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她就是給自己的貪喝找借口,”洛卿南先是隨口說了一句,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眼睛一亮:“但也許……有那麼點道理?”
洛卿南朝她看去,沈懷冰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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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老樹下的白衣女子輕輕靠在紅衣男子的肩上,這情景精美得宛若畫卷一般。
段嬌嬌睜開眼睛,站起了身來,她應當是不用向容淵告別的。
再看一眼正在閉目中的人,段嬌嬌便離開了這里,朝著客棧的方向返回。
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說來也是奇怪,她有兩輩子,上一世以身許國,這一世,大概要許給天地了吧。
剛一進入客棧,段嬌嬌便看到了滿臉焦急的洛卿南。
“小南子,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段嬌嬌問道。
對上她的眼睛,洛卿南臉上有些窘迫:“那個……是沈道友讓我做的!”
“咳咳咳……”一旁傳來了沈懷冰的咳嗽聲。
段嬌嬌朝著她看去的時候,她正抬著袖子遮掩自己的咳嗽,此刻對上了段嬌嬌的目光,沈懷冰又恢復從前的處變不驚:“你回來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段嬌嬌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倆一個比一個奇怪的模樣,不由瞇了瞇眼睛:“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干了什麼?”
沈懷冰將目光瞥向了一旁,段嬌嬌便又朝著洛卿南看去。
“那個……”洛卿南不由感到了心虛。
待來到了趙隨心房門口的時候,段嬌嬌眼尖的發現了那畫在墻上的隔音陣,她一愣,看向了沈懷冰:“這是沈道友的手筆嗎?”
“咳,”沈懷冰避開了她的眼神:“雕蟲小技罷了。”
段嬌嬌微微點了點頭,推門進入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耳膜受到了襲擊。
“奶奶!我要奶奶——”
屋中的男孩一邊抱著酒壇子一邊大聲哭嚎著,還時不時地抱起壇子來喝一口酒,喝得他臉色通紅。
在旁的周建仁和長孫白都束手無策地封住了自己的聽覺和嗅覺,生無可戀地坐在一旁看著。
“藏火酒,”段嬌嬌聞著這酒香分辨了出來,有些驚訝地朝著沈懷冰和洛卿南看去:“這是你們給他喝的?”
洛卿南猶豫地點了點頭:“你不是說,酒能解煩憂嗎?”
段嬌嬌的嘴角抽搐兩下:“他喝了多少了?”
“就這一壇。”沈懷冰也開口道。
段嬌嬌蹲下了身來,抬手用靈力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正要幫他驅逐醉意的時候,她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那個,我記得之前煉了不少解酒丹,都放在你身上了。”洛卿南說道。
“我知道,”段嬌嬌一邊說著,一邊拿走了趙隨心手中的壇子:“不過他似乎也需要這樣發泄一場,麻煩沈道友在靈獸車上也畫個隔音法陣了。”
帶著醉酒狂嚎著的趙隨心離開客棧之后,又迅速將他給塞進了靈獸車,一行人繼續行程,兩日后離開了東境,而這時間,東境的熱鬧還沒有結束。
天劍宗的人沒有在那古墓群中找出一個鬼影來,又利用了慕延國的力量,基本上將東境的所有地方都找過了一遍,也都沒能發現起義軍的亡魂們,此事便只得暫且擱置。
那古墓群,也已經有天劍宗的人前去看過了,里面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便沒再管些什麼。
接下來,便是鬼域封印的事情了。
車云國朝廷中對那皇位虎視眈眈的人不少,彭長老以及那些天劍宗的弟子們殞落在車云國皇庭的消息一經傳出,這個黑鍋就順理成章地背在了車云國皇帝的身上,風嵩親自帶人來查,又發現了照金池焚身火一事,自然也不難猜測到這照金池中的水便是車云國的龍氣和命脈。
現在的龍氣徹底沒了,想要重建那鬼域封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為此,風嵩也是感覺到一陣頭疼。
絕對不能讓這些怨鬼們飄搖在外太長時間,時間一久,必定會引起人們的猜測懷疑,對他們來說更加的麻煩了。
來東境這一趟,古墓群和鬼域的事情都搞砸了,還又死了一個風陌塵。
風嵩頭疼得厲害。
而空空門內,古陽殿中,眾人正圍著那塊散發著如同火焰般的紅光的測靈石。
“竟然是天生火靈根,難得一見啊,”司曜說道,“我印象中是天生火靈根的人,似乎只有容淵一個。”
近幾日門內的事務都是司曜來處理的,空空門的大多長輩們時不時就會閉關修煉。
“還有東境的那位開國神將,趙堅趙將軍。”段嬌嬌補充說道。
“那位啊,已經算是遠古時代的人了吧。”付清殊在旁悠悠地接話。
“是啊……”正當段嬌嬌想要感懷一番的時候,手上忽然壓下來一堆沉甸甸的書冊,段嬌嬌滿眼驚訝地看向付清殊。
“你們清派的小崽子,挺能鬧騰啊,”付清殊這些天來又要管司律堂,又要關注這些剛入門的小崽子們的修行狀況,現在可算是把段嬌嬌給盼回來了:“這是接下來要給他們安排的訓練,你知道的,明年,又要到澤空小天地開啟的時候了,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有希望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