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已經被龍鱗衛的人強占先機帶走了,這些龍鱗衛試探出了燕王的實力,并不戀戰,邊打邊退,他們的輕身功夫都比燕王這邊的護衛強許多,又是在地形復雜的南坊市,很快就退的無影無蹤。
就算周子愈帶著人極力追蹤,也再沒找到龍鱗衛的身影。
他喘息著到燕王身邊道:“殿下,他們輕功好,都跑了……”
燕王眼神森冷,“走,先去坊市外與容二匯合,再去南城門追擊。”
眾人頷首,齊齊往坊市出口飛奔,只留下幾人照顧受傷的同伴。
一刻多鐘與容二匯合,容二連忙讓護衛牽來馬匹給燕王等人,而后一行人騎馬去南城門。
洛城四面城墻如今駐守的人并非是燕王的人,而是太子李賢派來的人手。
之前洛城缺物資,燕王寫信向京中的太子求助,后來沈千歌帶了物資來,通信給太子知曉了,太子雖未送物資來,卻悄悄給燕王送了一千多私兵,助他治理洛城。
因為這是太子私下里派來的私兵,所以來洛城很是低調,又被燕王特意安排了,都是裝作普通百姓流民進了洛城。
這些人才是燕王真正的底牌和武器,也正是有了這群人,燕王才能做計將顧宸煜誆騙進局里,讓他無功而返,徹底失去機會。
鎮守南城門的是太子私兵的統領之一宋原。
宋原沒想到這個時候燕王親自帶著護衛趕來了南城門,想到剛剛離開的龍鱗衛,宋原臉色微變,他快步迎過去,拱手行禮,“六殿下。”
燕王立即問,“可見到了龍鱗衛?”
燕王這麼問,宋原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方才確實有一隊受傷的龍鱗衛要出城,并且向下官出示了令牌,那令牌特殊,下官只能放他們出城。”
燕王:……
周子愈急道:“他們出城往哪個方向走了?”
也是巧合,若是幾個城門不是太子的私兵把手,那也不會有人認識圣上龍鱗衛的令牌,自然也就不會輕易放他們出城,偏偏這個時候是太子私兵守城。
“西南方!”宋原立刻道。
燕王知道后也不停留,帶著周子愈等人就迅速追了出去。
等人離開,宋原懊惱,旁邊副將過來安慰,“統領,這也不是您的錯,龍鱗衛出示令牌,誰敢不聽,若是不聽,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宋原瞪了副將一眼,“你懂什麼!這次我怕是壞了六殿下的事!回去怕是主子會怪罪的。”
副將擰眉,有些奇怪,“什麼時候,咱們主子這般相信六殿下了?”
宋原一巴掌拍在副將的后背上,“閉嘴,不要妄議主子!”
副將縮了縮頭,連忙點頭答應。
燕王帶著人在南城門外找了一個時辰,仍未找到龍鱗衛的身影,武帝的龍鱗衛本來就擅隱藏,出了洛城,像是落入了大海,怕是再難找到蹤跡。
周子愈小心掃了眼燕王黑如鍋底的臉,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勸道:“殿下,您還是先回一里莊陪陪王妃吧……這里交給我,我帶人在附近搜尋,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第一時間通知您。”
燕王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扶在腰間的長劍上,他身上受了幾處傷,手上還沾染著顧宸煜的血,臉上也有斑駁血跡,這血也不知是燕王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背著夕陽,讓他看起來像是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魔神,叫人看一眼就膽寒。
燕王拳頭攥了攥,才點頭。
而后他一言不發地調轉馬頭朝著一里莊奔去,周子愈連忙讓容二帶著一隊護衛跟上燕王,他則帶著剩下的人在南城門四處尋找龍鱗衛的下落。
一里莊三進院子的后院,沈千歌的房外,戒備森嚴。
燕王離開后,黃太醫又請了齊大夫來給沈千歌看診,可齊老大夫得到的結果與黃太醫一般無二。
兩人不舍放棄,就在這小院花廳里開始翻找醫書和沈千歌贈予黃太醫的藥圣手札。
幾個時辰過去了,醫書翻遍,藥圣手札也從頭看了一遍,卻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治療方法。
眼看十二個時辰就要過去,黃太醫齊大夫愈發的焦急。
黃太醫臉色憔悴的起身,“我再進去看看王妃,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齊大夫盡管知道不太可能,他還是點點頭,他實不想王妃這般心善的人就這麼草草送了性命,尤其是肚中還有剛成形的生命。
齊大夫正擰眉研究黃太醫分享的藥圣手札,卻突然聽到黃太醫一聲失態的聲音,他嚇了一跳,連忙進去快步進去查看發生了什麼,難道說王妃有救了?
一進里間,齊大夫就邊走邊問,“老弟,如何了?可是王妃好轉了?”
站在床邊不遠處的黃太醫卻滿臉震驚喃喃說不出話來,等到齊大夫走到他身邊,他才震驚道:“老哥哥,王……王妃不見了!”
什麼!
齊大夫幾乎也要像黃太醫一樣驚呼出聲了。
等到他回過神反應過來黃太醫說的什麼話時,臉色一沉,忙三兩步走到床邊,大膽地掀開床簾,拔步床上哪里還有沈千歌的身影!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