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替罪羊,有可能是布遠,也有可能,是那位不知姓名的日本軍醫。
或者,是那位還在拘留室關著的,布道主持。”
香凝兒扶著額角,冷嗤一聲:“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安子琛放下筷子,在辦公桌上找出一份報告,遞給香凝兒看:“我們還是回歸到曹馳的命案,他很可能是幾年前,與你父親一樣,參與到這項研究里的人。
他的死因,與這項研究有沒有關系,我持保留態度。”
安子琛的視線落在報告上,對香凝兒示意,“你先看一下這份,劉木和技術科做的槍聲實驗報告。”
香凝兒翻開第一頁,認真閱讀。
安子琛在旁,簡單介紹起來:“我們案發當晚,在中陽路聽到了一聲槍響,似是從東南邊的遠處傳來的。實際上,這聲槍響,距離我們很近。”
香凝兒看著報告上的詳細說明,呢喃的讀了出來:“晚上的聲音傳播,會比白天遠。白天的溫度較高,聲音傳播遇到熱空氣的上升,能夠快速折射到空中。
相比之下,晚上冷空氣會下降,聲音沉在地表,繼而傳播較慢,不易發生折射,所以我們聽到的聲音,就會偏遠……”
香凝兒抬起視線,看向繼續吃飯的安子琛:“是在中陽路到龍泉寺的中心地帶范圍?那片地區,都是什麼地方。”
安子琛喝了口湯,挑眉道:“經查證,那一帶都是飯店、酒館、娛樂場所。”
香凝兒吸了口氣,放下手里的報告書:“武藤說他在案發的時間里,正和川島康在一起喝酒,他們在哪里喝酒?我們的人,調查了嗎?”
安子琛點頭,翻出來一張地圖,找出武藤和川島康飲酒的地點:“在我們排查的槍聲區域范圍內,也就是說,武藤是有時間作案的。
還有林記者的那位律師表哥,他在案發后的時間內,恰好出現在祝欣身邊。
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知道祝欣有夢游癥的,據我們所知,除了她的主治醫生和護士外,就是祝琴和武藤,排除親母祝琴,武藤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香凝兒摸了摸下巴道:“難道說,用繡花針殺人的,是已經死去的布遠?
案發時間里,布遠沒有時間證人,很可能是受武藤指使。
他們很可能,是想滅口知道他們計劃的曹馳。
之后,他們才能無后顧之憂,用他們自己的人,重新開展,人體香的研究計劃。”
“這種可能,我有想過。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布遠是殺害曹馳的直接兇手。
布遠的房間,我們的人已經搜查了兩遍,包括龍泉寺上上下下,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沒有發現吹針的作案工具,也沒有發現,和射入曹馳腦袋里一樣質地的繡花針。”
香凝兒頗為頭疼的歪了下眉毛:“那如果,我們從祝欣帶回來的那把槍,調查呢?”
“那把槍很普通,在海城的各大黑市,都可以買到。槍支的來源,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我對結果,不抱有太大希望。”安子琛捧起湯桶,喝光了里面的排骨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香凝兒想了想又問道:“布說交代了嗎?比如他,怎麼知道布想的秘密?還有寺里的那些小和尚們,他們有沒有參與其中?幫他們擄掠年輕女子?”
安子琛搖了搖頭道:“這幾個小和尚,都說不清楚這些事。
布說發現布想的秘密,也是在不久之前,他無意中撞見布想換衣服,布想跟他坦白了女兒身身份,所以布說,一直很照顧她,覺得她一個女孩很可憐。
從布說的反應看,他不知道布想和布遠的真實關系。”
香凝兒突然想到什麼,詢問安子琛:“我有個疑惑,布遠把他女兒領回寺里。
為了保護他女兒的身份不被揭穿,為什麼不安排布想和他住一間房。
反而讓布想和布說、布看在一起住?”
安子琛擰眉,搓了搓手指,思考著香法醫的疑問。
他拿起口供的內容,翻看起來:“難道是因為,布遠沒有權力換房間?”
“寺里除了住持布道,就他是師叔,輩分最大,不應該連換房間的權力都沒有。”香凝兒不以為然的說道。
安子琛拿起旁邊的手紙,擦了擦嘴道:“那就是布道住持,不允許他換房?這個布道和布遠,又是什麼關系。”
安子琛扶額道,“布道今天在巡捕房,做了一件很無賴的事。我從他的舉止看,不像是個能夠管理布遠的上級。
從林記者給我的資料看,這個布道是個行騙高手,在沒出家前,是個賣膏藥的,在其他城,曾騙過不少人。
后來陰差陽錯,接管了龍泉寺,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一顆假珠子,開始斂香客的財,就是那顆冠家璧歸還的珠子。”
香凝兒聽著安子琛的話,忙問道:“那和布遠住在一起的,是哪位師父來著?”
“布聽師父。”安子琛拿起口供本翻看后說道,“他是幾個弟子里,年齡最大,入寺時間最久的。”
香凝兒的眼珠子轉了轉,提出一個想法:“探長,你說有沒有可能,布遠和布聽住在一起,是因為他在被人監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