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晴伸出手,掌心向上,將紗布包扎處給秦卿看,“真的無事。”
秦卿收回目光,笑容淡下去,責怪秦繼,“司機該罰,這麼大的人竟看不見。”
秦繼賠笑道:“是。”
孟書晴瞥了眼秦繼,垂目解釋,“怪我走得太急,沒注意到。”
秦卿不接她的話,問秦繼:“要去忙?”
秦繼:“準備讓司機送孟小姐回府。”
他狡黠笑道:“不知可能搭少夫人的專車?”
秦卿心里咯噔一下,不經意問:“你知孟府在哪兒?”
秦繼搖頭,又看向孟書晴,準備問她孟府在哪兒。
秦卿接過話來,“衛亭熟路,讓他送孟小姐回府。”
秦繼:“也好。”
他轉頭對孟書晴說道:“今日之事,抱歉了。”
孟書晴眉眼低順,輕聲說著:“四少無心之失,不必掛懷。”
男人了解男人,女人也看得懂女人,孟書晴舉手投足,穿衣打扮,秦卿一眼望到去,心里就明白大半。
只是她不知秦繼與孟書晴到了哪一步,是今日孟書晴出師未捷,還是已有多番‘偶遇’。
秦卿將手里的包,舉到秦繼面前,“你既用了我的人,便代替衛亭,陪我逛逛。”
秦繼:“榮幸至極。”
秦卿吩咐衛亭,“送孟小姐回去。”
衛亭點頭,側身抬手,指向停在街邊的車,“孟小姐請。”
待人走后,姐弟倆順著這條街走下去。
秦繼:“大姐,連我娘在內,我可沒陪女人逛過街,你可腳下留情啊。”
秦卿笑道:“不買衣服,我想盤個鋪面。”
秦繼:“店鋪?做生意?”
秦卿猶疑:“還沒想好。”
秦繼揶揄道:“帥府的少夫人還用費心思做生意?!想必透點風聲出去,得有的是人上門送錢吧?”
秦卿繃起臉,挑眼瞪著他,“但凡走漏半點風聲,我唯你是問。”
秦繼:“怎麼想起做生意了?姐夫能同意?”
秦卿臉上淡了笑容,不過是做生意而已,為何要征求岳欽同意?
她不悅回道:“難不成之前入股譚記不算生意?”,
秦繼望著前路,逗笑著:“今非昔比,你現在的身份,還能缺錢?”
秦卿:“錢不怕多。”
秦繼:“真是勤儉持家,不過,天逍還小,你能分出精力來麼?”
秦卿冷淡的‘嗯’了聲。
她不想再談論這件事,轉而問道:“我許久未去譚記,生意可還好?”
秦繼:“挺不錯。”
秦卿看著街上熱鬧的人群,“曹掌柜在譚記也有兩年了,跟譚姨說聲,薪水給他漲些。”
秦繼隨意說道:“曹掌柜說他有腿疼的毛病,去年冬天摔傷了腰,休養了個把月,回來就商量著請辭了。”
秦卿蹙眉,“那如今的掌柜……”
秦繼:“姐夫派了個人過去。”
秦卿站定,神情嚴肅,“當初擴張譚記,合同寫得清楚,譚家管后廚的事,酒樓的運作由我管理,更換掌柜這種事,是不是最起碼應該和我打聲招呼?”
秦繼解釋道:“姐夫都跟我打過招呼,不許讓你分神,曹掌柜的事,我跟姐夫一說,他第二天就派了人過來,沒耽誤酒樓生意。”
秦卿眉頭一皺,“何時說的?”
秦繼:“年前。”
秦卿默默無言,只覺得心底發涼,也就是說如今她在岳欽面前已是無所遁形,不光她的生活,就連她的私產都有他的人……
她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卻覺得有張無形的天網將她緊緊罩住,任由你如何折騰,都是無濟于事,沒勁乏味得很。
可秦卿從不是放任逐流的性子,雖明知逃不脫,但心底的逆反,卻越來越強烈……
總想把天捅個窟窿出來……
那種不甘!不忿!還有些難過……
秦繼不知這夫妻倆的事,還在勸道:“所以我說,你做生意這事,姐夫未必會同意。他也是擔心你照顧天逍,忙不過來,要不,等天逍再大點,你再考慮盤鋪面的事。”
秦卿看著街道兩旁一排排的店鋪,已是提不起興趣,徹底沒了逛街的心情,她引以為傲,親力親為所開的花,結的果,就這麼被人輕而易舉的插手!甚至是被‘竊取’了!
秦繼見她冷下臉,“大姐,你心情不好?”
秦卿撇過頭,“沒有。”
話雖如此,但卻似風沙迷了眼,眼前變得模糊不清,鼻子發酸,聲音哽咽。
秦卿只是不明白,怎麼生了孩子后,她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宛如與世隔絕般!而且唯有!只有!她!除了她,沒有任何人的生活受到影響!
秦卿從不是愛哭之人,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惹人煩厭!即感覺自己無能,又讓他人覺得哭哭啼啼,矯情又晦氣!
可所有人都讓她以孩子為重!生怕虧待了孩子!
她是天逍的母親!難不成她對天逍的愛,會比旁人少!用得著一個個的對她叮囑!
天逍是她的命!她比任何人都愛護、疼惜自己的孩子!
秦繼見大姐竟紅了眼眶,他有些慌了神,不知哪句話說錯了,顧不得想,他連忙道歉,“大姐,我錯了,你別生氣。”
秦卿眨了眨眼,將淚水逼退,搖了搖頭,快速說道:“是我的問題。”
第409章 眾叛親離
她咬著唇,生怕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讓彼此難堪。
秦繼看著大姐低眉順眼,隱忍的模樣,在他的印象中,大姐一直都是冷靜理智、運籌帷幄的女子?從沒見過她這般脆弱,只是幾句話,便難過成這樣,他不知道大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