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這種東西就是一鼓作氣,現在氣泄了,還是一群散兵游勇,再想讓他們硬杠,就難了。
被這隊人馬一震,那剛拼命往便民食肆里擠的人都雞賊地退了下來,給這隊人讓出了位置。
為首的年輕男人冷哼了一聲,帶著人站在了便民食肆的門口,而后冷眼看著外面圍觀的百姓。
“你們有什麼事說便是,我只是來保護我們主子的,只要主子沒問題,你們的事情我們也不插手。”青衣年輕男子道,說是這麼說,可是他扶著腰間的劍帶著人站在門口,又個個一副冷面,這些平頭百姓哪里敢隨便造次,天然的,討伐的聲勢就矮了一截。
第一百六十一章:燕王的親筆信
人群中的吳二一看不好,可這個時候,他卻沒有絲毫辦法,雖然圍觀的人里有他安排專門挑撥的幾個人,但與這一隊帶著武器的護衛相比,也不過蚍蜉撼樹,想要這個時候讓他們出頭,再給他們多一倍的銀子都不行。
吳二氣的咬緊后槽牙,哪里想到這個時候會殺出這樣一個“程咬金”來,目前,他也只能希望這群人說的是真話,來保護他們的主子,不會干擾便民食肆的事。
文杏找人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已經安靜下來,她回到沈千歌身邊,“二小姐,您又另外找人了?”
沈千歌搖搖頭。
文杏驚訝,“那他們是誰的人?”
沈千歌眼睛瞇了瞇,落在為首的那個青衣年輕男人身上,這個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了。
沒一會兒,良辰腳步匆匆的進了雅間。
“二小姐,方才奴婢從后廚出來,撞到了一個婆子,這婆子順手塞給了奴婢一封信,說一定要讓奴婢親自交給您。”
沈千歌伸手接過來,剛要打開,良辰擔憂的看著信封,“不然還是奴婢拆信吧。”
沈千歌搖搖頭,“不用了,一封信而已,難道還能有毒不成?”要是對手真有這樣的能耐,就不會今日蹦跶著找人來訛詐了,所以沈千歌相信這信一定不是對面錢掌柜叫人遞過來的。
信封一打開,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箋,信箋上散發著淡淡的竹香味。
沈千歌掃了一眼,頓時一雙杏眸微微睜大,這信不是旁人寫的,居然是燕王的親筆信。
上面說的很簡單,方才那隊突然出現的人是他的人,他們都會聽她號令,如果人手不夠,就派人去隔壁玉器店說一聲,他就在隔壁玉器店的后院。
沈千歌捏著信,一瞬間心思漂浮不定起來,心口里像是揣了一條船,船在碧波間蕩漾,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隊人是燕王的。
難道燕王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默默關注她?
到目前為止,她所接觸的燕王倒是一點也沒有前世傳聞的那樣可怕,他甚至還是一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沈千歌有點不相信,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前世殘暴的大奸臣?
她拿著信,靜默下來,可臉頰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熱發紅,幸好臉上還戴著面紗,叫良辰文杏都沒發現。
良辰見小姐不說話,以為信上寫了什麼不好的事,她急道:“二小姐,這信可是不好?”
沈千歌回過神,眼睛微彎,帶著一絲笑意,“沒什麼不好的,是咱們的幫手遞來的信,放心吧,這下不會出岔子了。”
她這麼說,良辰文杏終于放心,兩人陪著沈千歌一起看著樓下的情形。
這隊人突然出現,讓慌亂的何掌柜長長松了口氣。
剛剛他是真怕這群處于憤怒中的百姓不管不顧闖進來,雖然不知道這隊人馬是誰的人,但這個時候能站出來,能在食肆大門口守著,他就得感謝。
何掌柜朝著為首的青衣年輕男子拱了拱手,這才走到門口高聲道:“大家靜一靜,老夫是便民食肆的掌柜,姓何,方才發生的事情伙計已經告訴老夫了。我們便民食肆也不是不講規矩的,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不會推諉,該第一時間分辨清楚才是,還請問事主何在?”
便民食肆大門口安靜了,何掌柜的聲音又高,他這一席話幾乎讓門口的眾人都聽到了。
聽他這麼說,大家紛紛讓開,留出一條道兒來,將最初來找公道的瓊娘露了出來。
瓊娘驚恐的看了一眼四周,這會兒門口的所有人像是啞火了一樣,再沒有一個人大吵大鬧,大家都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像是在分辨什麼又像是在窺探什麼。
這件事畢竟是誣告,就算她心理素質再好,被這麼多人盯著,她也變得緊張起來,她偷偷抬頭朝著門口的何掌柜看了一眼,又飛速低下頭去,拽著地上陳婆子的衣襟,掩蓋著她的忐忑和心虛。
何掌柜見人被露了出來,招呼著兩位伙計跟上,朝著瓊娘身邊走去。
到了瓊娘身邊,看到跪在老婦尸身邊上,已經哭啞了嗓子的少女,嘆了口氣,對瓊娘道:“兩位姑娘,不管如何,你們還是站起來好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