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往里走去,看向用紅漆噴灑的漢奸兩個大字,十分惱火:“這一定是哪個學生干的吧?!我要告訴給川島君,他們太可惡了!”
“川島隊長就不必了吧,租界的治安,還是我們巡捕房負責的。”安子琛緩緩說道,看向武藤,“你放心,以后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請問您昨天晚上的10點鐘,在做什麼?”安子琛隨意問道。
武藤狐疑的看了眼安子琛:“昨晚?我與川島君在喝酒,他因為刺殺的事,心情不太好,我們一直到天明才離開。”
安子琛挑眉,解釋道:“是這樣的,祝欣昨晚的那個時間里,夢游癥犯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里握著一把槍,有一個和尚倒在她的面前,遇害了。”
武藤擰起眉心,他摘下頭上的禮帽:“不會的,祝欣平時連螞蟻都不敢踩,怎麼會殺人呢?”
“案件有諸多疑點,初步排查的結果,我們懷疑,祝欣可能是被陷害的。
請問一下,祝欣夢游癥的事情,除了你和祝琴女士外,學校里或者是身邊的人,還有誰知道嗎?”安子琛問武藤。
武藤有些意外的說道:“還有康梅醫生,和精神科里的護士,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
“除了醫院里的人外,還有誰知道。”安子琛繼續追問。
武藤思忖片刻后道:“這需要問祝琴,她有沒有和學校里的人說,我就不清楚了。”
香凝兒忙問:“我們現在聯系不上她,你能聯系到祝琴女士嗎?”
武藤搖了搖頭:“她或許還沒下船,我也聯系不到她。”
香凝兒又指向窗臺的位置,雖然那里空了,但還有破碎在地的花盆碎片和葉子,也有些許散落的泥土:“之前這里的夜來香,是武藤先生送給祝欣的吧。”
武藤的視線,瞟了眼窗臺的位置:“沒錯,祝欣她很喜歡花,也喜歡各種熏香的味道,在嗅覺上比常人敏銳。
實不相瞞,她有個特殊的癖好,每晚入睡都要點熏香。
我看她在學校這里不太方便,就送了她幾盆花。
夜來香雖然在夜里開花,會對人產生不適。
但祝欣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很喜歡這個味道,對她睡眠有幫助。”
香凝兒詫異的挑了挑眉,居然還有這種事。
安探長拿起畫板,指給武藤看:“這個香爐,就是拍賣會上的文物吧?”
武藤仔細看上面的畫,點了點頭:“沒錯。”
他得意的說道:“這次文物搶劫的案子,多虧安探長和香法醫把文物都找了回來。
也讓我有幸,競拍下了這個香爐。”
香凝兒詫異的看著這幅畫道:“可是這幅畫上,祝欣落款標注的地址為龍泉寺。”
武藤點頭道:“沒錯,我猜祝欣的這幅畫,就是在龍泉寺畫的。
因為被我拍下的香爐,就供奉在龍泉寺的香坊中。
在那個香坊里,我會和寺里布道方丈,以及布遠高僧,談香論道。”
他含笑望了眼香凝兒,“若是有機會,我也很想與香法醫一同探討。”
“沒問題。”安子琛突然開口,替香凝兒回應了武藤的邀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恰好我也有興趣。”
第7章 論香
龍泉寺
展鴻在這里調查僧侶的口供,確認昨天的死者身份。
當看到安子琛和香凝兒跟著武藤走進來的時候,忙好奇的張望,見他們走入后邊的院落,問眼前的小和尚:“布說師父,他們去的,是什麼地方?”
布說順著展鴻的視線望去,回應他的話道:“是武藤施主,在我們寺廟供奉的香坊,平時他會在那里,與我們方丈討論香道。”
展鴻轉了轉眼珠子,來了興趣,把記錄口供的小本子迅速收進衣兜,雙手合十拜了一下:“小師父,我們探長來了,我也過去看看。”
布說手持佛珠,單手作揖回禮,目送展鴻一溜煙跑進后院,適才轉身,匆匆跑去方丈的院落,告訴他寺里來了幾位客人。
步入香坊,香凝兒打量起這間屋子,不算大,但十分雅致。
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尊佛像。
佛前的香臺之上,擺放著那個唐代的香爐。
武藤朝香凝兒和安子琛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褪去鞋子,跪坐在中間的蒲團上。
安子琛掩鼻,和香凝兒并排坐在一起。
武藤把桌上的各種香木粉末混合,又添了些炭粉:“我在日本的時候,就聽聞海潮香水行的大名。
香小姐的父親,在制香上的造詣,是我一直欽佩的,可惜未能有機會,與他見上一面。”
武藤邊說著,手里的動作也沒有停,把蜂蜜倒入剛才的香器內,與里面的香料進行調和,擱置在一旁,靜待凝固。
他又側目,看向窗外的天氣,笑道:“今日天陰,很適合香味的揮發,正是品香的好氣候。”
“阿嚏。”安子琛捂著鼻子,悶悶的打了個噴嚏。
武藤詫異的看向安子琛:“安探長,對花物過敏?”
“不礙事。”安子琛搖搖頭,示意桌上香器里的東西,問道,“武藤先生做的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改良的煉香產物,叫做熏物合,將熏香凝固在這個小罐子里,可以隨身攜帶,處處品香。”
武藤解釋著,看向香凝兒笑道,“香小姐可以品鑒一下,我調制的這份熏物合里,都有哪種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