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說起昨天晚上的情況:“晚上8點到9點鐘是巡房的時間,我那個時候還在巡查病房,所以沒回護士站,如果有電話來,我可能沒聽到。”
香凝兒已經走到護士站的位置,彎下腰仔細檢查了一下電話的表面,看看有沒有什麼明顯的指紋,或者是遺留下的痕跡。
如果做指紋的提取,電話聽筒這麼多的指紋,按照他們巡捕房現在的技術和人手,怕是要很長時間才能出結果,說不定要等到猴年馬月,可操作性不太強……
香凝兒如是想著,立刻否認了從電話聽筒找線索的想法,她又在護士站里檢查了一遍。
“你們醫院晚上的時候,還有誰時常出入這層樓嗎?”安子琛詢問連清歌。
連清歌看向這里的病房道:“再就是這里的患者了,我們現在患者不是很多,住院觀察的有三個人,還有幾個是重傷患者,重傷病人肯定是下不來床的。”
文康在旁邊,想了想說:“我們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要說什麼人能接觸到電話,那就多了,還可能是上下樓的醫生或者是護士啊,包括其它樓層的患者,還有家屬等。”
袁園聽文康這麼一說,立刻就急了眼,忙問向安子琛:“警官,你可要幫我找到我丈夫啊,我們這孤兒寡母的,沒了他可怎麼活呀!”
文康挑了挑眉,雙手疊放在身前,眼里帶著輕蔑的看了眼袁園:“張太太,張醫生平時得罪過什麼人,你自己可要好好想想,失蹤這麼久,怕是兇多吉少了。”
袁園一聽這話,立刻淚眼婆娑起來:“這怎麼可能啊,他能得罪誰……”
連清歌聽了文康的話后,臉色微變,眼里閃爍起慌亂,她輕輕說道:“該不會是因為那件事……才失蹤的吧?”
香凝兒聽連清歌這麼說,從護士站那探出頭問:“什麼事?!”
連清歌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看向文康:“文醫生應該清楚的,就是一年前,那孩子的事。”
香凝兒的腦海里,立刻就冒出來上次那幾個女學生和自己說的怪事。
文康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他扶了下鼻梁的眼鏡,壓低聲音道:“一年前,我們醫院送來了一個重傷的男孩,是交通事故送來的。
傷的很嚴重,結果沒搶救過來,死在了我們醫院。
負責給小男孩搶救的醫生,就是張寒醫生。”
連清歌接著文康的話,搶著說:“這個男孩過世后的幾天,有天夜里正好我值班!
我就去了男孩呆過的病房,在拉開柜子的時候,發現里面有個渾身是血的布娃娃。
當時我就嚇傻了,也不知道那個布娃娃是誰放的。
之后又過了一段時間,正好是男孩過世后的一個月,那個病房的柜子里,又出現了一個布娃娃!
之后那個病房就鎖了,沒人再敢去住,也沒人敢進去。
我巡房的時候,也都避諱著走。
我懷疑這次張醫生失蹤,該不會是和這件事有關吧……說不定是……娃娃找上門來了!”
香凝兒撓撓額角,看了安子琛一眼,眼里透著無奈。
安探長聳了下眉毛,輕咳道:“你們把那個孩子的病案記錄找出來,我們需要帶回去看一下。”
文康怔愣了下,有些為難的摸了摸后脖頸。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安子琛疑惑的問道。
文康尷尬的回道:“……這個孩子的檔案我們醫院沒有。”
“為什麼?”香凝兒吃驚的問道,“死亡證明也沒有嗎?”
文康倒吸了口氣,支支吾吾起來:“這醫院天天來往的人那麼多,有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就不會去記錄了。
那孩子啊,我記得他的母親是個打雜工的,當時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
香凝兒臉上的神色,逐漸從詫異化為一汪死水,她問道:“那孩子的父母現在也找不到了?”
“是啊,這誰能記得啊。那孩子過世后,尸體也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當時我們都覺得邪門,可能是孩子母親帶走的吧。”文康嘆息道。
“你這個笨手笨腳的——!”
這個時候,走廊里一個大腹便便,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抬腳就踹倒了一個6歲大的女孩,發出了很大的嘈雜聲。
女孩摔在地上后連忙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拐杖遞給那男人。
男人拿過拐杖,抬手就要打眼前的女孩,安子琛快步走過去,緊緊握住了那人舉起的拐杖。
男人瞪圓了眼珠子,怒斥向安子琛:“你干什麼?!”
安子琛冰涼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反問道:“你又在干什麼?!”
安探長瞥了眼這個男人打著石膏的左腳,嗤笑道,“你想直接坐輪椅?四個輪子要比拐杖方便的多,還舒服,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第2章 時間線的梳理
男子看向眼前的安子琛,要比自己高半個頭,顯然不是對手。
他挺直脖子,心虛道:“哪里來的混賬東西!知道我是誰嗎?”
連清歌看到那邊的沖突,連忙疾走過去,笑著打起圓場來:
“陳二爺,您消消氣,這還病著吶,何必大動干戈?
這位是巡捕房的探長,來我們醫院調查案子的事。”
男人詫異的打量了幾眼安子琛,緩緩松了力度,安子琛也放開了抓著拐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