”
齊裕明無聊的碼著牌,伸手在他桌前敲了敲,“光打牌?”
他四處瞧瞧,撂下眼皮,“就沒準備點別的節目?”
湯鵬扯起嘴角,裝作不懂,“你想看什麼?”
齊裕明也不裝蒜,直接問他,“跟我打馬虎眼?”
這把他坐莊,等四人抓好牌,齊裕明打出牌,看著湯鵬,“美人作陪,吹拉彈唱,沒這一套,我來干嘛?”
“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笑出了聲。
一聽他們笑話自己,齊裕明不高興起來,“笑什麼?爺我是正大光明的風花雪月!跟小姐談情說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可不是那等斯文敗類,穿得人模狗樣,看著一派正經,就暗地里使壞心眼子,說不定玩得比我花多了!”
三人看著齊裕明,只見他一臉坦誠,雙眼清澈無害,好似就隨口一說,沒指桑罵槐的意思……
“成。”
湯鵬做東,自然不想讓氣氛過于僵持,便站起身,走到圓桌旁,打了通電話。
秦繼正跟齊裕明說話,“齊二少,我……”
齊裕明一擺手,“二少,二少的,太見外,我和你大姐是知……”
‘己’字還沒說出口,他突然想到他哥說的話,便硬生生將‘己’給咽了回去,換了個稱呼,“是朋友,你就叫我二哥……”
齊裕明抬手拍在秦繼肩上,捏了下,“二哥不白叫,這風花雪月,我比你懂,自會帶著你的……”
秦繼會意淡笑,“那我謝謝二哥了。”
“甭客氣。”
齊裕明笑得斯文,裝得豁達,實則心里雀躍無比,又跟少帥夫人的弟弟攀上關系,稱兄道弟,他看這回在龍城,誰敢跟他咋呼!
葉配良在旁觀察著齊裕明的一言一行,趁機故作玩笑道:“齊二少,要不,你也帶帶我?”
齊裕明側身后仰,笑著拒絕道:“別,我可不干那缺德事兒,給有家室的人介紹姑娘,那我不成拉皮條了!”
湯鵬吩咐完,走過來調侃道:“你以為你沒拉過?”
他指了指自己和葉配良,“吵著要人,一會兒姑娘就過來,我倆可不就作陪了。”
齊裕明可不認這頂帽子,反駁道:“我吵著要美人,可沒說你們也得作陪,你要是為難,一會兒那四個都歸我也成。”
“哈哈……”,四人靠椅大笑,便將這事掀了過去。
齊裕明站起身,提提褲子,“人什麼來?”
湯鵬笑道:“別這麼心急啊,齊二少,知道你口味刁,找的都是千金小姐,且得等一會兒。”
齊裕明轉身往門口走,“那我去趟洗手間,省得一會兒耽誤事。”
氣氛被齊裕明搞得極其歡樂,他到了門口,后又轉身看向秦繼,揶揄著,“四弟,一塊啊?”
秦繼順著他的話應道:“好的,二哥。”
………………
燈光明亮的走廊,女人架著酒醉的男人,左搖右擺的靠著墻邊走。
女人瞧著男人通紅的臉,試探道:“左秘書長,你家里的姨太太有我這麼小的麼?”
左德章捏著女人的臉頰,搖頭嘆氣,“唉……”
女人撒嬌貼上他,“你嘆什麼氣嘛?”
左德章皺眉端詳著女人的小臉,嫵媚有余,稚氣不足,不由得感慨著,“你這般嬌嫩的年紀,怎得沒一點青澀?”
女人瞧著左德章滿臉皺紋,都能做祖父了,還專找年紀小的,這都不能用老牛吃嫩草來形容了!
若不是圖他有錢有勢,能有個依靠,不在亂世漂浮不定,誰愿意伺候這老男人,她忍著惡心,媚眼一瞟,“你還好這口?”
女人裝得怯弱,捂著胸口,扮得無辜懵懂,嬌滴滴道:“是這樣麼?”
左德章將她攬緊,搖頭道:“那骨子里的生澀,不是裝出來的……”
他靠著女人,閉眼回味了下,“嬌養的花骨朵,那是精心呵護,花了不少心思培養出來的矜貴,羞中帶澀,澀中有媚。”
左德章瞅了眼懷里的女人,帶著絲許不屑,“不是你們這種人能比的。”
第260章 左‘伯父’
這種輕蔑鄙視,女人見多了,別說左德章這種有權勢的,就那兜里有幾個臭錢的男人,偶爾也會一擲千金,來樓里裝裝大爺,讓她們阿諛奉承,諂笑陪酒,以此表現她們有多下賤,自己多麼高貴……
她掩嘴輕笑,“矜貴?我們哪有那東西,聽你說的那姑娘,可不像樓里的姐妹,倒像是高門大戶的小姐。”
渾濁迷醉的眼睛猛地一亮,左德章伸指點在她的鼻尖,“嗯,是個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