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知道對方在說謊,她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照片:“你不可能認不出來他,他是你家小姐的愛人。”
看到香凝兒手里的照片,蘭水仙愕然的僵在原地,立刻搶過照片:“你怎麼能隨便動我東西?”
“抱歉,我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香凝兒攤了攤手道,“誰讓你們帥府里的人,總是不配合我們。”
蘭水仙看了眼香凝兒,語氣不耐:“沒錯,我知道阿旺就是柳云。小姐還在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他,但也只是心里想想。
我發現他還活著的時候,也很驚訝。看到他變成那個樣子,我只能把他藏在帥府的后山,不敢讓大帥知道。”
“那你知道,當年從井里撈出來的那個人,是誰嗎?為什麼井里會有柳云的眼鏡?”香凝兒問蘭水仙。
“我怎麼知道。”蘭水仙沒好氣的回應。
香凝兒見這位三姨太的態度,也不惱,而是又換了個問題:“大帥平時喝藥的時候,都有吃蜜餞的習慣,對嗎?”
蘭水仙怔愣了下:“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香凝兒有心捉弄一下對方,笑道,“我有通靈眼。”
蘭水仙詫異的愣在原地,看著香凝兒的眼神都變了,多了幾分驚訝和畏懼。
香凝兒見達到了目的,開始問問題:“那蜜餞這種東西,是誰采買的?”
蘭水仙回過神,老實回道:“府里的這些東西,都是各房報備到管家那里,他負責去采購。”
香凝兒點了點頭,又問:“這府里有什麼人失蹤過嗎?”
蘭水仙低頭回憶起來,想起什麼后說道:“在柳云落井這件事之前,帥府來了幾個洋人,是大少爺生意上認識的。
那個時候經常出入帥府,大少爺與他們的關系也不錯。
但是之后不久,巡捕房的人就來帥府調查,好像是其中有個洋人買辦失蹤了。
之后也沒查出什麼來,巡捕房的人就走了。
也就在這件事的后幾天,柳云的尸體被人發現,大帥就派人給撈了上來。
我當時很傷心,心也死了……”
蘭水仙落寞的垂下眸,看得出來,她對柳云的感情很深。
“不過老天爺還是眷顧好人的。”蘭水仙的眼神里,流露出幾許柔情。
“咳~”香凝兒干咳了一聲,對旁邊的警員說道,“我們走吧。”
警員愣了愣,忙跟著香凝兒離開了蘭水仙的院子,他忍不住低聲問道:“香法醫,我們這就走了?”
“不走留在這里干什麼,聽這位三姨太跟你聊如何暗戀的故事嗎?”香凝兒調笑道。
他們又去了廚房還有倉庫的位置搜查了一遍,在廚房那里,香凝兒找到了半包蜜餞,她打開包裝聞了聞,又放回到原處。
“蜜餞上沒有鴉片,應該不是在采買環節出的問題,而是有人直接投毒。”香凝兒將所有的事情串聯了一遍后,明白過來,她帶著警員去找安子琛。
還沒走去大房那邊的院子,就聽到里邊傳來幾聲槍響。
香凝兒心頭一驚,和警員立刻跑了進去,就看到安探長舉著槍,指向跌坐在地上的方寒江。
方寒江捂著右手腕,血水順著左手的指縫淌了出來,他身旁還有一個手槍,掉落在地上。
安子琛收了槍,抬手擦去了臉頰處被子彈劃傷的血跡,
他走到方寒江身邊,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槍,冷冰冰的說道:“方大少爺,這里也算是海城的地盤,公然襲警,也別怪我不客氣。”
方寒江吃痛的往后挪動著身子,和安子琛拉開一段距離,憤然的說道:“你以為傷了我,你們能逃得出去?”
香凝兒怔愣了片刻,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她走到安子琛身邊,很快,帥府的家兵立刻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幾桿槍,直接就架在了那里,對準了他們。
安子琛不為所動,他只是輕笑了下,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方寒江,突然抬起槍,直接就抵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方寒江驚詫的僵在原地,沒料到安子琛居然敢和他大帥府對著干。
“你是不想活了嗎?”方寒江咬牙切齒的威脅道,“你敢動我一下,你們這里的人都會被射成篩子。”
“沒關系。反正有方大少爺給我們陪葬。”安子琛淡淡說道。
香凝兒的眼角突兀的抽動了幾下,自己可不想陪葬在這里。
方寒江緊張的吞咽了下喉嚨,他捂著手腕的傷,嘴唇已經沒了血色。
“我數一二三,方大少爺讓你的人退下去。
否則,我不能保證,我的手會不會發抖,不小心就開了槍。”
方寒江喘息著,用余光看向帥府的那些兵:“你們先退下吧。”
“大少爺……”方宏譽的副將有些不甘心,手還放在槍栓的位置。
安子琛偏頭看向他們,好笑道:“各位效忠的是方大帥,但你們知道嗎?你們眼前的這位大少爺,可未必流著你們大帥的血。”
“你胡說什麼?!”方寒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沖安子琛怒喝道。
“我沒有胡說,你比我更清楚你做了什麼。”安子琛側過身子,看向都聚集在這里的人。
王英華看到里面的兒子受傷后,連忙跑了進去,將方寒江護在自己身后:“警官!你們要干什麼?!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大帥的死,不關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