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拿出了體育考試八百米測試的拼勁兒,邊跑邊想,山青水秀竹林美,可是地方太大,問題也不小啊。
比如現在,如果是個一百多平的小房子,進門最多走幾十步就能拿東西。
沖到臥房小院,咦?她今天走的時候沒關門嗎?
不管了,蘇溪沖進去,直奔衣柜暗格,取出厚厚一撂書信往包里裝,邊裝邊發現屋里有位不速之客……手中的書信掉了一地。
“這還差不多。”裴烈平靜無波地說話,眼角的笑意卻很明顯,她對他的思念不比他的少。
蘇溪扔了郵差包,撲過去抱緊了裴烈,相逢太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裴烈用力回抱她,感覺她整個人有些顫抖,立刻明白她的擔憂和害怕,是的,他倆已經有一個半月沒見面,連書信都沒有聯系過了。
他想安慰她,卻知道每個字都是多余,他在就行了。
蘇溪的心狂跳,跳得胸口都有些發悶,裴烈素來愛干凈,所以他的身上沒有煙味,也沒有汗味兒,有她喜歡的男性氣息。
靠著他寬厚的胸膛,聽里面傳出的有力心跳,安撫著她平日極力隱藏和壓抑的擔憂,無聲勝有聲。
“蘇溪,你總算長了點肉。”裴烈說得像在嘆氣。
“你瘦了。”蘇溪幽幽地開口,慢慢抬頭,看著她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然后被含滿醉人溫柔的深潭眼眸深深吸引。
“有點。”裴烈刻意隱瞞了戰事的慘烈,他不希望她擔心。
蘇溪憤憤地解開他第一粒扣子,第二粒,第三粒……
裴烈急忙握住她的手:“做什麼?”
“看你有沒有受傷?!”蘇溪回得理直氣壯。
裴烈素來鋼硬的心,被她隱含淚光的黑眼睛,注視得有些柔軟,點了點她的俏鼻子:“我沒有受傷,倒是你,有沒有好好吃藥?”
“有啊!”蘇溪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蘇溪粉嫩的唇瓣就被裴烈占據了,輾轉反側,氣喘吁吁。
裴烈只覺得身體深處的欲望快抑制不住了,立刻分開彼此的距離,強迫自己去撿掉在地上的書信。
“喂,我人在這里,你看信干嘛?”蘇溪不開心,慢半拍想到自己寫的內容,驚呼一聲要去搶。
可是蘇溪的速度很快,裴烈的更快。
裴烈捧著厚厚的書信,滿意地坐在貴妃椅上,向蘇溪要求:“念給我聽。”
“不要!”蘇溪剛平復正常的臉色刷地飛紅,因為隔得遠,又不用當面看,所以在信里寫了很肉麻的情話。
讓她當著他的面讀出來,堅決不要!
只是她沒想到,越是這樣,裴烈越好奇信里究竟寫了什麼,她不讀,他可以自己看。不,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讀出來。
“一個半月,我連勝三場硬仗……”裴烈嘆息,垂著的長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陰影,“……警衛死傷九人,部下幾十人,士兵更多……”
蘇溪的鼻子一酸,把裴烈撲倒在貴妃椅上,抱緊他。
裴烈的下巴抵著蘇溪的額頭,近乎本能地感受她的馨香和溫柔,她偶爾的主動讓他很開心。
蘇溪隨手拿了一封信:“思念第六日,清晨我仰望天空,有群鳥兒飛過,真希望它們可以替我告訴你,好想你……”一封信讀完,擱在旁邊,又拿一封。
“思念第九日,今天娘親做了我最愛的魚湯,知道你也喜歡喝,想給你留著,卻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回來……”
一封又一封,蘇溪念得面紅耳赤,她每念完一封信,裴烈就會親得她透不過氣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是你的
所有的信都讀完,只剩輕喘。
“不準再親了!”蘇溪勉強推開裴烈,沒錯,她之前是餓虎撲食來著;事實上,在裴烈看來,是她送貨上門。
裴烈摟著連耳緣都紅了的蘇溪,親她吻她怎麼都不夠,盡管身體深處的欲望瀕臨失控的局面,但他記得她的身體有多虛弱,念頭一出來,欲望就消彌無形。
“那你還想做些什麼?”裴烈的笑意綻放,補充一句,“什麼都可以。”
蘇溪凝望著裴烈情動的臉龐,寒潭似的眼瞳滿是柔情,看著她心里暖暖的,他喉結下方有個不起眼的小疤痕,細長延伸到衣領。
解扣子!
原本已經解了三粒扣子的軍大衣,再解襯衫的扣子,才看到小疤痕延伸到了胸骨劍突下緣。
沒有了衣裳的阻擋,裴烈砰砰的心跳聲越發清晰,這一身傷痕是他心里的坎,不愿讓至親看到,怕惹她們流淚擔憂;也不愿意讓陌生人看到,招來怪異的眼神。
只是,自從上次在溫泉池里被蘇溪撞見,這坎在她面前就不存在了。
蘇溪的指尖沿著疤退行走,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向上蔓延。
裴烈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身體誠實地想要她更多的觸碰,嗓音陡然沙啞:“只是……小傷……”
蘇溪鼻音有些重,抬眼望他,視線不甚清晰:“我是這里最厲害的醫生,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傷,也能推測當時的情形,想騙我?沒門!”
除了細小的傷痕,還有更多觸目的傷疤。
她的視線越來越不清晰,沉浸在莫名的悲傷里,心好疼。
“別哭了……”裴烈的指尖抹去她的淚水,順手把她的手掌都貼靠在他的胸膛,“我還活著,能抱你能親你,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