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姐啊凝兒姐,你不是說探長在家里睡大覺的嘛,怎麼就在外邊掃起雪來了。”展鴻心里怨念著,飛也似的跳下樓梯,加入到了掃雪的隊伍里,十分賣力和積極。
安子琛抖落掉脖頸后的雪水,扯了下嘴角,看向埋頭用力除雪的展鴻,吐出了兩個字來:“幼稚。”
展鴻是沒聽到安探長的吐槽,都不敢抬頭看對方,怕被安探長報復,躲得很遠。
安子琛無奈的笑了笑,看展鴻的狀態,恢復的不錯。
他繼續低頭干活,這場雪,下得還挺大,在海城屬實難見。
都說瑞雪兆豐年,希望新的一年里,腳下的這片土地,會迎來一個嶄新的開始。
捕房內
香凝兒在技術科等了很久,才收到初步的化驗結果。
“竹筒上的指紋,有一組是有效的。根據那三個學生留在這里的指紋和唾液對比,這枚有效指紋,是郭立的。”
技術科員望了眼香凝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唾液分析,也只有王安和郭立的,再沒有其他人的。”
香凝兒吁了口氣:“好吧,這麼說,那三個學生撿到這個竹筒之前,上面的指紋和唾液,已經被兇手處理干凈了,故意扔在石碑那里。”
想了想后,香凝兒蹙眉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同時留下唾液和指紋的郭立,也有嫌疑。”
技術科的科員,詫異的看了眼香凝兒,笑道:“不會吧香法醫,你連那三個學生都懷疑?我可聽說,郭立那小子,把你們家玻璃打碎了。”
這話自己就不愛聽了,香凝兒敷衍般的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的。有嫌疑的人,都要考慮在內。”
香凝兒指了指自己的臉,堆起笑道,“畢竟,兇手不會把我是兇手這四個字,寫在臉上的。”
技術科的人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們拿回來的那個香囊,里面的熏香成分,比較常見,通常而言,對人體無害。
但這個香囊里的成分濃度,要比正常濃度高出幾倍,很明顯是經過提煉后的高濃度香包。
人一旦聞得太久,會產生興奮和失眠的情況。”
“好,多謝了。”香凝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從技術科離開。
回到辦公區的時候,香凝兒看到安子琛和那些警員們,掃雪歸來,正在拍去身上的落雪。
展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十分殷切的給每個人沖了杯姜水過來,還親自為安探長吹吹杯子里的熱氣,雙手奉上。
香凝兒笑了下,走到他們身邊,把技術科那邊的化驗結果,告知給了安子琛,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假設三個學生在石碑處撿到的竹筒,就是兇器。
從證物角度出發,現在我們已知的情況,竹筒上的指紋和唾液,都有的,是醫學院的那個學生郭立。
如果他是無心的,說明他在撿到兇器后,出于好奇,用嘴巴吹了一下,同時用自己的手,直接接觸了兇器。
可以佐證這一點的,是竹筒上的唾液,還有他的同伴王安的,王安也用嘴吹了,然而有一個矛盾的地方,就是竹筒上的指紋,沒有王安的。
另一個學生,江梅。竹筒上既沒有她的指紋,也沒有她的唾液,她很可能沒有去碰過這個兇器。
作為一個偵探小說的愛好者,我認為江梅有這種要保護現場證物的意識。
按照郭立告訴我們的信息,那天晚上他們三人發現竹筒的時候,是江梅提出,這可能是證物,所以他們三個人才把竹筒帶回來。
這說明,江梅應該具備一定的偵破意識,但她為什麼沒有阻止其他兩個人,觸碰現場證物,這一點我想不通。
以上,是郭立出于無心的情況下,在兇器上留下了指紋和唾液。
當然,不能排除他們,賊喊捉賊的可能。
關于這種可能,就需要追究作案動機了,江梅和王安,與曹馳毫無瓜葛,嫌疑比較小。
表面看起來,郭立和曹馳之間,也沒有交集。但從人物關系的牽扯中看,郭立和祝欣有關系。
郭立愛慕祝欣,而祝欣是武藤的女兒,武藤又是人體香研究的始作俑者。
從昨晚祝欣的狀態,以及對我們說的話看,祝欣在武藤那里,同樣是一位受害者。
我今早打電話咨詢過康梅醫生,康梅醫生認為,祝欣在第一次接觸到這件事時,年紀很小。
她在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和分辨是非的意識里,無法判斷武藤在她身上做的實驗,是好還是壞。
祝欣是遺腹子,她從出生后,武藤就作為她的父親,存在在她的生活里,所以她很信賴武藤。
在祝欣童年的潛意識里認為,武藤帶她去做的那些實驗,是在幫她變的更美好。
所以,小時候的祝欣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對香的渴望,這種渴望,逐漸演變為極端的癡迷。”
安子琛側了下頭,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姜水道:“但是,武藤卻終止了在祝欣身上的研究。”
“這個很好解釋,因為祝欣在繪畫上的天賦,讓她受到了大家的矚目。
我查了一下祝欣的資料,她在8歲的時候,就在日本獲過第一份獎項,受到了業內的關注,也在她母親的帶領下,參加了一些比較公開的畫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