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都笑了起來,杜氏就是她們眼中的一個笑話。
杜若笑著走過去,淡定的在她們一旁坐下來,嘆道:“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沒什麼用啊!我倒是羨慕洪家嫂子!”
潘氏見她提到了自己,臉上不由得閃過譏諷,扯高了嗓門反問她道:“哎唷你倒羨慕起我來啦?!這可不像你杜如蘭說的話啊?!”
話雖這樣說,但潘氏心里愈發的得意,接著道:“我啊進門不到半年就懷上了!生下我們生兒的時候,生兒他爺奶專門做了糖餅發給村里人呢!甭提多高興了!”
“是啊!真是個有福氣的!”有人附和道。
杜若也跟著笑起來,故作神秘地對大家道:“我羨慕的可不是這個!你道我從北山回來見到了誰?”
大家都看向她,尤其是潘氏,不知道這蹄子想賣什麼關子。
杜若接著道:“不止有你給洪家生兒子!恐怕還有別人哩!你家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北山高粱地里抱在一起心肝啊寶貝啊叫的可歡快了!”
潘氏一聽,臉色頓時變了,嚯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哎喲這沒羞沒躁的事兒我可說不出口!洪家嫂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走了眼!”杜若漫不經心的道。
潘氏一臉怒火,不再問她,拔腿就朝北山的方向跑,她男人確實下地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還以為他忽然轉了性想多干點活呢!
竟敢去偷人!她倒想看看是哪個騷貨勾引她男人!
潘氏一走,其她婦人立刻向杜如蘭打聽起來。她們平日里看不慣杜如蘭,但潘氏那個長舌婦也沒好到哪里去。
“和洪四兒一起的女人是誰?咱們村兒的?”一個婦人連忙向她打聽道。
她們的話也吸引了坐在另一邊男人們的注意,畢竟這種男女茍合通奸之事,誰不愛聽啊!尤其是男人們,滿腦子香艷低俗。
宋居安自然也聽到了她們說的話,不由得往杜如蘭的方向看去,神色中隱約帶著怒意。
不讓她說,她偏偏堵不住嘴!杜氏有時候滿口胡話說長道短,是令他最厭惡的地方!
他曾試圖教導改正她,可惜事與愿違,她永遠耍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粗俗不堪,愚昧無知的婦人!
杜若道:“沒看清,就看到高粱地里兩條脫得精光的男女抱在一起啃了!又喊又叫的,那叫一個火熱!男的在上,女的在下,她喊一個心肝,他叫一個寶貝,也不嫌熱,在地上滾來滾去,撞得高粱桿來回的作響!”
幾個婦人捂住了發紅的臉,呸了她一口。
“還說說不出口,你這小蹄子比誰說的都清楚!”
杜若一臉正色道:“這又不是我干的,我有什麼可丟人的!再說了,咱們都是婦人,男人身上什麼東西沒見過?這也就是說給你們聽罷了!別人我可沒工夫搭理!”
她們不大不小的說話聲傳來,男人們也大笑起來,站在另一邊的宋居安面色忽然發紅發漲,也不知道這婆娘在說什麼胡話!這些話她竟然也說的出口!她又見過什麼!
杜若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土,把地上的鋤頭拿起來,看向宋居安那邊,喊了他一聲,道:“安郎,你要是不回,我就先回家了,外面日頭太毒了!”
宋居安望著棋盤沒搭理她。
杜若見他沒反應,只好走過去,站在他身后又說了一遍。
宋居安扭頭看向她,見她雙眸亮晶晶的,臉上還帶著笑意,他本想怒斥她‘趕緊滾回家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杜若見他沒吭聲,以為怪自己打擾到他下棋,只好一個人回家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杜若正睡得好好的,被宋居安給喊醒了。
“什麼事兒?”她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
“和我一起進城,把那兩雙繡鞋賣了,順便再給爹和娘抓點藥回來。”宋居安道。
由于天熱,杜若早把棉被收了起來,床上只放了薄薄的被單,此時被單的一角搭在她肚子上,白嫩的大腿也露在外面,一雙玉足伸在床邊。姿態有些妖嬈。
雖然屋內光線暗淡,但宋居安隱約看見她的身體,不由得移開視線。
杜若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你喊二姐去吧!”
“二姐留在家里照顧爹和娘。”宋居安解釋道,方才他去喊了二姐,但娘讓他帶杜氏去。
自從杜若在宋銀花和蔡婆婆面前講過那個兒媳婦把婆婆毒死的事情后,蔡婆婆心里有鬼,不想和杜若單獨相處。
而宋銀花也謹慎起來,怕自己親娘真的被毒死,總是不遠離二老。
杜若深深嘆息一聲,“把我衣裙遞給我!”她伸出一只手。
宋居安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沒搭理她。
杜若見他不應,翻身坐起來,下床穿衣服。
倆人吃了點東西,帶上東西出了門。
等走到村口的時候,倆人正好看見從另一條路上推著推車而來的屠夫韓良,推車上面是他宰殺處理好帶到城里賣的豬肉。
“宋兄!”韓良大老遠的打招呼。
杜若跟著宋居安走到韓良面前,宋居安將手中提著的東西遞給杜若,對韓良道:“我幫著韓兄推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