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嬌嬌不同,待嫁中,花用又都是他們夫妻的,說牽連就牽連。
沈大人來之前,秋嬤嬤忍了忍還是將靖勇侯給大小姐買了一盒首飾的事說了,沈夫人本來還讓秋嬤嬤明日將那些首飾送到斗春園去,現在聽沈大人一說這事,氣不打一處來。
怒道:“秋嬤嬤,那首飾暫時不用給嬌嬌送過去了,你明日一早去斗春園,讓她在院子里好好反省。”
這是對沈嬌嬌惱怒了,讓她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兒了。
沈景晏回了自己院子,側身躺在拔步床里,后背被父親抽了幾下,定然已有了血痕,他伸手從旁邊小幾上摸了個東西,捏在手中摩挲。
仔細看那東西是一塊煙粉色的肚兜。
是那天晚上,他從沈嬌嬌身上解下來的,后來被他揣在身上帶了回來。
那天的柔軟觸感仿佛還在手心里留存。
他眼睛微瞇,今日替嬌嬌背鍋他就是故意的。
父母又不傻,他們真的會一點也猜不出來嗎?
他的嬌嬌,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這次做兄長的,就讓她學個乖。
沈景晏很清楚,他們兄妹三人,只有他在父母心中是最重要的,最不可能會被舍棄的。
他替嬌嬌背鍋了,反而會讓父母厭惡嬌嬌。
嬌嬌日后若是沒了侯府的婚事,又沒了父母的疼愛,那她能靠的可不就是只有他了嘛!
他就會是她唯一的光!
逍遙王和燕王走后,寧壽堂這邊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走前,沈千歌讓葛嬤嬤分別將回禮給了逍遙王和燕王的常隨帶著。
那是沈姑姑與沈千歌提前兩天專門準備的。
本來是想著給燕王和靖勇侯的,怕兩人會在端午這日來向沈老夫人請安,結果只燕王來了,靖勇侯沒來,多出了一份,恰好給突然來了的逍遙王。
靖勇侯并非自己的未婚夫,又沒來給沈老夫人和沈姑姑請安,沈千歌不給回禮不給的理直氣壯,至于正院沈夫人給不給他們回禮,就不是沈千歌的事了。
白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將逍遙王和燕王帶的禮物都搬到了偏廳讓沈老夫人幾個主子看看。
白嬤嬤笑著介紹:“老夫人這些布料是逍遙王帶來的。”
沈千歌一看,這布料是嶺南桑蠶絲的貢緞,楊妃色、月白色、秋香色的各一匹,顯然不是給祖母的,祖母的之前逍遙王就讓她老人家親自拆開看了,可更不像是給自己的,她還不到穿這些顏色的年紀。
沈千歌看向姑姑,“姑姑,您穿這些顏色倒是正好。”三十出頭,正是能壓住這些顏色的時候。
老夫人一聽沈千歌這麼說,就看向坐在旁邊的女兒。
沈姑姑神色慌了慌,她將這些裝布料的錦盒關上,又吩咐白嬤嬤看看別的。
白嬤嬤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幾個主子的眉眼官司,她忙收了這些布料,又拿了別的錦盒來。
逍遙王帶來的東西很多,但燕王帶來的也不少,連寧壽堂的下人們都考慮到了,有一只錦盒里裝著好些繡坊買來的一樣的荷包,分藍色和粉色的,荷包里裝著專門制成花生和葫蘆狀的銀子,一顆有個一兩重,每個荷包里兩個銀花生兩個銀葫蘆。
沈千歌見到當場就讓白嬤嬤給寧壽堂的下人們分了。
最后沈千歌打開了一個特別的錦盒。
錦盒不大,里面用小巧的荷包包著各色珍奇花草的種子,荷包上繡了花草的名字。
這整個沈府,也就只有沈姑姑喜歡折騰花花草草。
沈千歌將錦盒放到了沈姑姑面前。
笑著道:“姑姑,你喜歡的。”
沈姑姑一眼就看上了一只鑲著銀色邊的荷包。
她驚呼,“銀藍花的種子!”
沈千歌看姑姑驚喜地捧起那只銀邊荷包,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后院試種這種銀藍花。
不用沈千歌說,沈姑姑就抱著錦盒一只荷包一只荷包的查看過去了。
越看越欣喜,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恐怕那幾盒的綾羅綢緞都沒這一盒的種子讓她歡喜。
沈千歌與祖母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沈府大門口,主人家將人送到門口后,看著兩位王爺一位侯爺都上了馬這才折返。
三人都是騎馬,帶節禮的空馬車已經先被仆役們趕回府了。
沒了車馬,每個人帶的人都不多。
燕王只帶了三兩個護衛,逍遙王帶了五六個,帶人最多的是靖勇侯,七名護衛。
人一少,又都是清一色的輕裝大漢,這身上帶了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靖勇侯往身邊的兩位王爺掃了一眼,就看到這兩位跟在身后的護衛一人手中拿了個食盒,一模一樣的食盒,上面還雕刻著精致的菊花圖案,就他一個空落落的,什麼都沒。
第一百九十章:回禮
靖勇侯的護衛發現了自家主子的眼神,有時候主子不好問的話需要他們代為問出口。
那機靈的護衛就打馬蹭到了燕王護衛的身邊小聲詢問,“兄弟,你們這食盒是哪里來的?”我們怎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