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看手里的禮服,衣服還沒換呢,這爺倆就這麼走了?!
“唉!”,齊裕明剛開口,就聽大哥頭也不回的甩來一句,“車上等你,動作麻利點。”
“哼!”,齊裕明不甘的撇嘴,朝著二人背影使嘟囔著,“等我當上廳長,先把你倆抓起來!”
………………
臨近中午,陽光正好,火車嗚鳴聲急促響亮,帶著濃濃白霧,慢慢駛進站里。
‘咚!咚!咚!’
一雙高跟尖頭皮鞋踩著踏梯,緩緩而下。
女人身材高挑,五官舒展,帶著英氣,頭發到下顎處,燙成外翻卷發,一身干練西裝配外搭淺色大衣,羊皮手套將十指勾勒的極其修長。
女人摘下墨鏡,駐足于月臺處,左右看著站內的建設風景。
她望向出口處,一男人朝他們走來,風清月朗,儒雅翩翩,氣質非一般人所有。
女人抬抬下巴,問旁邊的男人,“是他麼?”
身旁的人順著目光看過去,“是。”,隨即上前迎去。
女人見此,也跟在后面。
男人上前伸手,“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齊裕文伸手回握,“石參謀長,幸會。”
石自堂轉身,露出身后旁邊的女子,向齊裕文介紹,“鄧鸞喬,我們督軍的女兒,也是外務部部長。”
鄧鸞喬沖其點頭,“你好。”
齊裕文回禮,側身抬手,“我們走吧。”
“好。”
………
‘賽云間’
齊裕文將兩人安頓好,與石自堂定了時間,便坐車離開。
正午用餐,二人到一樓用飯。
鄧鸞喬換了一身便服,走下樓。
她坐到桌前,將餐巾隨意鋪開。
石自堂早已,并將點好午餐。
“晚上岳家人為我們接風,就在這里。”
侍從端來菜品,將其放到桌上。
鄧鸞喬身形后仰,拿起刀,撥弄著盤中的肉,漫不經心道:“河西地大物博,山水養人,聽聞岳欽風流不羈,相貌俊美,沒想到連這參謀長也這般年輕出眾,難不成這岳欽是看相用人?”
石自堂持著刀叉,將肉切開,徐徐說道:“后生可畏,岳欽手下得力干將不少,且慢慢偏于重用后生,岳訓雖年老,但岳欽正值鼎盛。中州之戰,短短時日便能將其撕成兩半,可見岳軍作戰勇猛、上層指揮能力出色。此次合作若能談成,就算不能將國府顛覆,有這樣的盟友,對我們也是百利無一害。”
鄧鸞喬吃了兩口,便覺無味,她拿起帕子,沾了沾嘴,“岳訓手下兩名虎將,如今倒是齊家獨大,我之前本以為秦昌進的女兒嫁進帥府,他會水漲船高,沒想到被卸了兵權,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石自堂嚼肉思索,將其咽下后,才說道:“我猜測是岳訓為平衡河西勢力,秦家女成了少帥夫人,秦家成為河西第二家族,而古有外戚干政,岳訓將秦家的兵權交由秦昌進的兒子……秦家姐弟,同父異母,他們關系再如何好,終究不如一母同胞來的心齊,自然也就少了許多隱患,便于控制。”
鄧鸞喬攪著咖啡,“這麼說來,秦小姐還真有些可憐,被丈夫如此算計……”
石自堂:“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命好?你想要的,督軍都變著法的滿足。”
鄧鸞喬聽此,有些不悅,“石叔叔,我自身也不差,所以才會得到父親的偏愛。”
嘴角一挑,她抬眼看向石自堂,“時也命也,我注定不是安于后宅的人。”
……………………
大帥府
開春天暖,道路開化,車子在軟硬不一的路上開起來,顛簸起伏。
戴錚透過后視鏡看著少帥低頭忙碌。
中州最近局勢不穩,陳光生大有卷土重來之兆。南方派人詳談合作,再加上河西大小事宜,少帥萬事纏身,回府途中,也要處理文件。
可……該稟報的事,還是要說。
“少帥……”,戴錚轉過頭,瞧著少帥的臉色,“關少爺要娶位女人進門,這事……要不要告訴關將軍?”
“他找你了?”
“嗯。”,戴錚點頭,“他昨日通知的我。”
岳欽翻看文件,不在意道:“他身邊的人都是關正山親信,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到長冀。”
戴錚忐忑的說道:“那女人……您……”
聽戴錚說話吐吐吞吞,岳欽蹙眉抬眼看他。
戴錚尷尬道:“是左小姐……”
岳欽:“………”
他閉上眼,緊抿著嘴,仰頭深吸著氣,怒極反笑,“呵…這龍城沒女人了?”
瞧少帥陰森的語氣,戴錚不知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關成真是色膽包天,左德章犯下那麼下作的事,還是大帥親自下令處置的,他找誰不好,非找他女兒?!就好比皇帝殺了貪官,你當臣子的,還非娶罪臣之女!還……
趁著少帥還能壓住火,戴錚將緊要的說完,“左小姐有了身孕,關少爺……他說關家子嗣單薄,這孩子……他想留下……”
岳欽瞇起眼,散著冷意。
戴錚低下頭,關少爺想留下孩子,言外之意,等左小姐生下孩子,若少帥還是氣沒消,那左小姐便任由少帥處置,他倒是兩手一攤,落得清閑,他敢這麼做,也就是看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關將軍在,不是叛國殺頭的罪,少帥不會拿他怎樣!
“他是想娶妻,還是想以我為借口?”
戴錚謹慎開口,“在此為質,關少爺心里明白得很……”
‘啪!’岳欽合上文件,冷笑道:“告訴他,此事,我準了。”
戴錚略有驚訝,但還是應道:“是……”
“另外……”,岳欽囑咐戴錚,“當初葉左兩家定親登報,那般風光,這次雖不是正妻,也別太過于低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