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炎不在乎左德章做了什麼,只想有個由頭,能與秦卿多有關聯,腦中飛快思索,他建議道:“我有個主意,不知你可愿一聽?”
“三爺請說。”
……………………
秦宅
夜色漸深,秦卿坐在床邊,雙腳泡在水里,微微有些發酸發脹。
她踩著水,與岳欽閑聊著,“感覺走了沒多久的路,這腳底怎麼就酸疼呢?”
此時傭人又端來一盆水,放到架子上。
岳欽將毛巾浸濕后擰干,走過來,坐到床邊,給秦卿擦臉。
毛巾敷在臉上,熱氣蒸著臉,秦卿舒服的吸了下,悶聲道:“明日府上會來個姑娘。”
擦臉的手一頓,待毛巾拿下時,岳欽表情又恢復如常,低頭執起秦卿的手,開始擦拭,不經意問道:“廖炎派來的?”
秦卿晾著潮濕的手指,回道:“嗯,是我向他借的人,左德章的事,我需要他的幫忙。”
岳欽不語,執起另一只手,仍舊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秦卿繼續說道:“這件事涉及甚廣,你……”
“兩槍便能解決的事兒。”
岳欽滿眼柔情,伸手輕撫了下她的肚子,“還是交給我處理。”
“死亦何難,我要他們身敗名裂…”
岳欽拿過枕頭,倚在秦卿腰后,將她的腳抬起擦干,放到自己腿上,力道適中的給她按摩著,“以后出府要跟我說,我陪著你。”
“沒事的,薛楚丞安排了好些人,而且暗中你派去的人,也不少吧?”
“那也不成。”
岳欽看著她,擔憂道:“月份漸漸大了,……”,他不愿說不吉利的話,便停住話頭,轉而說道:“我不放心。”
秦卿明白他的意思,“行,聽你的。”
她撐著身子向后靠,雙腿收回,身體前傾,將頭埋在岳欽的懷里,熟悉的清香,卻有了一絲不同……
她直起身,看著岳欽。
岳欽不解,“怎麼了?”
秦卿拉過他的手,放到鼻前嗅了嗅。
岳欽笑問:“變小狗了?”
“沒有煙味兒。”
岳欽輕描淡寫的說道:“嗯,戒了。”
說完這句話,岳欽見她臉色明顯有了喜色,他逗趣道:“小鼻子還挺靈兒,以后若是沾了女人香,豈不是一下子就被你發現了。”
秦卿垂目淡笑,岳欽這回連煙字都不沾邊了……
夜深人靜,屋內熄了燈,秦卿嗜睡,不一會兒便睡得很沉。
岳欽垂目望著懷里熟睡的人兒,眉心蹙起,憂心忡忡……
他回想著之前在稅款里看到的征稅項目,嗎啡這種注射的,并不多見,市場大多流通的都是鴉片。
岳欽當時就想到秦正后來注射那支嗎啡,不是長期抽大煙的人,又怎會特意去接觸這些,還了解諸多?可是廖炎對她說的?
秦卿在容城,隨時有人保護,也不可能私下弄到嗎啡,也就是說,她在來容城之前,便隨身帶著嗎啡,但之前綁架秦正的事,廖炎并不知曉,待廖炎去容城時,已受槍傷,一直未出軍院,也不可能將嗎啡帶進去……
第267章 戲將開場
再回想秦正染癮的過程,他才發現秦卿對嗎啡如此了解,連成癮的周期和劑量都知之甚多……
岳欽抵著她的額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廖炎的幫助?還是對秦家二房恨之入骨,特意有了解過這方面?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她身為醫生,對此有所接觸。而最不可能,但他卻有很強烈……莫名的預感,那也是岳欽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難道前世,她曾碰過………
想到此處,岳欽全身汗毛炸立,血液迅速冷卻,心臟猛地滯了下,呼吸微乎其微,他看著秦卿,手指發抖的伸過去,輕點在熟睡的臉上:你究竟發生過什麼……
恐慌充斥著,岳欽吻上她的唇,心里不斷向懷里的人祈禱著,望她莫斷情,勿別離,他可以不問不說,只希望她千萬不要在因為不可言說的事,再與他一刀兩斷……
岳欽輕咬了下她的唇,喃喃自語道:那樣我會瘋的……
…………………………
廖府
廖炎回府后,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反復想了數遍,確定沒有疏漏后,對何展吩咐道:“叫她過來。”
“是。”
后院洗衣房,蘇冉冉帶著圍裙,袖口上翻,折出白色的衣邊,正賣力洗著衣服。
‘嚓!嚓!嚓!’衣服在搓衣板上發出的摩擦聲,蓋住了走來的腳步。
直到渾濁的水面,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啊!”,蘇冉冉失聲尖叫,身子往后一仰,直接跌坐在地上。
待她抬頭看清來人,才磕磕巴巴的說著:“五…五爺……”
蘇冉冉拍著胸口,埋怨道:“五爺,這大晚上的,我差點被你嚇死!”
何展揉揉耳朵,俯視著她,“你沒嚇死,我差點被你喊成聾子。”
寄人籬下,萬事不能較真,才好過活,蘇冉冉揚起笑容,賠笑著轉了話頭,“嘻嘻……五爺,您找我有事兒?”
她指指大盆里的衣服,“您有衣服沒洗麼?我正好順手,一道給您洗出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麼一個小姑娘,何展緩和臉色,語氣平靜道:“三爺有事找你,跟我來。”
一聽三爺有事找她,蘇冉冉立刻麻利的站起來,跟在五爺身后,小心問著:“五爺,您知道什麼事兒麼?”
“嗯。”
蘇冉冉追問著,想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是什………”
何展目不斜視,拒絕道:“在這兒不能說。”
“………”
蘇冉冉腳步放緩,在何展身后,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那剛才還不如直接說不知道,拒絕得徹底些,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