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老板克扣工人薪酬,又壓榨勞工。
工人們忍無可忍,組織起來,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抗議。
雙方起了沖突,在械斗暴亂中,死傷了很多人。
初初的父母,就是被碼頭主雇傭來的人,以及和他勾結在一起的鎮治安隊,活活打死的。
當時的林初初,才5歲。
那場事件,治安隊的人,抓了一大批參與暴動的工人,沒人再敢反抗了。
林初初就被寄養在了舅父家,舅父是名報社的編輯。
雖然不富裕,但日子過的還算踏實。
他讓自己的子女,包括林初初,都要去學堂念書。
林初初很感激她的舅父,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林初初。
林初初父母的事,碼頭那邊和治安隊,一直沒給工人們一個說法。
舅舅一直在報館活動,希望可以替她的父母討回公道。
報社里的人,誰都不愿意摻和這種事。
直到一位新來的記者,聽了舅舅的控訴后,打算接管這件事。
他們一起搜證,頂住了壓力,托關系,將新聞捅給了各大報館,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大家開始團結起來,幫碼頭的工人維權,為他們爭取到了一筆撫恤金。
也讓那些被關在監獄里的工人,獲得了自由。
林初初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相機和筆,是可以救人的。
后來,林初初通過自己的努力,收到光合日報社的邀請,做了這里的實習記者。
她辭別了舅父,孤身一人來了海城,從實習記者轉正為報館的掛牌記者。
這一晃,很多年就過去了。
林記者回憶往事后,打了個哈欠,看向窗外的天色道:“馬上就入冬了,也不知道舅舅的老寒腿有沒有再犯。”
她想起來高興的事,跟香凝兒分享道,“前些日子收到了舅舅的回信,我表哥被分派到海城的事務所做事了。
說起來,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模樣。”
“表哥?他來做什麼工作?”香凝兒好奇的問道。
“是名律師,在我們老家的小鎮上,很出名的。”林初初笑回,“等他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香凝兒點了點頭:“我是沒問題。”
兩個人又聊了會天,等著安探長回來。
天色將近全黑的時候,安子琛才回到這里。
他拉開門,鉆進了車子,回頭看去,正要說話,發現兩位女士靠在一起,已經打起了瞌睡。
他想要叫醒對方的動作,懸在了半空,收回手啟動了車子,開往冠家府邸。
車子一動,香凝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警惕的看向周圍,確認是安探長回來了,她才松了口氣。
但隨著香凝兒的動作,靠在她身上的林初初,差點一頭栽倒。
被眼疾手快的香法醫,扶住了腦袋。
林記者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看著外面倒退的風景,也清醒了。
“安探長,你要嚇死我們,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林初初揉揉額角道。
安子琛直奔主題:“我拿著照片去見了費澤的房東,經他確認,和費澤經常回家的那個女人,就是照片里的于曼。”
“什麼?!”
這個結果,讓香凝兒很意外,她吸了口涼氣道,“這個于曼真不愧是演戲的,和我們說的話,很像是真的,也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林初初嘖了嘖嘴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還以為她是真的向往冠家少爺。
沒想到,和費澤廝混在一起……”
林記者摸索著下巴,嘀咕起來,“那她究竟知不知道,費澤參與搶劫的事?
那天的劫匪,還有三人活著,其中兩個蒙面,應該都是男的。
另一個人,是混在會場里的……”
林初初想起什麼,“對了安探長,剛才我和凝兒在玉器行門口守著。
發現金鳳夫人的那個貼身保鏢,叫歐力威的,他身上沒有配槍。
但其他保鏢的腰間,都是有配槍的。”
安子琛掃了眼后視鏡道:“所以,你們懷疑他的槍,就是藏在會場里的那把?”
“沒錯,安探長你和凝兒真是心有靈犀。”林記者笑道,看了眼香凝兒,“凝兒懷疑,他就是那個給搶匪打掩護,開第一槍的幫手。
還有金鳳夫人手里的門票,也需要回收檢查一下。
如果真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和別人不一樣,那歐力威的嫌疑,真就大了!”
安子琛的手指敲打起方向盤,穩穩駕駛著車輛:“沒找到文物,就沒有證據。
金鳳夫人不是一般的人,我們不能直接去搜人家的府邸,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那還需要我的相機,給你們當敲門磚嗎?”林初初笑問道。
安子琛搖搖頭,回應:“不用了,這次就以費澤的死為借口,去找和他有瓜葛的于曼,還有金鳳夫人。
這兩個人都曾和費澤有過接觸,而且有人證,我們找她們問話的理由,很充分。”
林初初點了點頭,抱著相機坐好。
冠家的府邸,是重新翻修過的老宅子。
還未入其中,畫廊般的拱形大門,就讓人眼前一亮。
安子琛直接把車開了進去,穿過拱形門,獨立的古宅就坐落在那里。
三個人下了車,安子琛走上前,摁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嫗,身上的穿戴要比一般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