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才匯報,“殿下,我們抓到了一名女子,她之前是如今瑞王妃的貼身丫鬟,名叫茯苓,我們從她口中撬到了一個重大的秘密!”
一刻鐘后,容二陪著燕王到了燕王府的地牢。
地牢其實是燕王府的密室,常用于審訊犯人,如今地牢的牢房里只有茯苓一人。
容三容四見主子來了,連忙拱手。
燕王問:“人呢?”
容三回:“回殿下,在甲字牢房,殿下跟屬下來。”
穿過地牢有些陰冷的長廊,到了一處拐角處,這里的牢房被分隔成一間一間的,每間牢房有一扇厚厚的木門,木門由欄柵制成,透過木門就能看到牢房里情景。
站在這處拐角恰好能看到甲字號牢房的景象。
牢房里布置簡單,只一張土磚砌成的小床,床上鋪著干草,牢房角落放著一個恭桶,散發著腥臊味兒。
此時,那小床上躺著一個蓬亂瘦弱的人影。
長發如枯草一般蓋在臉上,只能隱約看到亂發下臟污的臉,衣服不但臟還破,補丁落著補丁,袖子長一截短一截,露出的半條胳膊上都是疤痕。
燕王查看的時候,容三在一旁小聲說著茯苓的情況。
“殿下,人是我們在登仙樓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她正在登仙樓后院里與豬搶食吃,我們將人帶出來找了大夫給她看診,大夫說她已經被毒啞,身上也染了臟病,兩條腿都落了殘疾,怕是活不了半年,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寫字。”
讓容三等人沒想到的是被糟蹋的不成人形的茯苓居然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她一直在登仙樓的豬圈里裝瘋,才留下了這條命。
容三頓了頓,繼續道:“茯苓說瑞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瑞王的,而是沈府大少爺的……”
即便是見慣了世情的榮三幾個怎麼也沒想到瑞王府和沈家會有這樣的丑聞!
若孩子當真是的沈大少爺的,那要麼瑞王妃在沈府時就與沈大少爺有了首尾,要麼是瑞王妃婚后與娘家哥哥偷情……不管是哪種,都有些顛覆三觀。
但是能得到這個重要消息,對于殿下卻是一件好事!
聽了容三的話,燕王眼睛里閃過一抹噬人的冷光,他道:“將人帶去審問堂,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
不一會兒,茯苓就被抬到了審問堂,她雙腿已殘,只能躺在地上,她撥開蓬亂臟污的頭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上首的位置,發現是燕王后,她立馬變得癲狂起來,兩只手在空中胡亂抓著,想要往燕王的方向爬,嘴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滿臉滿眼急切。
燕王看了茯苓一眼,聲音淡淡的問道:“你可是茯苓?”
茯苓的聽力沒什麼問題,她立馬點頭,嘴巴卻只能發出“嗚嗚”聲,眼角的淚已經落了下來,將臉上沖刷出一條條痕跡。
燕王掃了一眼旁邊的護衛,“去取個小幾,準備文房四寶,放到茯苓姑娘面前。”
茯苓一聽燕王要給她文房四寶,這是準備讓她寫字,她立馬安靜了下來,有了紙筆,她就能與燕王正常溝通了!
她要報仇!她與燕王的目的一樣!燕王不會為難她!
很快,放著文房四寶的小幾就被放到了茯苓面前,她艱難地往小幾邊爬了爬,伸出手想要夠小幾上的毫筆,她雙腿廢了,又渾身是病,使起勁兒來很是費力。
瞧見她這模樣,燕王朝著旁邊的護衛看了一眼,護衛立馬上前,扶著茯苓,一把將她扶了起來,坐在小幾面前。
等了一刻鐘,茯苓放下毫筆,對著燕王“啊啊”了兩聲,燕王讓人將茯苓面前的紙張取來。
他一目十行掃視著這張沾滿血淚的控訴紙張,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看完,燕王吩咐容三,“派人帶茯苓姑娘梳洗,給她請個大夫。”
茯苓聽到燕王這話,表情一怔,她好似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洗過澡,換過衣裳了。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燕王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她聽到了燕王冰冷的聲音,“茯苓,本王給你報仇的機會,希望你好好表現!”
說完,燕王就已離開。
茯苓被燕王這句話激的全是恨意,沈嬌嬌,她定會讓她不得好死!若是可能,她要她將她所受之苦全部嘗上一遍!
她可不像美景那般蠢!她之所以茍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報仇!
從地牢里出來,燕王突然身子搖晃,眼前發黑,幸好跟著的容三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將燕王扶住了,否則燕王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上。
扶著燕王的容三駭然極了,自家主子的身子什麼時候虧損成這樣?
一身衣裳像是布匹一樣掛在身上,身上一點肉都沒了。
容三想說,可想到殿下的脾氣,只能抿著唇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
燕王扶著容三的手緩了會兒,這才覺得好些,他不舒服的深吸了口氣,道:“洛城那邊可有消息?”
容三身子一僵,而后頹然地搖搖頭,容九容十跟著白雪姑姑都留在了洛城,殿下對洛城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可他們這些屬下卻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