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比較封閉,外人也不可能進到村子里,還沒被人發現。
就村口那些長舌的老嬸嬸們,天天坐在那里嘮嗑望風,有點風吹草動的,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香凝兒吹滅了手里的燈,跟著他們進去閣樓。
這夜黑風高,水巫婆住的閣樓,又是村子里最高的位置,比較顯眼。
他們三個人來這里,并不想被別人知道,以免擾了兇手,打草驚蛇。
所以手里的燈都給熄了,只用展鴻的那個小手電,照著整座屋子。
屋子的空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桌椅床,還有灶臺,都囊括其中。
靠近窗臺邊的位置,還堆滿了許多花花草草。
看得出來,這位水巫婆是個喜歡擺弄花卉的人。
安子琛捂住鼻子,輕輕打了個噴嚏,隨后轉身,打量起這里。
正對門口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六角桌子,桌上面都是些用來占卜的龜殼和八卦,還有幾串珠子。
桌子后面,有一張藤椅,藤椅上放著個布墊子。
安子琛拿起那個墊子,仔細檢查了一下布料,對香凝兒搖了搖頭:“我們發現的絨毛,不是這個墊子上的。”
香凝兒略顯失望,她讓展鴻照亮藤椅扶手的位置,三個人湊近檢查,沒發現磕碰的劃痕,也沒有血跡留下。
展鴻一點點探看地面,也沒發現血跡。
整個房間,都很整潔,沒有任何掙扎打斗的痕跡。
香凝兒嘀咕道:“這里不像是第一案發現場。”
她看向安子琛,笑道,“安探長的推測說不定是對的,死者是去做法事的時候遇害的,或者,是回來的途中遇害。”
展鴻摸摸頭:“水巫婆平時很少出門,都在族里的祠堂和這個閣樓,兩點一線進行活動。
和村子里的人,來往也不緊密,明早天亮我就挨家調查一遍,看誰最后見到過水巫婆。”
香凝兒臨走的時候,注意到門口柜子上的銀鐲子,她停下腳步,拿起那個鐲子,對旁邊的安子琛笑道:
“安探長不是懷疑水巫婆的身份嗎,那我們就確認一下,死者究竟是不是她,就用她的首飾。”
香凝兒說完,又翻找出來水巫婆的戒指。
安子琛眼前一亮,看著香凝兒的眸子里,布滿了欣賞。
展鴻不明所以的看著香凝兒的行為,小聲提醒道:“凝兒姐,差不多得了,別拿那麼多,到時候被村民懷疑進了賊,咱們就說不清楚了。”
香凝兒發現這柜子里還藏著一個抽屜,上了鎖。
她好奇的指了指道:“這抽屜的鑰匙,剛才我們找線索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會不會,已經被人偷走了?”
安子琛看了眼鎖頭,他又讓展鴻去找了一圈,屋子里沒有其他的鑰匙。
香凝兒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水巫婆看起來挺有錢的啊,這些金銀首飾,少說也值不少錢,卻放在外面。
而這個抽屜卻鎖起來了,是里面的東西更貴重吧?”
安子琛想了想,讓展鴻去找個細鐵絲來。
展鴻也不知道安探長要干什麼,只能去找鐵絲,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連忙遞給安子琛。
安子琛直接用細鐵絲,捅進了鎖孔,彎下腰聽著響動,來回撥弄里面的鎖芯。
香凝兒驚訝的看著安子琛的動作,就在愣神間,安探長就已經把鎖給打開了。
三個人連忙湊過去,看向抽屜里側。
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香凝兒輕拍了下手道:“水巫婆里面放著的貴重東西,被人給偷走了!”
安子琛關上抽屜,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認同的說道:“沒錯,是比這些金銀首飾更貴重的東西。”
展鴻詫然的說道:“不會真是劫財害命吧……”
安子琛看向這兩個人:“先去祠堂那里,確認一下尸體。”
香凝兒拿著戒指和銀鐲子,先出了閣樓,展鴻最后一個走,把房門重新鎖上。
安子琛加快了些腳步,走在香凝兒前頭,他下了幾層臺階,回頭看向盯著腳下,小心翼翼走著樓梯的香凝兒,沖她抬起了手。
香凝兒愣然,順著那個寬大的手掌,看向安子琛。
安子琛對她挑了下眉,眸子里看不清什麼情緒,只是舉著手。
香凝兒抿唇,還是將手搭在了安子琛的掌心。
安探長的手掌,還是那麼溫熱。
這個看似外表清冷的探長,沒想到還是個熱血的人。
香凝兒如是想著,嘴角揚起笑意,在安子琛的攙扶下,走下了閣樓的高高臺階:“謝謝。”
展鴻跟在后面,拿著手電照著那兩個人還沒松開的手,憨厚的笑道:“安探長真紳士啊,難怪初初讓我好好跟你學習一下。”
安子琛適才松開香凝兒,瞥了眼傻笑起來的展鴻,指了指前面,丟下幾個字來:“照著路。”
展鴻搖頭晃腦的抬著手電,走在前面。
香凝兒和安子琛跟著他,走在后面。
香凝兒能感覺得到身后安探長放慢的步子,他故意走在自己身后,似有似無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是怕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能護著自己安全吧。
香凝兒的內心微暖,這個安探長雖然話不多,對自己的關心,卻一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