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忙把手里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轉身跑出了書房,很快他就拿著一個聽診器回來了,遞給安子琛:“這徐工程師的家里面,東西還挺齊全的。”
“王琳瘋了這麼久,他家里沒準備這些醫用品,才會奇怪。”
展鴻點了點頭,繼續說著:“探長,我查了一下徐逸的社會關系,他除了工作外,其實生活軌跡很簡單。
讓他的生活圈子復雜起來的原因,是因為他手里的船體數據,和設計資料。
包括他參與海城大型郵輪設計的這一經歷,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
最近川島康,就在不斷的拉攏他。”
安子琛把聽診器掛在耳朵上,想起什麼,又拿了下來,問向展鴻:“查到徐逸和醫院之前的老院長,是什麼關系了嗎?”
展鴻攤了攤手道:“徐逸和那位華僑老院長,沒任何關系。
于是,我又從季鷹這個名字調查了一下。
包括他在相關機構登記的戶籍,還有檔案資料上的一些信息。
發現季鷹的所有資料,的確就是老院長的外甥。
老院長沒孩子,遺產都留給了季鷹。
老院長過世后,季鷹就成為醫院的繼承人。
戶籍上的照片,可以確認,就是季鷹本人,和徐逸也沒什麼關系。
但戶籍信息上的這個人,我沒找到。
打給他國外的住址電話,那邊稱,季鷹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了。
說是他之前因為要和一個姑娘結婚,遭到家里反對,就一直留在海城,與那邊的家決裂了。”
“這個世道,造假戶籍和假身份,并不難。”安子琛看了眼展鴻道,“怎麼會這麼巧,原來的季鷹消失了……”
展鴻愣了下,看著安子琛笑道:“徐逸想要一個人頂著兩個人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噓~先別說話。”安探長戴上聽診器,把探頭放在保險箱上,開口道。
展鴻立刻閉上嘴巴,安靜的看著探長,破解眼前的保險鎖。
安子琛扭動著密碼鎖,仔細分辨鎖的聲音,過了片刻后,門就被打開了。
展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向安子琛:“探長,你這都能當特工了。”
安子琛扯下聽筒,轉頭看展鴻:“你上次給我背的那篇關于夜櫻的散文,什麼時候,拿來與我看看?”
展鴻摸摸腦袋,咧嘴笑起來:“改天吧,我這一時沒找到,不知道放哪里了。
等我找到了,給你拿過來。”
安子琛別有深意的點點頭:“好。”
保險箱里,放著幾卷銀元,和幾疊現金,還有一個文件袋。
安子琛伸手,把文件袋拿了出來。
他拆開文件袋,發現里面放著季鷹的檔案。
但上面的照片,全部換成了徐逸。
展鴻湊過去,看著上面的資料和印章,詫異的說道:“偽造的還挺逼真。”
安子琛在文件袋里,還發現了一封遺囑,他打開掃了眼:“是老院長的遺囑,徐逸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
原先的季鷹,又去了哪里?
還是說,季鷹也被徐逸給害了?”
展鴻摸著下巴,說出自己的看法:“被他害了。”
安子琛把這些證據收好,饒有興趣的問他:“何以見得。”
“探長你看,這線索基本可以連在一起的。”展鴻拿起日志本,還有那堆模型和藝術品,跟上安子琛的步子,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造船廠的老職工不是說,葉晴當年和人私奔了嗎。
然后這個真正的季鷹,他國外家里的人說,季鷹帶著一個姑娘跑了,多年都沒回去。
但季鷹的證件和相關證明,都被徐逸鎖在保險箱里,全部到了他的手中。
我想,一定是徐逸當年喜歡葉晴,但葉晴卻要和季鷹跑了。
他就因愛生恨,把人給殺了。
你想啊,他最后娶的不是葉晴,說明季鷹和葉晴兩個人,都被他給咔嚓了。
他和王琳結婚,就是為了給自己打掩護。”
安子琛點了點頭,他覺得展鴻這次說的,很有道理。
兩個人出了徐逸的家門,安探長站在車前,想了想道:“你去打電話給巡捕房,讓他們出警,來徐逸家做個全面的搜查。
搜捕令,我會去找督察長補上的,讓兄弟們不要擔心,放手去干。”
展鴻疑惑的問:“探長,還搜查什麼啊?我們不是都搜到,徐逸假冒季鷹的證據了嗎?”
安子琛看向展鴻:“不是你推理的嗎?說徐逸害死了葉晴和季鷹,那麼尸體呢?”
安探長又指向展鴻手中的口袋:“難道說,只留下了這些東西?”
展鴻哆嗦了一下身子,他嫌棄的把手里的口袋塞進車里,連忙找電話亭打電話去了。
安子琛剛想叫住他,讓他直接去徐逸家里打,卻發現這小子跑的飛快,轉眼間就跑去了遠處的電話亭。
安探長輕嘆,打開車門鉆了進去,等展鴻回來后,安子琛才開車回了巡捕房。
他們剛進辦公區,老法醫就激動的跑到了安探長面前,握住了對方的手道:“安探長,我的判斷是對的!
那模型的骨架,的確是人骨!”
安子琛挑眉,看向坐在一邊的香凝兒。
香凝兒點了下頭,眼帶笑意的看向老法醫。
安子琛讓展鴻把袋子拿過來,他遞給老法醫道:“辛苦了,這里還有一些,勞煩您化驗了,這次案子破了的話,我就向督察長給您老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