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會不讓我跟你玩兒的,你放心好了,她在信上還夸你了呢!”孟修文連忙對她道。
杜若:“謝謝……”就是孟修文在信上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順嘴夸贊兩句……
“可是善工樓管事的見我許久不回去,會責罰我的。”她也扮可憐。
“那我陪你去善工樓和管事的說一說,讓她們別找你麻煩!”
“不用了,那我就陪你玩一會兒吧。”
杜若笑著拿起蹴球揚手朝空中一扔,對他喊道:“這次可不許耍賴哦!”
碧云閣里。
孟遠舟與孟松谷相對而坐,下人端來了剛泡好的新茶,倒了兩杯,又退了出去。
“雖然我早就勸你續弦,但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孟松谷揉搓著太陽穴,聽了孟遠舟講的那些話,神情有些嚴肅了。
“世事總是難料。”孟遠舟很平靜的道。
“是啊!誰能想到咱們孟家會有今日!”他長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縣太爺家的千金,名叫烏月月,粉面桃腮,容貌清麗,以前去衙門時,我見過她一次,言行甚是溫婉,不如,我替你去求親?”
孟遠舟搖了搖頭,“父親就別操這份兒心了,我叫你來,也只是與你說一聲罷了。”
孟松谷又嘆了一口氣,道:“人家有夫家。”
孟遠舟:“她夫家待她不好,她得了銀子自然很快就離開了。”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人家有夫家。”
“她對我有心思。”
馮寧今日來稟告他縱橫書齋的事兒,卻再也不提杜氏如何不守婦道,膽大荒唐,也沒說杜氏如何不好,反倒是替她求情。說《繡娘蘇珍珠》上寫的那些原是杜氏對自己一片仰慕之心,求他不要找她麻煩。
“可她有夫家。”
“她待修文很好,修文也喜歡她。”
“她總歸是有夫家的。”孟老爺子反復提醒他。
“她不僅手巧,也有幾分聰明,以后可幫忙打理繡莊。”
“你若是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當年為何不能放過棠梨?”孟松谷轉而問他。
孟遠舟蹙起眉頭,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捏著杯子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漸漸泛白。
雖然記憶中的那個人形容越來越不清晰,但是那些發生過的,塵封在心底的事又全部一股腦的涌了出來,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孟老爺子見他如此,連忙又問他道:“若是她對你有心,你對她呢?杜氏心地確實善良。”
孟遠舟靠在椅子上,神情淡然:“修文長大了,那些謊言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識破,他也需要母親的關懷照顧。我對她無心,只是看她順眼罷了。”
孟老爺子點了點頭,“也是,哎!改日我再見見她!若是她不肯離開宋家呢?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那麼輕易割舍的了的?”
“她名聲不怎麼樣,據說以前很是潑辣,也不知道為何慢慢轉了性子,不過她相公仍舊厭棄她,她若是走十分容易。”
“既然你也不聽勸,我就什麼都不說了,這幾年我多次勸你續弦,原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娶,誰能想到你竟然看上了有夫之婦…………覬覦別人的妻子……你這……你做事一向最有分寸,怎麼……唉!就當我沒聽見!權當我不知道!”孟老爺子伸腿靠在椅子上,疲憊的端起茶杯。
他心里頭亂糟糟的,難以接受,也不想管這些個閑事兒了!
畢竟,他想管也管不住。
杜若再次去縱橫書齋的時候,黃老板瞇著眼睛興奮的站在門口一邊迎她進去一邊對她道:“賣出去五本了!”他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這樣慢?”杜若提起裙子走進去。
“還好,十天半個月的就賣出去了,不著急。”黃老板請她坐下來。
“我想了個主意。”杜若開門見山的道。
她也是這兩日在沽南鎮這一條長街上走動時,忽然有的想法。
“杜娘子你說!”
“這一條街上,酒館茶坊不少,客來客去,人來人往,我想著……去那他們那些個鋪子里找掌柜說說,付一些小錢,讓鋪子里的伙計迎客進門或是端茶上菜的時候宣傳一聲,喊一嗓子,比如新出的《繡娘蘇珍珠》刺繡針法,誰家有女子學做女工買來瞧一瞧啊!就是嘴皮子一張的事兒,沒什麼不愿意的是不是?”杜若道。
黃老板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身,拎起茶壺為杜若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我瞧著杜娘子也適合做點買賣什麼的!這主意甚好!現在各行各業那是花樣百出,走偏門賺錢的比比皆是!這個好!這個好!”
杜若笑了笑。
黃老板又坐下來,眼睛瞇縫幾下,又忽然睜開,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讓人在茶樓酒館這些地方喊一喊我縱橫書齋的名字了!廣而告之!”
“至于讓店鋪里的伙計喊什麼,黃老板說一說。越是簡潔越是朗朗上口越好,最好是能聽了讓人都感興趣的,想買來一探究竟!”
“繡莊老板與繡娘蘇珍珠的那些事兒!”黃老板脫口而出。
杜若搖頭,十分堅定的拒絕:“不成,還是換一個,比如:女子若想覓良婿,你需要這樣一本書!”
“這個也好,不過茶坊酒肆男客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