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蘇溪繼續玩得歡樂。
裴烈猛地起身背對她站著,希望她會尖叫然后逃跑!
快走!
他厭惡的整身傷痕就這樣呈現在蘇溪面前,莫名的羞恥感直沖上腦、他前所未有的再度瀕臨失控邊緣!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既沒尖叫,也沒離開,直到水聲響動。
裴烈猛地回頭,蘇溪暈在池水中,身上的浴裳隨著水波蕩漾,讓他一覽無余,血脈賁張。
理智與欲望的激烈纏斗,幾乎將裴烈撕成兩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蘇溪靠近,雙手著了魔似的微微顫抖,越來越近,感受到膚如凝脂的觸感。
理智崩潰,裴烈只想要更多,更多……
正在這時,落日嗷嗚一聲低吼,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裴烈。
理智回歸,裴烈隨手拍起半人高的水浪,呼吸低沉而急促,幾近粗暴地穿上自己的浴裳,系好蘇溪浴裳的系帶,彎腰抱起,迅速往外走去。
溫泉池到出口短短幾十米的路程,卻讓裴烈煎熬地如同置身煉獄。
輕薄的浴裳阻止不了他身體的觸感,習以為常的擁抱卻時刻挑戰著他的神經和苦苦壓抑的欲望。
他開始小跑,不顧鵝卵石粗糙和腳底的疼痛,跑到入口,翻出蘇溪的衣服將她裹好,自己胡亂套好衣物,連鞋子都沒顧上穿。
再次抱起蘇溪一路狂奔,沖向她的臥房。
夜色正濃,山風凜冽,腳下更是冰寒刺骨,裴烈如火的身體迅速冷卻。
好不容易跑進蘇溪的臥房,把她放到床榻上,點上蠟燭以后,再跑到蘇仁行和尹如霜的臥房,裴烈氣喘吁吁地敲門:“蘇大夫,快開門!蘇溪暈倒了!”
蘇仁行和尹如霜都準備睡下了,聽到裴烈叫聲,嚇得驚起。
蘇仁行匆匆披了棉袍,提著藥箱徑直往蘇溪那里跑,尹如霜緊跟其后,連頭發都顧不上整理。
到了蘇溪屋子里,蘇仁行邊把脈,邊詢問:“溪兒這是怎麼回事?!”
裴烈知道這時候照實解釋,只會添亂,急中生智:“我進溫泉池泡澡,就見蘇溪暈在池邊,就把她抱回來了。”
尹如霜急得眼淚汪汪的,忽然看到蘇溪的鼻子淌出殷紅的鮮血,驚呼:“仁哥,溪兒流血了!怎麼會這樣?!”
蘇仁行本就慌亂得不行,正心亂如麻,忽然見蘇溪流鼻血,猛地反應過來,再次把脈,視觸叩聽嗅一遍遍排查,最后癱坐在床沿邊。
尹如霜硬撐著不暈過去,忽然看到裴烈光著腳,門邊的血腳印一路蜿蜒到床邊。
“蘇溪到底怎麼樣?”裴烈急了。
蘇仁行擺擺手:“沒什麼大事,上火。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沒臉見他
“上火會這樣?”尹如霜雖然不是大夫,但她出身中醫世家,又有蘇仁行這麼厲害的夫君,耳濡目染之下,比尋常人了解更多常識。
“如霜,我前幾日讓你把溪兒湯藥中的參片停掉,你停了嗎?”蘇仁行也覺得上火不至于,以蘇溪的濕寒體質,很難上火到流鼻血的地步。
尹如霜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只剩了些散碎,覺得溪兒體質太寒,又擱進去熬煮了。”
“唉!”蘇仁行難得責怪妻子,“你呀,真是好心辦壞事。溪兒濕寒至極沒錯,但是最近她憂思悲恐驚減了許多,再加上她活潑好動,又配以食療,已經改善許多。”
尹如霜答應著,趕緊去把已經備下的、明日要煎煮的藥材,把參碎剔除,再也不敢隨意了。
蘇仁行還有些想不通,自言自語:“從脈相看,溪兒受了不小的驚嚇。”
裴烈的喉結上下滾動,知道蘇溪沒事就起身說道:“我抱她來時,只是胡亂裹了衣服,沒有……擦身,還是請蘇夫人幫著打理。”
蘇仁行點頭,去把尹如霜找來。
尹如霜把床幔放下,給蘇溪擦身換衣服。
蘇仁行拉住急著離開的裴烈:“先把你的腳傷處理一下。”強行把裴烈摁在椅子上,在外間替他處理腳傷,仔細看了一下,生生地扎進了小碎石,有幾塊還扎得挺深。
作為父親,他對裴烈的情緒頗有些復雜,即使和裴夫人談妥諸事,他還是舍不得。
可是,素來冷淡的裴烈為了女兒,不管不顧到這種地步,他作為父親,應該放心了,想到這里,又語帶責怪:“年老時疾病,都是年少時作得。你也要顧及一下身體。”
裴烈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當蘇仁行取了高梁酒消毒時,倒吸涼氣,疼得濃眉緊鎖,雙手指節交握得泛白。
自腳底激起的痛感,也喚回了他的智理,這幾日還是不要來竹海比較好。
一來,他不確定再有這樣的偶然,自己是否還能像今天一樣把持得住;因為落日這個自由慣了的小號白虎,也不會一直跟在他左右。
二來,以蘇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怕是短時間不會想看到他。而且,等她醒來,想清楚,難保她不會對他做些什麼。
她平日再怎麼憤怒也不會對人怎麼樣,但是這畢竟關系到她的名節,而且他倆連訂婚儀式都沒來得及辦。
算了,過完年再住回竹海吧。
裴烈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躲避的時候,不由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