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幻覺麼?
是夜,天空當中漆黑一片,沈懷冰與蕭鄞然暫居的客棧四周,都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許多黑衣人。
蕭鄞然正在房內打坐修煉著,倏而睜開了眼睛來,一雙眉皺了皺。
“難道這便是誅天門的待客之道麼?”蕭鄞然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他對于這種以殺人為生的組織,向來不怎麼喜歡。
這話落下來之后,便見一道黑衣身形閃進了屋中,胥慈禮數周到地同他行上一禮:“蕭公子。”
“本公子今日才到這海市蜃樓,晚上便被你們的人包圍了客棧,怎麼,難不成本公子的名字,也出現在你們那索魂令上了麼?”蕭鄞然的臉上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和善了。
正此時,外面傳來了沈懷冰的叫聲:“你們是什麼人?出去!”
還未等胥慈開口說話,蕭鄞然的臉色便冷了下來,當即起身沖了出去。
他與沈懷冰租住的客棧是相對的房間,所以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夠及時關照到,此刻卻見沈懷冰緊皺著眉頭,提劍攔擋在門前,而她的房門口,竟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身穿黑衣的人。
“放肆!”蕭鄞然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當即走到了沈懷冰的身前,轉身面向這些誅天門的人。
胥慈也跟了出來,緩緩開口道:“蕭公子,這是個誤會,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乃是因為你們今日買下的那個海族女子的身份有問題,我們需要帶走她。”
屋內,那海族女子靜靜坐在床上,在聽到了胥慈的話后,眸光悄無聲息地看了過去。
“她既然已經被我們買下了,去留自然是由我們來決定的,豈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蕭鄞然冷冷道。
“這是誅天門的判斷,”胥慈的態度也不肯讓步,“如果這海族女子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我們自然會將她完好無損地送還,蕭公子,還請您配合。”
“誅天門是做什麼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她若去了你們那里,又豈能完好無損地回來?”蕭鄞然說道,緊接著轉頭看向了沈懷冰道:“沈姑娘,你先進去,這里有我就好了。”
聞言,沈懷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進了屋子。
那海族女子一見到她返回,眼眶瞬間便再次濕潤了,踉蹌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跪在了沈懷冰的面前:“姑娘,求您千萬別將我交給誅天門,他們一定會……一定會殺了我的……”
沈懷冰輕輕將她給扶了起來,說道:“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還請蕭公子理解,這海市蜃樓既然是誅天門舉辦的,那誅天門自然要保證所有前來之人的安全,任何危險因素都要排除,”胥慈說著,便翻手取出一個芥子囊來:“這是一百上品靈石,權當是誅天門給蕭公子的補償。”
“依你看,本公子像是缺這一百靈石的人麼?”
*
“海族驍勇善戰,其中以王室血脈最為強大,而金鱗,便是海族王室的象征。”坐在屋頂上,司曜緩緩同段嬌嬌解釋道。
段嬌嬌迎風喝著小酒,眼睛眨巴兩下:“這麼說,如果那海族女子真的是王室血脈,那她一定很厲害咯?”
司曜笑著點點頭:“有可能。”
“這麼厲害還能被抓,”段嬌嬌幽幽道:“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聞言,司曜愣了愣,又接著點點頭:“有可能。”
“那她有什麼目的呢?”
司曜沉默片刻:“海市蜃樓。”
段嬌嬌的目光看了過來,眉頭也輕輕皺了皺:“他們要殺人嗎?”
“修真界中無時無刻都在殺人,”司曜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所以活著不容易,變強更不容易,但唯有強者,才配活著。”
“胥慈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段嬌嬌低低道。
“哦?”司曜不由彎了彎眼睛,“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強者為尊,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只是他今日沒跟我講清楚,人族與海族為何要交戰,他說這講不清楚。”
“的確,講不清楚,但在我的了解當中,是海族先攻擊人族的。”司曜緩緩道。
段嬌嬌抱著自己的酒葫蘆:“那海族為何要攻擊人族?”
聞言,司曜無奈一笑:“不清楚。”
段嬌嬌悠悠喝起了酒來,這修真界中,真是有太多的事情講不清楚了。
司曜沉靜了良久,接著道:“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前往中西邊界了,你一個人留在這里,記得跟緊了胥慈。”
“這我明白。”小命要緊,大腿要抱。
正此時,卻見胥慈帶著幾個黑衣人匆匆忙忙回了客棧,段嬌嬌不由問道:“這麼晚了是做什麼?”
司曜已經起身:“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當兩人回到客棧中的時候,只見胥慈正跪在堂內,容淵的面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的眼神真是愈發的不好了。”容淵的眉頭緊皺著。
“發生了何事?”司曜走進來問道。
容淵抬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淡淡說道:“跟那姓蕭的打了一架,驚動了不少人,結果卻未曾從那海族女子的身上找到金鱗。”
第50章 拒絕回答
“胥慈親自檢查了?”段嬌嬌也頗有些驚訝,畢竟今日胥慈同自己說的時候,他的語氣還十分篤定來著。
聞言,跪在地上的胥慈臉上也有些無奈:“檢查過了,白日里看到那海族手腕處的地方,并非金鱗,而是一片白色軟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