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沉吟片刻,摸著下巴道,“她好像,對香味特別敏感。
你還記得昨晚上,祝欣提到武藤時的狀態嗎?
她看起來對香也非常喜歡,應該是受武藤的影響。”
“何止是喜歡,我覺得,都有些癡迷了。”安子琛開口道。
“香法醫,我們可以走了嗎?”祝欣很快從客房出來,她看著香凝兒問道,打斷了香凝兒和安子琛的對話。
“哦,走吧。”香凝兒點頭,率先走在前面,不時回頭打量了幾眼祝欣,發現她低著頭,安靜的跟在自己身后,沒有再看自己。
…………
民和藝校,女生宿舍
安子琛他們剛來到這里的時候,發現祝欣所住的宿舍門外,圍滿了一些人。
宿管手里拿著戒尺,指向窗臺外的碎玻璃和碎花盆道:“誰干的?!給我站出來!”
香凝兒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兩個男學生,就是剛才在安冉家,用石頭砸碎玻璃的那兩個小子。
“警官,這可不是我們干的。”其中一個男生,有些幸災樂禍的睨了眼祝欣,“我看啊,學校里容不下她的,大有人在。”
安子琛瞥了眼他們,眼里帶著警告,那兩個男生沒再說話,都不忿的切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臉上滿是鄙夷。
安冉走到宿管身邊,看向打碎的玻璃和花盆,發現祝欣的房間里,被人潑滿了油漆。
宿管是位三十上下的女人,盤著發髻,神色威嚴,瞪向這些圍觀的學生道:“誰干的?!讓我逮到,小心背處分!”
學生們都低著頭,沒有說話,有些人眼里帶著戲謔,有些人是看熱鬧的。
祝欣走到窗邊,緩緩蹲下身子,一聲不吭著撿起地上的花。
安冉掃了眼圍觀的人:“祝欣的事,警方正在調查,還存在很多疑點。
你們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尋釁滋事的行為,是誰教給你們的?!簡直無法無天了!
撕文獻!砸學校公物!這是什麼行為?”
安冉指向那兩個被安子琛帶回來的男學生,“就這點本事嗎?這就是你們愛國的方式?!”
“怎麼回事?!”教務處的主任撥開人群,擠了進來,他推了推鼻梁的眼鏡,看到破碎的玻璃和花盆,惱火的跳了腳,“誰干的?!給我站出來!”
大家都紛紛低著頭,沒有人吭聲。
安子琛走到窗邊,掃了眼里面紅色的油漆,又看向窗外的腳印,視線開始搜索在場的人。
注意到躲在人后的幾個女學生,竊竊私語著,袖口和鞋子上,都沾滿油漆。
安子琛走到安冉身邊,低聲說道:“那幾個女生干的,怎麼處理你看著辦吧。”
安冉呼了口氣,有些郁悶道:“真讓人不省心。”
安探長淺笑,略帶揶揄:“思想教育的事情,就有勞安老師了,別忘了,還有那兩個男學生,需要你們的耳提面命。”
安冉頗為頭疼,和宿管嘀咕了幾句,驅趕走學生,和教務處主任商量了一下,把這幾個鬧事的學生都請到了辦公室。
等人散去,香凝兒探頭看向宿舍里側,已經不成樣子了,連床上都是油漆:“真是夠鬧騰的,收拾起來都很困難。”
她低頭看著還蹲在地上,收拾那些花的祝欣,彎腰幫她撿了起來。
祝欣抬頭,看了眼香凝兒,抿著唇道:“謝謝。”
“這些花,是武藤送你的嗎?”香凝兒低聲問道。
祝欣點了點頭。
安子琛斜靠在窗邊問:“他什麼時候送你的?”
“我搬來宿舍住的第二天,武藤爸爸就來看我了。我想,他可能是和媽媽吵架了,所以等媽媽走后,他才出現。”
“你和他看起來關系不錯。”安子琛輕道。
祝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里帶著笑意:“武藤爸爸對我很好。”
香凝兒蹙了下眉,她拿起一片花聞了聞,沒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夜來香。
把祝欣安頓好后,香凝兒和安子琛開始在宿舍周圍打聽一些有關祝欣的事情。
發現這里的學生,都在說祝欣和龍泉寺一個叫做布說的小和尚,不清不楚的。
有人曾看到,布說還來到校門口找祝欣,送給她一串佛珠。
香凝兒和安子琛又回到祝欣的宿舍房間,在這里翻找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沒有什麼佛珠。
“也不知道是傳言,還是真有這回事。”香凝兒邊翻著床上的被褥,邊說道,“我瞧祝欣不像在撒謊,她談到那些僧人,挺坦蕩的。”
安子琛拿起手里的畫板,翻看了幾頁后,示意香凝兒看:“這都是祝欣畫的,你看。”
香凝兒走到他身邊,觀看上面的畫:“應該都是龍泉寺的風景……”
翻到后幾張,香凝兒發現畫面開始奇奇怪怪起來:“這是什麼?”
安子琛看著紙張上,各種抽象的圖形道:“酒杯?這是花吧?”
香凝兒把畫又往遠處移開了一些,認真端詳,眼里有了一抹驚訝,將畫倒過來道:“這不是拍賣會上的那個唐代香爐嗎?”
身后傳來了細微的聲響,安子琛立刻警惕的回頭看去,手已經握在了腰后的槍上。
武藤詫異的看向里面的場景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祝欣呢?”
看清楚來人后,安子琛把手放下:“祝欣暫時被安排在教師宿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