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康醫生,你去忙吧,情況我們都了解了,感謝你的配合。
還有,今天我們在這里的談話,你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曲仁城。”
“我知道的。”康梅朝香凝兒和安子琛點頭示意后,轉身離開。
安子琛又想起什麼,突然叫住她:“等一下康醫生,我還有個問題。”
康梅停下腳步,好奇的看向安子琛。
“你們醫院的院長,是叫季鷹對嗎?”
康梅點頭:“對。但我沒見過他。”
安子琛和香凝兒都很疑惑:“沒見過?”
康梅重新轉過身子,面對兩人,解釋起來:“我們醫院之前是一個老華僑開的,他過世后,醫院就重新組建。
季院長是那位老華僑的外甥,他繼承了這家醫院。
之后,部分洋人日本人,還有些海城的大亨,也開始陸續參股。
我也是在3年前,來的這家醫院,被錄用的時候,我記的是院長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我當時還是一個剛留洋回來的學生,也沒想到季鷹會立刻聘請我。
但院長本人,我的確沒見到過。
接到上班的消息,我就來這家醫院了,就直接被安排在了精神科,擔任主任,我也是誠惶誠恐的。
但后來因為徐夫人的事,惹怒了徐先生,院長就把我貶為副職。”
康梅的語氣里帶著無奈和不可思議,自嘲說著。
“我只知道,院長叫季鷹,聽過他的聲音,是個中年男性。
但我問過醫院里的醫護人員,他們都沒見到過院長本人,這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院方平時有什麼事,都是通過書信和電話的方式,向各科主任,傳達工作內容。
再由主任安排,管理手下的護士和醫生。”
“這麼神秘?”香凝兒來了興趣,怕是他和家屬做的這種交易,見不得人吧。
康梅也不知情的點了下頭。
“那探長香法醫,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康梅看向安子琛和香凝兒,指了下門外道。
香凝兒看向康梅,略帶意外,自己好像沒與這位康醫生有接觸,她卻認識自己,看來自己,因為軍火案的事,已經享譽海城了吧?
“康醫生,也是從報紙上知道的我吧。”香凝兒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康梅笑道:“我平時工作忙,不怎麼看報。
但前幾天我在王琳的病房里,恰好看到徐先生,在讀當日的報紙。
巡房的護士,還聊起香法醫你來,我就格外留意了一眼,報紙上有你的照片。”
香凝兒臉上的笑意僵持了一秒,腦海中劃過一絲光亮來。
康梅說完,朝安探長和香凝兒點了下頭,這才轉身離開。
“你認為,康梅說的是真話嗎?”安子琛問香凝兒,想聽聽看她的想法。
安探長的聲音打破了香凝兒的沉思,她立刻回道:“應該是真話。除了曲仁城外,徐逸在時間上,也有理由誤導康梅。
他案發當晚,在10點鐘打給康梅辦公室的那通電話,實際是9點30分。
是他那天碰巧改了時間,還是有意為之?也需要查一下。
而且還有一點,那天我與何葉在休息區談話。
徐逸正好從樓下上來,見到我后,裝作不認識我,還故意詢問,我是誰。
但剛才康梅醫生說,徐逸早在報紙上就見到過我,還和護士聊天討論了。
他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我看他是心里有鬼。”
安子琛點頭,推著香凝兒也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直接走到到門衛室,給巡捕房的人撥電話。
讓他們來幾個人,在醫院這邊,監視住曲仁城和康梅等人,尤其是曲仁城。
安探長則帶著香凝兒,先回了巡捕房,打算等老法醫的第二次尸檢結果,還有和展鴻碰頭,了解他調查的情況。
他們前腳剛進辦公區,展鴻就把一個人送了出來。
安子琛停下腳步,發現展鴻送的人,是那個王琳的丈夫,徐逸。
展鴻見安子琛和香凝兒來了,連忙跑過去匯報:“探長,徐先生今早來巡捕房,說他想起來,在案發當晚9點鐘的時候,他剛離開醫院,就聽到醫院響起了鋼琴曲。
說是希望這個消息,能幫到我們。”
香凝兒意外的打量了幾眼徐逸,他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徐逸依舊站在原地,氣色要比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好了一些。
他走到安子琛和香凝兒面前,緩緩開了口:“我昨晚想到了這件事,今早就來巡捕房找你們了。
當時你們問話的時候,我并沒當回事,就沒與你們多說。
但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也許是鋼琴曲被人提前播放了,怕會影響到你們警方,對時間的判斷。”
安子琛的眉峰,微妙的抖動了一下,他開口道:“多謝徐先生的提醒,你提供的這個線索,對我們很有幫助。”
徐逸頷首,作勢要告辭,卻被安探長攔了一下:“等一下徐先生,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您。”
徐逸詫異的看向安子琛,安子琛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把人請回到辦公區的椅子上。
展鴻推著香凝兒跟在后面,低聲問道:“凝兒姐,你和安探長昨晚過得怎麼樣。”
香凝兒微怔,扭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展鴻:“你這小子的腦袋瓜里,都想什麼呢?”
展鴻撇著嘴,嘀咕起來:“我不是怕你被欺負了嗎,你們擠一張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