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下方這個,應該就是兇手那天把張寒轉移到這里撕下的,之后他又重新貼了一張封條,偽裝成這里沒人來過的假象。
香凝兒走近,彎腰仔細檢查貼封條的地方,在封條的一角,發現了什麼。
有一點顏色從下方透了上來。
她輕輕撕開最上層,露出下方的那點暗紅色——半個血指印
應是兇手留下的……
另一邊
安子琛追到了湖邊。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直接把背上的口袋扔進了湖里,之后他也跳了下去,轉眼間沒了蹤影。
安探長緊跟著也跳下湖里,來不及去追那個人,而是拽住被對方扔下去的布袋,迅速打開封口,里面果然是一個人:
袁園緊閉著雙眼,已經沒有直覺了。
安子琛探了下對方的氣息,還有呼吸。
他迅速拖起袁園,游到岸邊。
等安探長再去找那個人的時候,對方已經爬上了對岸,鉆進林子里,沒了蹤影。
安子琛懊惱的擦了下臉上的水,抱起袁園,立刻送回醫院搶救。
“只是被迷暈過去,肺部嗆了口水,還好警官你發現的及時。”文康檢查過后,對安子琛說道。
連清歌在旁給袁園掛上吊瓶,嘆息起來:“這究竟是什麼人啊,對張寒一家三口這麼大的惡意,一個都不放過啊這是。”
文康在旁冷哼道:“還不是當年,張寒做了缺德事。人家男孩的冤魂來復仇的。”
連清歌惋惜的搖搖頭,想起什麼對安探長說道,“對了安探長,香法醫讓我們找的白大褂都堆在護士站那里了,你們可以去檢查。”
安子琛簡單用毛巾擦干凈頭上的水:“用不上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們。”
安探長出了病房,突然意識到什麼往后退了一步道:“袁園在這里,那她孩子呢?”
連清歌搖了搖頭:“孩子沒跟她來,我今早就看到袁園提著挺多東西來醫院的。”
安子琛蹙眉,點了下頭后闊步走去病房,發現香凝兒已經不在這里了。
他四處看了眼,走到門邊,撿起地上被撕下來的封條,明白過來什麼迅速跑下樓,直奔舒良的住處……
第21章 歸案
安子琛跑的很急,手已經放在了槍袋上。
舒良家的房門沒關,他掀開簾子就沖了進去,看到香凝兒正撅著屁股,趴在桌面上研究桌邊的那盆花。
在香凝兒對面,坐著萍萍,那女孩雙手抱著奶瓶,呼嚕嚕喝著,嘴唇上已經染了一層的奶白。
香凝兒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安探長,并不意外:“你來了。”
“……嗯。”安子琛松開了槍,見香凝兒安然無恙后才舒了口氣。
他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注意到門口的水漬。
安探長沒有說話,走到香凝兒身邊,坐了下來。
一會兒,舒良從里側廚房那里端出來一杯水,看到安子琛后愣了愣,然后又回去倒了杯水過來,放在桌面上,低著頭站在那里。
安子琛指向墻邊一籃子的雞蛋和水果,笑問道:“這是誰送的?”
舒良“呃呃”了幾聲,看向萍萍。
萍萍擦了下嘴上的奶白道:“小哥哥的媽媽送來的,說是感謝我爸爸上次救了小哥哥。
那個小哥哥的爸爸是個醫生,以前來過醫院,他很好,還樂意跟我玩。”
舒良的眼神變了變,摸了下萍萍的頭,指向屋外,又指了下放在角落里還沒賣出去的那筐花。
萍萍聽話的跳下椅子,抱起半筐的花道:“我去病房那里了。”
香凝兒含笑沖她點了點頭,萍萍蹦蹦跳跳著跑遠了。
舒良目送孩子離開后,溫和的視線轉為冷冽,看向坐在那里的安子琛,雙手放進了口袋里。
沉默片刻后,安子琛站起身:“孩子不在,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他邊說著,邊掃了眼舒良的鞋子,已經換了干凈的鞋。
但地面上遺留下的淺淺水漬,已經暴露出他剛才的身上都沾了水。
“你的頭發怎麼濕了?”安探長問道。
舒良縮在衣兜里的手攥成了拳頭,低垂著頭,搖了搖頭。
安子琛的視線落在舒良放在口袋里的手上,低沉著嗓音道:“自首的話,會從輕發落的,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舒良,張寒的妻子和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把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
那天我們碰到你的時候,你背著的那個布袋里,就是張羽吧?
我在學校后的小路里,發現了棉布袋的纖維,當時我還覺得在哪里看到過,就是你背尸體用的裹尸袋。”
舒良的眉心微微隆起,捏緊衣兜里的釘子,遲疑著抬頭看了眼安子琛,又看向香凝兒,沒有任何動作。
香凝兒輕輕開口:“那天,是你選擇提示我們張羽的下落,才救了那孩子。
剛才我就坐在這里,你已經察覺到我懷疑你了,卻沒對我下黑手,說明你還心存善念。”
舒良閉了閉眼睛,松開了手里的釘子,看向眼前的兩個人,沙啞著嗓音道:“你們怎麼知道是我的。”
香凝兒微不可查的放松了下來,解釋起來:“先說陳二爺吧,他嘴邊有被人捂住嘴巴的勒痕,是螺紋手套的痕跡。
醫生和護士大多時候用的是醫用手套,而你這個抬尸人,平時用的就是這種工作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