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巡捕房的大門,就看向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香凝兒,不遠處的位置,展鴻托著下巴,點著腦袋,也在打瞌睡。
安探長走過去,敲了下展鴻的桌面,展鴻一個激靈精神了過來,看到是安子琛后,有些心虛的打了聲招呼:“探長,您回來了。”
第7章 拜訪李公館
安子琛“嗯”了一聲,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向睡得正酣的香凝兒,勾起嘴角。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手邊的文檔上,拿起來翻看,若有所思的瞧了眼香凝兒后,放在了自己的手邊。
感覺到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安探長迅速轉移目光,恰好撞見展鴻偷看的視線。
展鴻立刻低下腦袋,心虛的拿起桌上的筆,裝模作樣的寫著什麼東西。
安子琛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幾眼展鴻,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但安探長并不打算深究。
他注意到了桌上放著的信封,拆開看了一遍,略顯驚訝。
“這是初初送來的。”香凝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揉眼睛,慵懶的拖著下巴望向安子琛,“你有什麼發現嗎?”
“我去了出版社,據老社長回憶,《望月》的作者,是民和藝術學校的在校學生,3年前這本書出版印刷,但銷量并不好,就停發了。”
“民和藝術學校?”香凝兒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想起什麼后,立刻清醒過來,“哦,我記起來了,是李鏡堂學校的。”
香凝兒歪了下頭摸摸下巴,好像還是那位女房客任職的學校。
安子琛點點頭,故意吊香凝兒的胃口:“這個筆名叫做路易的人,你猜是誰?”
香凝兒盯著安子琛,眸色里帶著好奇:“誰啊?”
“出版的登記信息上顯示,這本書的作者是謝青,原民和藝術學校的女學生。
而謝青,就是謝望月的本名。
兩年前,她因為家里出現變故,輟學后為了生計,就去了金樂門。
換了個名字后,成為金樂門的臺柱。”
香凝兒驚訝的挑眉,旋即疑惑了起來:“不對啊,既然謝望月就是路易,那她在遇害前,為什麼還會說那個路字?”
“這個lu字究竟是什麼,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安子琛拿起手里的信,“還有這信里的內容,真的是你學姐本人寫的嗎?”
香凝兒搖搖頭道:“還不好說,字跡的確很像陸學姐的,但用筆的力度較大,學姐寫字,不會這麼狠。”
安子琛想了想后,笑道:“我們走一趟李公館吧,這次,就需要陸秋水的學妹同行了。”
“唉~躲不過哦,勞累的命。”香凝兒感嘆道,伸了個懶腰,剛轉身就對上展鴻沖自己擠了擠眉眼。
香凝兒愣了下,想起什麼后,回頭對安子琛說道:“安探長,你讓我整理的這些文件我都整理好了,部分有問題的,都在這里,你可以安排人手去查了。”
“嗯,我剛才看了。”安子琛淡淡回道,又補充了一句,“干的不錯。”
香凝兒試探的打量起安子琛,看對方沒再說什麼,才暗自對展鴻比了個手勢。
展鴻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展鴻。”安子琛突然點了名字。
展鴻慌里慌張的站起身,緊張的說道:“到!”
“你跟著吧,給我們當司機。”安子琛好笑的看了眼他,率先走出了辦公區的大門。
展鴻拍拍自己的胸口,給香凝兒比了個大拇指:“凝兒姐,多虧有你。
否則這要是什麼重要文件,我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香凝兒笑了笑,內心深處,也如釋重負般的吐了口氣。
“你先去暖車吧,我回法醫室收拾一下東西。”
“好。”
香凝兒快步回了法醫室,將門關上后,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被自己收起來的清單紙,
劃了一根火柴,用火燒了這張紙,扔進水池。
等化為灰燼后,打開水龍頭,用水把灰燼都沖進了下水道。
香凝兒洗了下臉,她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掏出手帕擦干凈臉上的水漬。
開始琢磨起安子琛這個人來。
他愛慕自己,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也有意,在向自己示好。
但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他的信仰,又在哪里。
這次,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是對自己的信任,還是對自己的試探?
亦或是,在幫自己?
香凝兒琢磨不透,她不能拿自己的喜好,去判斷一個人的內心。
也無法做到和安子琛攤牌。
自己的背后,還有很多同志。
她不是一個人,不能走錯一步。
香凝兒拿起桌上的手包,整理了一下心情后,走出了法醫室。
…………
李公館
陸秋水接待了香凝兒,她的臉色好了許多,看起來心情也不錯。
香凝兒打量了眼這里居住的環境,兩層的洋樓,環境很好,還有隨侍的傭人。
但這些傭人,總是跟在他們身側,讓香凝兒十分別扭。
香凝兒清了清嗓子,看向陸秋水身旁的兩個女傭,對陸秋水說道:“學姐,我們需要向你確認一些事情,是關于案子的事。
在案件沒偵破之前,我們要保密,不方便讓別人知道,所以……”
陸秋水轉頭看向兩位女傭:“你們下去吧。”
“太太,先生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兩位女傭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筆直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