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看向對面的安子琛,和做著筆錄的展鴻道,“其實,我沒打算殺那麼多人,是歐力威貪心,他想要吞下所有的文物,就說通了袁高松,讓袁高松把費澤殺了。
袁高松很信任歐力威,殺了費澤后就立刻聯絡歐力威,所以歐力威知道對方的行蹤。
他事先躲在袁高松去往蘭庭客棧的途中,用屋頂的磚頭,砸死了他。
就這樣,四條人命都沒了。
而知道我們秘密的人,也越來越少。”
“你為什麼要殺歐力威?”安子琛松了松脖前的領結。
他身上的禮服,還沒來得及換下。
金鳳抬起手擦了擦眼角道:“因為我知道,你們懷疑他了。本來我是想讓他和胡尊一樣,逃出海城避一避風口再回來。
但來不及了,你們警方已經封鎖了冠府,我沒辦法,為了明哲保身,就殺了他。”
“你是用什麼手法殺了他?”安子琛扯下了領結,前傾身子問道。
金鳳遲疑了片刻,有些驚訝,她想了想后道:“那輛車,我知道藏在后山的山洞里,我就在那輛車上動了手腳,偽裝成意外,讓你們警探就此收手。”
安子琛打斷了對方:“請你詳細描述一下,你是怎麼在車上動的手腳。”
“……”金鳳支吾了片刻道,“剎車,我在剎車上做了手腳。”
展鴻寫著筆錄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他詫異的抬頭看了眼金鳳,繼續寫下她交代的口供。
“金鳳夫人,小靜和于曼是怎麼回事,你能解釋一下嗎?”安子琛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金鳳搓著手里的佛珠道:“小靜是我給家璧找的暖床丫鬟,或許是因為于曼和小靜長得頗為相似。
家璧在當初電影選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于曼的相片。
他寫的第一部電影,就是有關淪落風塵的女子形象,所以我們就在那些女人中,挑選主角。
家璧一眼就看到了于曼,讓她出演電影。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后來在相處過程中,我覺得于曼人不錯。
她也是個感恩的孩子,一直想見一見家璧。
你們也知道,我兒子的臉是天生的,跟他爹一樣,這麼多年了,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就開始求神拜佛,尋覓良藥,但都無果。
有位算命先生給家璧算了一卦,說是找個水命的姑娘,就能幫我兒子的后代,免除這種詛咒。
我苦苦尋找,發現近在眼前的于曼,就是水命。
于是我就想辦法留住于曼,讓她嫁給我兒子,但結婚后,她身為冠家的兒媳婦,不能再去拋頭露面,出現在屏幕里了。
一開始,于曼是猶豫的,我知道,她舍不得她的演藝事業。
后來在我的逼迫下,于曼同意了這個條件,答應了這門婚事,我知道,于曼其實對家璧是懷著憧憬的。
但沒結婚前,我不能冒險,不能讓他們見面,我怕于曼見到我兒子的真面目后,會后悔。”
展鴻呼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筆道:“你這麼做,就不會覺得,對于曼小姐很不公平嗎?”
金鳳低頭掖了掖鬢角:“我只要我兒子好,我們生下他,欠他太多了……”
安子琛望著眼前的金鳳,指向對面的墻道:“金鳳夫人,你知道現在隔壁的審訊室里,還有一個人在嗎?”
金鳳擰起眉心,沒聽懂安子琛的話。
“冠家璧,就在那邊的屋子里。”
安子琛淡然開口。
金鳳一聽,激動的說道:“這跟家璧無關!一切都是我主使的!和他無關!你們抓他做什麼?!”
“您不要那麼激動,我能理解你為了兒子,甘愿做一切的心情。
但金鳳夫人,您問問手里的菩薩,是否愿意讓他一錯再錯?”
安子琛抬手,指了下金鳳手里的佛珠。
金鳳愣然的僵在原地,看向安子琛。
安子琛站起身道:“歐力威的死,不是因為剎車失靈墜入的山坡,而是被毒死的。
指使小靜冒充于曼,利用人皮面具來混淆我們警方視線的人,也不是你。”
說完,安子琛不等金鳳辯解,就徑直推開了這間審訊室的門,走到了隔壁。
隔壁的審訊室內,香凝兒坐在那里,旁邊坐著劉木,在記著筆錄。
安子琛往里瞧了眼后,輕敲著門。
劉木站起身,忙替安子琛把門打開。
安子琛輕聲說道:“你去幫展鴻,再審一下金鳳,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劉木點了點頭,和安子琛交換了一下位置,去了隔壁。
冠家璧的視線跟著安子琛,落在了對面的座位上:“安探長,這深更半夜的,把我叫來這里,究竟是因為什麼?”
安探長拿起筆錄內容看了一遍,發現這個冠家璧,并沒有交代出作案的情況。
香凝兒湊到安子琛身邊,低語道:“嘴還挺硬的。”
安子琛笑了笑,直接問向冠家璧:“冠少爺,你是屬鴨子的嗎?還是煮熟的那種。”
冠家璧蹙眉,不解的看向對面的探長,搞不懂他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噗~”香凝兒笑出了聲,單手捂著嘴,拿過口供本和筆。
審訊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活計,就該用安子琛這張嘴。
“哦對了,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是屬虎的。既然不屬鴨子的,嘴巴也就別那麼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