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拍了下胸口:“交給我吧。”
說完,展鴻又鉆進了河里。
香凝兒笑了笑,對安子琛道:“找個地方,尸檢吧。”
展鴻半天才從河里爬了上來,在尸體不遠處的位置,又撈上來一個袋子,里面裝著素色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水藍衣的。
展鴻家
水麗華又看到一具尸體,險些兩眼一翻背過氣去,被展鴻眼疾手快的扶進里屋:“媽,你就別出去了,就在屋子里呆著。”
“唉~咱們水家村是怎麼了,這又是誰啊……”水麗華看向展鴻,驚慌失措道。
“暫時不能告訴你,等我們查清真相,你就知道了。”展鴻安撫了幾句,關上房門,走去后院。
他的母親,他還是了解的,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碎嘴子,藏不住什麼事。
萬一讓他母親知道他們查到的線索,不出半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展鴻跑到后院,捏著鼻子看向搭的臨時尸檢臺,又往后退了幾步遠。
這味道,可真難聞。
“用嘴呼吸會好一些。”香凝兒笑道,抬頭看了眼站在身邊故作冷靜的安探長。
香凝兒心道,就安子琛那敏銳的鼻子,整天和自己對著尸體,也不知道是怎麼扛過去的。
安子琛放下手,呼了幾口氣,走到展鴻身邊吩咐起來:“你去查一下村里的人,誰身上有抓痕,還有誰家在做白事。
包括我們昨天發現的那個水碗,里面是不是老鼠藥。”
“好。”展鴻捏著鼻子離開了,如臨大赦。
他就奇了怪了,凝兒姐天天和那些尸體打交道,怎麼身上還那麼香。
不知過了多久,香凝兒把尸體縫合好后,用白布蓋在尸體上,走去水龍頭下沖干凈手,找出工具箱的消毒液,又沖洗了幾遍。
“被毒死后,拋尸在了河里,與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香凝兒看向安子琛說道,“死亡時間,要比水藍衣晚3-4小時。”
安子琛問:“能確認,她就是水巫婆嗎?”
“從我們的推測看,她是水巫婆。
但從精準性看,確認不了。
臉部變形的厲害,身體表面也無明顯特征,讓村里的人來辨認,估計分辨不出來。
且肢體浮腫,無法根據水巫婆家里的那些首飾,來判斷她的身份。
除非我們把這兩具尸體送回城,測血樣。”
安子琛笑道:“環境如此,就不要這麼精益求精了,還是要經驗之談的。
按照香法醫的判斷,那她就是水巫婆了。”
香凝兒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打量起安子琛來:“可是我怎麼記得,安探長是個精益求精的人,剛教訓展鴻說,在沒確鑿的證據前,不能妄下結論。”
“這話,我可沒說過。”安探長笑著否認道,“那香法醫能用你的經驗判斷一下,我們在鞋子里發現的腳皮,是這個水巫婆的嗎?”
香凝兒疲累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搖搖頭:“不是,排除水藍衣和水巫婆的,是兇手的。”
安子琛隨意靠在一邊,低沉著嗓音道:“這麼冷的天,這個兇手不穿襪子。”
香凝兒看了眼安子琛,饒有興趣道:“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在這種季節里,你在什麼情況下,不會穿襪子?”
安探長怔愣了片刻,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睡覺,洗澡,泡腳,或者是……下水?”
香凝兒拍了下椅子的扶手笑道:“這不就得了嗎。
兇手把水巫婆的尸體塞進口袋里,然后拖到河邊,又往里面塞了一堆的石頭。
你別忘了,展鴻他們是在距離岸邊兩米遠的位置,發現的尸體。
說明這個兇手,是拖著尸體進了河里的,那麼他的褲子,鞋,襪子,肯定全濕透了。
我們在河里找到的衣服,是水藍衣的。那麼水巫婆的衣服呢?
很明顯,水巫婆的鞋,是被兇手穿著走的,衣服,我估計也被他披在身上過。
之后,這個兇手又把衣服套在了水藍衣的尸體上,拋尸在林子里。”
安子琛聽了香凝兒的分析后,沉思片刻:“如果是這樣的話,水巫婆的鑰匙,被兇手拿走。
兇手用鑰匙進了她的家門,偷走了那個抽屜里的東西,之后他又把家里的鑰匙塞回到了巫師袍子里……”
“謀財?”安子琛征求香凝兒的意見,反問道。
香凝兒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差不多吧。那個抽屜的大小,放幾根金條或者是地契什麼的,綽綽有余。”
“但兇手沒有拿走那些首飾。”安子琛補充道。
香凝兒放下水杯笑:“展鴻說,那些首飾都是開過光的。
村子里的人都很信這個,兇手也不例外吧,我估計他是不敢拿。”
頓了頓,香凝兒想到什麼,“這個兇手應該和水巫婆關系不錯。
你看,屋子里什麼都沒有動。
他只拿走了那個抽屜里的東西,而那個抽屜藏著的地方很隱秘,一般人應該不會發現。”
安子琛點點頭,坐到香凝兒對面的椅子上。
香凝兒嘆息一聲,靠在椅背上,合了眼睛:“困死了,我瞇一會,等展鴻回來,再叫醒我。”
安探長看著呼吸漸漸勻稱的香凝兒,他拿起旁邊的衣服,輕輕蓋在對方的身上,側頭凝望了片刻對方的眉眼,適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許久
展鴻從不遠處跑了回來,發現站在家門口的安子琛,喊道:“探長!你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