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摸了摸頭頂,笑著搖了搖頭:“不冷,茶館離得也不遠,走兩步就到了,不用戴了。”
“我是擔心你啊,被人誤會,年紀輕輕就禿頭了。”香凝兒笑道。
展鴻聽不明白香凝兒的話,忙問怎麼回事。
香凝兒拽起他胳膊袖子,讓展鴻自己動手摸一下后腦勺的位置。
展鴻的臉色微變,惱火的就要轉身回去,找剛才給自己剃頭的曉雯說理去,被安子琛叫住了:“別回去,免得讓溫蘭英誤以為,我們還沒走。
你這腦袋挺好修的,再找家理發店,剃光了就好。”
展鴻氣呼呼的將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忿忿不平著和安子琛他們,先后步入茶館。
三個人選了個二樓臨窗的位置,展鴻把帽子往后扯了一下,很是生氣的拿過服務生剛遞過來的茶壺,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曉雯,我記住她了!”
“可別記住,被初初聽到你說夢話還念叨這個叫曉雯的丫頭,一定跟你斷絕往來。”香凝兒笑著,接過展鴻手里的茶壺,給安子琛和自己也蓄滿了水。
展鴻嘆了口氣道:“我們也是例行公務,這個溫蘭英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香凝兒收起笑,看了眼安子琛和展鴻,冷靜說著:“那個煙灰缸,我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溫蘭英掐煙的習慣。”
安子琛點了下頭:“她下意識避開了其他人的煙蒂,獨自把自己抽的煙頭,貼著一邊捻滅。
說明這個溫老板,不論她的行為如何。至少在下意識的精神上,對其他男人的態度,是排斥和厭惡的。
一邊是鄰居對她的評價,很照顧她殘疾的先生,不離不棄。
另一邊,是清生池里女妓的描述,還包括部分男性顧客,言她水性楊花。
我認為他們說的話,都可信,但是后者,可能并未看透溫蘭英,只看到她表面上,和那些男性走的很近,想當然的以為,她和這些人有不正當關系。”
安探長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看向展鴻道,“我猜,你之前打聽消息的那波人里,除了女妓外,大多數是男性對嗎?”
展鴻訝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打聽了幾個常光顧溫蘭英生意的男客人,都說溫蘭英和一些有點身份的男性,走的很近,左右逢源,關系曖昧。”
“這就對了,女妓不用說,出于嫉妒,會想當然的認為,與那些男人走得很近的溫蘭英,和他們有不正當的關系。
而背地里說溫蘭英壞話的這些男性顧客,也是同樣的心理,出于嫉妒,會詆毀。”安子琛放下茶杯,繼續分析,“溫蘭英雖然在舉止行為上,有些輕浮,但這是她,要在這個地盤立足的保護色,骨子里,她還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
至于她究竟有沒有委曲求全,被迫做一些違背她自己意愿的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展鴻微怔,吸了口氣道:“那照探長和凝兒姐你們的意思是……這個溫蘭英和侯遠之間,其實沒什麼關系?”
香凝兒搖了搖頭:“關系也許有,但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在溫蘭英的心中,只是逢場作戲,不排除,侯遠對她糾纏不清,進而導致了沖突。
她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展鴻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道:“還有一點,溫蘭英說她今天在下午1點之前,都在自己的家里,照顧她丈夫。”
“不,溫蘭英只說,她在案發的時候,留在家中。
說她留在家里照顧她丈夫的人,是溫蘭英的鄰居。
這位鄰居,聽到了溫蘭英和他丈夫的對話聲。”
安子琛指出了展鴻說錯的地方,更正道。
第8章 燕升
展鴻不太明白安探長為什麼要挑這種事更正,也沒再多想,繼續提出自己的質疑:“浴池的女妓說,每次侯遠去清生池洗浴,溫蘭英肯定也會到。但溫蘭英這次,為什麼就沒有和侯遠保持同步呢?我覺得這一點很可疑。”
“你證實過這件事?有去調查過女賓區那邊的口供嗎?”安子琛搖晃起手里的茶杯,饒有興致的問展鴻。
展鴻立刻笑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摘下帽子,揉了揉頭皮道:“去調查了,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這不是探長你時常訓誡我們的話嘛。
我可不是特意去那邊看的,這是調查需要嘛。
溫蘭英今天,的確沒去過浴池,至少沒人看到她,出入過女賓區。”
重新把帽子戴好,展鴻抱起雙拳,沖安子琛和香凝兒拜托道:“兩位,這件事千萬別跟初初說,要不然,我小命不保。”
香凝兒好笑的埋頭喝茶,瞥了眼展鴻哭喪著的臉,視線瞄向窗外,從這里能看到遠處理發店的方向。
一個戴著禮帽,穿著棉長衫大褂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熟練的推著輪椅,進了理發店的大門。
香凝兒立刻示意其他兩人看。
安子琛瞇著眸子,看著香凝兒手指的方向道:“應該是溫蘭英的丈夫,燕升吧。”
“嗯。”香凝兒輕應了一聲,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排風口的外側下方,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有兩個很淺的壓痕,很像是輪椅留下的。
我剛才在測試排風口的時候,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