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的天氣,轉眼間就被烏云遮住,帶起寒涼……
……
冰冷陰暗的巷子,女人被兩個男人架起,強行抬起頭,‘啪!啪!’,細嫩的臉頰承受著一下下扇來的耳光。
孟書晴咬著牙,任由自己被打得頭暈腦脹,不尖叫,不反抗。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無益,自己掙脫不了這幾人的牽制,奮力掙扎只會更劇烈的毒打……
孟書晴讓自己的身體盡量軟綿,看起來像是快要暈了過去。
頭發被人從后用力拽起,她忍受頭皮撕拉的疼痛,合著眼,裝得快要暈厥過去般。
她聽見那陰森的聲音響起,“誰給你的膽子動我?!嗯?!”
‘啪!’
更用力的一記耳光。
臉皮似被人用尖刀一點點剝開,針扎似刺痛,孟書晴終究沒忍住,哭出了聲……
疼痛、屈辱、以及滿滿的恨意……
鄧鸞喬瞧著面前的女人,慘白的臉上數道紅痕,嚴重處已滲出了血絲。
她嫌棄的皺起眉頭,“你這種下流貨色,不過就是帥府的一條狗,搖尾乞憐,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孟書晴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張美麗且扭曲的臉龐,萬般言語到了嘴邊,被她混著嘴里的血腥硬生生吞下。
警衛在巷口被人團團圍住,不能率先動手,不能提前開槍。
而清脆的掌摑聲在狹窄的巷里回蕩,格外響亮。
…………
天氣正好,兩人提前下車,散著步慢悠悠往帥府走。
偏僻的巷口,本不引人注目,但如此狹窄的地方,卻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
齊裕明停住腳步,好奇的朝那邊張望。
秦繼見他停下,也止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齊裕明細細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對,“好像有人在挨打。”
還以為多大事兒,秦繼頓覺無趣,抬步要走,“少管閑事,活得長久。”
齊裕明一把將他拽住,指了指肩上不存在的徽章,“我是什麼官?路見不平,能袖手旁觀?”
秦繼無可奈何的又朝那邊看了看,敢在帥府跟前斗毆,這是群什麼人?
他抬抬下巴,問齊裕明,“那進去?”
齊裕明看看巷里的人,有些擔心,“咱倆不能挨揍吧?”,他朝秦繼腰間看,“你帶槍了麼?”
秦繼:“………”
他伸手推了下齊裕明,“要管就趁早,免得救人變收尸。”
隨即朝身后跟隨的警衛招了下手。
齊裕明眼睛一亮,對啊!秦繼手下有人啊!他不禁揶揄道:“有兵就是不一樣啊,腰桿子就是硬!”
秦繼不再理他,往巷里走,暗罵此人話真多!
……
被堵在巷里的警衛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眼就看到走過來的兩人,立馬求救道:“四少!快救救孟小姐!”
本是垂頭低沉,忍氣吞聲的人突然抬起頭!
四少?!
孟書晴瞪紅著眼,朝巷口看去,淚水不住的滑落臉頰,引起陣陣刺痛。
她帶著哭腔,喊了聲,“四少……”
秦繼看著鄧鸞喬,問道:“您是哪家的小姐?”
鄧鸞喬打量著面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皮大衣,內搭西裝馬甲,相貌堂堂,年紀尚輕,俊朗帶些陽光。
四少?!鄧鸞喬看著他,心底有了猜測,“你是哪家的少爺?”
不等秦繼回答,齊裕明搖頭晃腦,“嘖嘖嘖!”,他打量著鄧鸞喬,“瞧著挺標致的姑娘,下手這麼狠?”,他指指秦繼,“少帥的小舅子都不認識?你父親官也不大吧?”
鄧鸞喬將秦繼細細打量,果真是秦繼!之前以為小小年紀接管秦昌進的隊伍,定是德不配位,重冠難承,如今見到人,身上區別這年紀的沉穩,倒讓她拿不準……
鄧鸞喬掃了眼跟在二人身后的警衛,這種情況下的見面,極為很妥,她抬手讓隨從放開了孟書晴。
可這般放過,鄧鸞喬又不甘心,她彎腰勾起孟書晴的下巴,冷笑道:“改日我們再聊……”
說罷,站起身,未再看那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齊裕明瞧著那傲慢的身影,感慨道:“這誰家的小姐,這麼囂張?”,他碰了下秦繼的肩膀,調侃道:“四少,你這名號在小姐圈里也不響啊!”
秦繼不聽他聒噪,走近孟書晴,看見傷痕累累,已經紅腫的臉,問:“可傷到別處?”
孟書晴垂眼搖頭。
秦繼伸出手想扶她,又立時覺得不妥,收了回來,“能站起來麼?”
孟書晴蜷著身,柔弱可憐,不起身不哭泣,只垂頭,肩頭聳動,更惹人憐……
秦繼見她跌坐在地上,搖頭說著沒傷,卻遲遲不起,以為她是傷到哪里,不好開口。
秦繼轉頭吩咐警衛,“去帥府找個姑娘來。”
齊裕明看看坐在地上的女子,問秦繼:“你認識?”
秦繼:“岳小姐的小姑。”
齊裕明眼睛一睜,:“都是熟人,那叫什麼姑娘,我來!”
說著,就要上前伸手將她抱起。
孟書晴聳著肩,頭垂得更低,掩住眼里的黯然,心中不免失落……
秦繼伸手攔住他,側頭問:“你不怕我大姐剁了你的爪子?”
齊裕明抿著嘴,轉身出了巷子,抱怨道:“我這麼大個官,一天天讓你們姐弟倆嚇得一愣一愣的!”
所有人都守在外頭,巷里此刻只有兩人……
孟書晴仰起頭,輕聲道:“多謝四少……”,眼眸秋水,滴淚落下,脆弱可憐。
秦繼點頭不語,怕她這副樣子尷尬,他側過身,朝巷口望去。
孟書晴眼睫一顫,目光漸漸下移,細細打量著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