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曾經是囤積大煙膏的倉庫,禁大煙以后,沒人敢靠近……地勢空曠、棄屋很多,基本沒有人經過。”
“好厲害!”蘇溪對于有特長的人,從來都不吝贊美,表達得也直接。
趙隊的臉刷地紅了:“哪里……哪里……這……些……都是楊廳長教我們的!他對江州城了如指掌,真的……為了禁大煙,不知道磨破了多少雙鞋子、受了多少氣。”
蘇溪有些難以想象,如果她在江州城烏煙瘴氣的時候穿過來,和周冰逛花市街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心中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想起微博上的一句話:“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還有,我也只是猜測,要是到了那里沒找到人,還請蘇小姐不要笑話。”趙隊憨憨地偏過頭,掩飾自己的大紅臉。
其他幾人腹誹,趙隊真是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看他那個樣子,八成是看上蘇小姐了。哼!
“蘇小姐,你能跟上我們的腳程,也很厲害。”趙隊由衷地感嘆,他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即使普通成年男子要跟上他們都不容易,更何況女子。
蘇溪笑笑:“謝謝你們照顧我。”
“不客氣!”異口同聲地非常整齊。
很快,他們就進了木棉巷。
蘇溪環顧四周,真的像趙隊所說,這里與其他街區相隔很遠,一路走來別說人影,連貓狗都沒見一只。
果然是犯罪分子的天堂。
忽然,不遠處傳出一聲慘叫!
趙隊解了警棍、拿出佩槍,貓著腰貼著墻循聲追去,其他人緊跟其后,留下一人保護蘇溪。
蘇溪的后背猛地沁出汗來,雙腿像釘在地上一樣,一步都走不了。
……
時間往回退一點。
楊瑞麟被劈頭蓋臉地揍了一通,吐了兩口血水。
疼痛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使勁聞著各種氣味,又借著微弱的光打量四周,很快就確定,他還在山塘街,在木棉巷的某間廢棄倉庫里。
老賣好像是打累了,又或者是臨時有事,也許有更多可能。反正他現在像塊破布一樣丟在這里了。
憑借老賣和同伙剛才的叫囂,楊瑞麟基本已經知道是誰暗算了自己。
不是販大煙的來尋仇,更多的可能性,是楊家的人,一位對繼承之位虎視眈眈的人
因為老賣這個人,平時見人像條哈巴狗,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 對買賣很狂熱,但是殺人越貨、欺凌婦女這檔子事兒,沒半點興趣。
是個有底線的奸商。
這次,大約是受了誰的委托,目標就是楊家的紅漆盒。
此時此刻,楊瑞麟有些慶幸,紅漆盒不在他手里;他很清楚地知道,只要交出紅漆盒,就會性命不保。
楊瑞麟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繩索的超強束縛,忽然就明白,為何老賣不再對他出手。因為他和老賣都知道,這種捆綁方法,一個時辰不解開,他就會成為四肢無力的廢人。
到時,即使對手沒得到紅漆盒,他也會因為被廢的身體,失去繼承人的位置。
好歹毒的陰招!
一想到自己手腳無力、動彈不得的情形,楊瑞麟就頭皮發麻,那樣的話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于是,楊瑞麟開始摩擦手腕上的繩索,一點一點,再一點。
英國留學的時候,楊瑞麟吃了前所未有的苦頭,認識了不少其他國家的同學,尤其是他的室友,一個藥物實驗狂魔,還精通所有的繩索解脫術。
用他室友的話來說,任何繩索都有弱點,只要找到弱點,四肢被綁也沒關系。
楊瑞麟回憶著室友的話和示范,繃緊繩索使勁磨擦,很快就感覺到手腕束縛的減弱。快些,再快些,更快些。
一個輕微的斷裂聲,楊瑞麟的雙手得到解放,他迅速活動手腕和手指;然后解開了雙腳上的繩索。
在聽到吱呀門響的瞬間,楊瑞麟把繩索按原樣恢復。
老賣踱著步子,特別輕松地說道:“楊廳長,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對男女那檔子事沒興趣,可是我那些個患難兄弟就不一樣了。”
“再不交出漆盒,還在山塘街晃悠的兩位大小姐會怎麼樣,不用我提醒了吧?”
“砰!”
老賣捂著額頭一聲慘叫!
楊瑞麟蹭地跳起來,噼哩啪啦地把之前的揍還回去。
老賣嘴皮子很不錯,但是根本沒身手,被楊瑞麟揍得哇哇慘叫,卻死活不求饒。
正在這時,趙隊和蘇溪沖進倉庫,被里面的浮塵嗆得直咳嗽。
第七十七章 吃飽好干活
“楊廳長!楊廳長!”警察們沖過去才發現,楊瑞麟站起來了。
蘇溪也跟了過去,呃……楊瑞麟好好的俊臉被打成了豬頭,鼻青臉腫的,兩個烏泱泱的熊貓眼,別提多搞笑了。
驀地,她的鼻子有點酸。
“別管我!趕緊去追同伙!”楊瑞麟眼尖地看到蘇溪眼中隱隱有淚光,霸氣地一揮手,“別讓他們跑了!”
“疤臉大黃牙!瘸子!禿子!人都死哪去了!”老賣蜷在地上殺豬似的叫!他只是一轉身的功夫,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老賣啊?”趙隊笑了,“他們沒死,都在警察廳呢。”
老賣的嗓子像被無形的雙手掐住了一樣,瞪著雙眼,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