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餛飩攤，蘇溪和楊瑞麟各吃一碗，之后又去了包子鋪，還逛去買了赤豆元宵……蘇溪提著滿當當的東西，上了裴家轎車，在車窗里揮手：“謝啦，楊廳長。”

　　楊瑞麟注意到蘇溪離去時使的眼色，這一趟逛下來，他知道怎麼才能讓霍曼死心踏地留在江州，為他所用。

　　霍曼的臉色堪比發怒雷神：“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楊瑞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霍曼，最近你去了上海金陵各地求職，為什麼又回到江州城？”

　　霍曼臉色一僵，楊這個家伙還是愛戳人痛處，他被拒了，沒有一家公司愿意用他。

　　“霍曼，華夏很大，你去北平天津試試？”楊瑞麟玩欲擒故縱很有一套，絕對不主動招攬他。

　　哼哼，以霍曼恃才自傲的德性，非英國制藥巨頭他看不上，制藥巨頭只有兩家，他之前和上司鬧翻，惡名已經在制藥圈傳開。

　　回英國不可能，他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新藥特效藥，不可能在華夏各大外商公司找到工作。他已經無路可走，只是還不愿意承認罷了。

　　楊瑞麟還是樂呵呵地鼓勵：“中國有句老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霍曼你不是金子，你是顆鉆石！去北平天津的路費，我包了！”

　　霍曼來到華夏，已經把自己的積蓄消耗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來投靠楊瑞麟；之前一波面試遭拒，耗光了最后一點積蓄，現在是徹底的窮光蛋。

　　可是楊不僅沒有嘲笑他，反而這麼大度地幫忙，讓他很是感動。

　　“等我找到工作，一定會用英鎊還你！”霍曼相信大好前程一定就在眼前。

　　“一言為定！”楊瑞麟笑得有些陰森，等霍曼撞南墻撞得頭破血流，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江州了。

　　“楊，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霍曼的笑容比陽光燦爛。

　　“華夏人知恩圖報，”楊瑞麟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在英國幫了我那麼多，應該的！”

　　霍曼的肚子忽然一陣咕嚕，他餓了。

　　楊瑞麟一想到在英國留學吃的那些東西，不禁又有了點主意：“霍曼，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于是，霍曼終于得償所愿地吃了小魚糕、小籠包、小餛飩……一路喊著真好吃，跟著楊瑞麟回到楊宅。

　　楊瑞麟把霍曼安頓好，哼著小曲兒回到后院，逐一問候了奶奶和夫人們，再回書房坐著，悄悄點了一根煙，暗自得意，他盯上的人，還沒有能逃脫的呢。

　　悠哉地取了紙筆，把霍曼到楊宅來以后的所有花銷逐一記錄，坐等他到時還不上來簽賣身契的時候。

　　想到這些，楊瑞麟就笑得格外燦爛。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事了

　　事實上，霍曼撞南墻的程度，比楊瑞麟預想得更快更慘烈。

　　兩個月后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疲憊不堪、可以媲美叫花子的霍曼，再次叩響了楊家大門，驚得門房以為半夜撞到惡鬼。

　　一番通傳以后，楊瑞麟披著呢子大衣迎接霍曼，打量他瘦得像個衣架的衰樣兒，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只差再補一刀。

　　“霍曼，怎麼樣？工作找得順利嗎？這麼晚了，餓不餓，要不要來點宵夜？”楊瑞麟吩咐廚房，做些東西送來。

　　霍曼胡茬占了一半臉，蔚藍的眼睛布滿血絲，形容消瘦，聽到宵夜，放光的雙眼不比惡鬼遜色半分。

　　等宵夜端來時，他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倍，差點脫眶：“批蛋？！”

　　“皮蛋拌豆腐，”楊瑞麟親自動手，將皮蛋和豆腐用刀叉切成小丁，淋上香油、醋和糖，拌一拌，推到他面前，“嘗嘗。”

　　霍曼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毒不毒的，一大口下去，就痛哭流涕，怎麼這麼好吃？以前怎麼會覺得這東西有毒？！

　　餓透了霍曼，在楊家仆傭眼里更像惡鬼，還是個餓死鬼。

　　吃了一盤皮蛋拌豆腐、一個豆沙包子一個蘿卜絲包子和一大盆面條的霍曼擦了擦嘴，眼含熱淚：“楊，從現在開始，霍曼就是你的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楊瑞麟面上很平靜，實際上快笑翻了，他還沒拿出花銷清單，霍曼就把自己賣了。

　　“楊，我欠你很多錢，”霍曼從桌上取來紙筆，刷刷地寫了一份英式終身雇傭合同，簽下大名，“你包吃包住，我不要分文。”

　　“相信我，我會是很好的伙計！”霍曼真摯地推銷自己。

　　“成交！”楊瑞麟很了解霍曼，不緊不慢地加上一句，“但是，如果一年之內，你沒有研發出新藥或者特效藥，怎麼辦？”

　　霍曼搖頭：“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我信你，很累了吧？趕緊去休息。”楊瑞麟派人把霍曼安頓下來，又寫了一封信讓人送給蘇溪。

　　蘇溪知道消息以后，有一刻的猶豫，然后秉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把磺胺藥和青霉素的制程交給了楊瑞麟。

　　只在信封上留了兩個字：“絕密。”

　　楊瑞麟收到回信以后，二話不說就把霍曼帶到了三條街的地下迷宮。

　　霍曼見到這兩份制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華夏醫藥竟然發達到這種程度，回過神來，就立誓，不研制出這兩種藥，他就不離開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