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又寬慰她道。
有些話她聽的云里霧里的,孟家、魏國公、朝廷之間的事她也知道不多。
“你什麼都不知道!”秦蕊抬腳萬分憤恨的朝十里香走了進去。
這偌大的酒樓,一進去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杜若與秦蕊站在進門的地方好一陣兒納悶,這不是遠近有名的大酒樓嗎?怎麼生意這樣蕭條?
這時一個伙計從樓上下來了,見到她們恭敬的道:“可是寶華裳的杜老板?”
“是。”杜若上前。
那伙計解釋道:“是這樣的,咱們這酒樓呢,今日趕巧被江家家主給全包了,但杜老板您訂下一桌酒宴在前,就給您保留了,快請上樓吧!”
杜若與秦蕊相視一眼,真是闊綽,城中大戶江家也是默默的有錢!
倆人上了樓進入雅間,方坐下一會兒,虞少棠也來了。
小二走前面一步用手掀開珠簾,一臉諂媚的道:“虞少爺快請進!”
濃眉大眼,身量略魁梧,錦衣玉帶,一看就是管事的大家少爺,杜若與秦蕊面上帶笑神色平和的望著他。
虞少棠手中握著把扇子,神情嚴肅且傲氣,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帶著個小廝從外面走進來,待目光落在杜若與秦蕊身上,愣了愣,迅速將倆人打量一眼,有驚艷之色。
“虞少爺,等您許久了!”杜若笑著起身,做出請的手勢。
虞少棠臉上神色松和許多,‘嘩’的揮開扇子,一手背后笑著走了進來,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秦蕊一眼,提起衣擺坐下。
“這位是?”虞少棠看著秦蕊。
“這是我表姐,姓秦。”杜若介紹道,又起身為他倒茶,“早就聽聞虞少爺相貌堂堂,為人剛正,我表姐想跟著過來一睹虞少爺風采,就叫她來了,虞少爺不介意吧?”
虞少棠面上浮現驚愕之色,立刻將杜若的恭維收了,笑容滿面,“不介意!人多了好!”
杜若笑了笑,起身叫人上菜,與他隨意扯起話題。
“烏大人升官了,新來的陸縣太爺看著年輕面善,也知道辦不辦實事!虞少爺見過新來的大人了嗎?”杜若邊吃邊道。
虞少棠點頭,“見過了,我父親叮囑我叫我找個時間請他吃頓飯,陸大人說等過些天。”
“咱們這些做生意的,就得多和衙門打交道,萬一什麼時候用到了,衙門里頭有人也好辦事兒。”秦蕊道。
“是啊!”虞少棠感慨,“別像先前的烏大人那樣就成!兩眼一閉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除非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
“……”
說著說著,杜若話鋒一轉,臉上帶著點委屈與小心翼翼,問虞少棠道:“虞少爺,前些天總聽人說您對我們寶華裳不滿?可有此事?”
“不敢不敢!杜老板如今開鋪子也做的是有模有樣了!”虞少棠的臉色肅了肅,心里卻冷哼一聲。
杜若放下手中筷子,看上去似乎變得心情不好吃不下去,興致缺缺。
接著她一臉誠懇又懊悔的道:“早知道我也不開什麼成衣鋪子了!腸子都青了!其實一天到晚上門的客人沒幾個,別看我們出門穿的光鮮,充門面罷了!”
“早就告訴你生意不好做,你偏要做,賠了銀子怪得了誰?”秦蕊責怪她。
“杜老板,我可是聽說寶華裳干的很不錯!城里有錢人都喜歡你們那兒的手藝精巧啊!”虞少棠呵呵笑道。
杜若搖了搖頭,“我們也不能出門說生意不好是不?不然人都不去了,不過我們那兒繡娘的手藝倒是真沒話說,虞少爺應當也有所了解,您說呢?”
虞少棠看著她的目光,生怕她挖什麼陷阱讓他跳。
“大家做出來的活兒都挺好的!”他道。
“我一個弱女子剛開鋪子,沒什麼經驗,損失了不少銀子,買了不少教訓,事情也不是您看到的那樣,來了單子就做,沒事兒大家都閑著,眼看著工錢都發不了了。今日請虞少爺過來,就是想和您商量件事兒。”
虞少棠變得愈發謹慎,“杜老板有事兒不妨直說。”
“我想,你們錦芳齋生意一向好,接單子接到手軟,叫客人一等再等,有的拖個十天半個月的,客人難免不愿意,下回可能就不去了。既然虞少爺也覺得我們寶華裳做出來的東西好,不如咱們合作,您那邊接了單子,做不及時的,交給我們來做,你們從中抽取些銀子,給我們一口飯吃,叫我們家女工別閑著,如何?”
寶華裳做價高的,女工平日里也不是很忙。
不過杜若打算再請幾個人來,到旁邊的宅院里去做工,如果請來的人手藝不甚精湛,也可以先練練手。
她有心按照原先云水繡莊的模式來做,但也只能從一點點做起來。
虞少棠聽了她的話,夾菜的手也停了下來,眉頭微皺,似乎在認真考慮她說的話。
“這個嘛……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如此合作的……”他遲疑著道,“我得好好想想!”
“虞少爺不必著急回答我,您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今日主要是給您賠禮道歉來的,畢竟前些日子大家總拿我們寶華裳和錦芳齋比,我心里頭實在過意不去。”杜若端了酒杯敬他。
三人碰了杯,杜若與秦蕊又閑說起別的事情來,虞少棠的那點防備才逐漸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