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揉了揉眉心,狐疑道:“所以,她在撒謊……但她,沒有理由撒謊……”
第12章 只信任香法醫
“那就要問她本人了。”香凝兒低沉著嗓音道。
看向窗外,香凝兒發現月亮已經看不到了,提醒安子琛,“月亮不見了。”
安子琛順著香凝兒的視線看去,解釋道:“剛才就已經消失在視野了,月亮從這里看不到的時間,是在凌晨2點左右。
發現尸體的時間,是5點,中間的3個小時,也值得我們調查一下,我懷疑你聽到的腳步聲,是兇手的,或者是,兇手的幫兇。”
香凝兒看向安子琛,打趣道:“你倒是相信我,就不怕我是失眠睡不著覺,出現了幻聽?”
安子琛不以為然的聳了聳眉峰:“不會,我相信香法醫的判斷能力。”
香凝兒淺笑,繼續道:“何葉與我說的,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我看她手腕上,沒有戴表的痕跡,說明她并不是一個對時間敏感的人。
而且和我闡述的時間線,也是根據鋼琴曲播放的時間來的。
我發現這個醫院,沒有固定的鐘表,大部分人,都是靠那首鋼琴曲來確認時間。
說明這一點,兇手是熟悉的,他應該經常出入這家醫院。
曲仁城的話,我認為他還是很可疑。
鋼琴曲是提前30分鐘播放,也就說明,他消失的時間增加了。
從9點15分他和我告別,離開了2號樓,一直到10點30分,他都沒有時間證人,他會去哪里?真的只待在他的辦公室嗎?”
安子琛做思考狀,認同的點了點頭,又提出一個想法:“別忘了,他在10點30分下班離開的時候,是主動去找康梅,和兩個值班護士的。
但他究竟是不是10點30分離開的,我認為還需要深究。
這個10點30分,是曲仁城與康梅和兩個護士說的,還是康梅三人,都去看表了?”
安子琛頭疼的捏了下眉心:“還有,我對老法醫的尸檢結果也不太放心,他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的11-12點,會不會出現誤差?”
香凝兒明白安探長的疑慮,她語帶笑意:“你是有多不信任老法醫啊,他就算頭昏眼花,經驗還是有的。”
安探長看著香凝兒,半認真半玩笑道:“我只信任香法醫,為了保險起見,我認為還是把死者的死亡時間,再擴大一些,10點到凌晨的1點。”
香凝兒噙起一絲笑,點了點頭。
安探長的多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現在的線索,都是從時間線上推理得來的。
所以,死者的死亡時間,很關鍵。
“你繼續休息吧,我去對面的樓轉一圈。”安子琛站起身,替香凝兒往上扯了扯被腳。
香凝兒躺在床上,其實很想與安子琛一起去的。
但考慮到這個時間,自己一個還需要坐輪椅的傷員,實在不方便和安探長一起做夜行俠。
別到時候,拖了后腿。
“好吧。”香凝兒輕輕說道,有些悻悻然。
安子琛想起什麼來,在自己上衣的暗兜里,翻找出一塊手表和一支袖珍槍,放在香凝兒的枕頭旁邊:“你上次落在織布廠外的手表。”
香凝兒欣喜的拿了起來,戴在手腕上:“我還以為就這麼充公了。
這塊表,還是我父親在的時候,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香凝兒又好奇的拿起枕頭邊的袖珍槍,在手里把玩起來,很是喜歡,“這又是什麼?”
“從白少秋同伙那里,繳獲的槍支,送給香法醫了。”安探長說道。
香凝兒詫異的打量起這把槍來:“這不太好吧……?”
“是你此次立功的獎勵之一,身為巡捕房的特聘法醫,怎麼能沒有像樣的防身武器。
你放心,我已經向督察長報備了,不是貪贓的,也沒人會抓住你的小辮子。”
香凝兒彎了眉眼,大方的塞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那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安探長的眼底透著笑意,與香凝兒打過招呼后,離開了病房。
精神科所在的3號樓,這個時間,十分安靜,大家都還在睡夢中。
安子琛輕著步子,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他發現這里一樓的大門,并沒有落鎖。
在大門口旁的門衛室里,趴著一個值班的小護士,是那個叫張小果的,呼呼睡著,進來人都不知道。
她的心,也是挺大的。
所以院方,才會把她這樣的人,留在精神科吧。
至少除了說些閑話,也不會對醫院起疑。
安探長如是想著,無奈的搖搖頭,走上了樓。
他在這里一層層的巡視,路過李鏡堂病房的時候,安探長順著門窗,朝里望了眼。
今晚李鏡堂睡得很安穩,躺在床上,靜悄悄的。
安子琛又來到另一個病房門前,他剛把視線放在里側,小小的門窗上,突然多出了一張臉。
縱使是向來淡定的安探長,心口也突兀著,猛跳了一下。
安子琛詫異的打量起那張臉,定睛一看,是披散著頭發的祝欣。
祝欣閉著雙眼,站在門前,停頓了幾秒后,轉過身子,開始往里側走去。
安子琛蹙眉,凝眸望著她的背影,只見那個祝欣緩慢的走到窗口,就像是盲人摸象一般,摸索著她面前的玻璃。
之后,她又推開了窗戶,窗簾被風吹拂起來,連帶著,吹拂起祝欣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