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事,你看把人嚇成什麼樣了?
真是長出息了,還學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了!”
林記者耳提面命的數落著,聲音十分干脆。
“我沒有初初,我和她開玩笑吶,她就當真了,我也沒想到還把她嚇哭了。
看著挺皮實的丫頭,沒想到這麼不禁逗。
再說了,我也沒把她怎麼樣啊。
我就讓她幫我,把頭發重新再修剪一下。”
“你有理了還?”林初初拍了下展鴻,展鴻借機快速跑走,發現安子琛和香凝兒后,像看到救星似的,連忙穿過馬路,往對面大步跑去。
林記者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也往那邊走。
展鴻還以為林初初追過來了,加快了腳步,誰知道腳底一滑,整個人撲到了地上,一溜煙滑行出去,直接就停在了香凝兒腳邊。
香凝兒看著展鴻,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卻注意到,展鴻滑行過來的這一路,留下一道痕跡。
香凝兒示意安子琛去看:“空的輪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路面不平,有了一個向前的推力,再加上氣溫低,有些地方道路結冰,也可以自己滑行。”
安子琛點頭,卻還是很疑惑:“空的輪椅,能做什麼?
而且這兩道痕跡,并不是拋尸留下的。
而是我們第一次檢查完現場,過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再來到這里時留下的。”
香凝兒也還沒想通,她又彎腰仔細看壓痕的紋路,輪椅的紋路都差不多,分辨不出什麼。
有可能是浴池備用輪椅,方便腿腳不好的客人使用。
也有可能,是外面的人留下的。
林初初很快就走到幾人身邊,腳下有點滑,也險些摔倒。
這個時候,展鴻已經爬了起來,拍打下去身上的雪和臟東西,跑過去扶住林初初。
林初初無奈的睨了眼這個毛手毛腳的人,從包里掏出手絹遞給他:“擦擦吧。”
展鴻嬉皮笑臉的接過,看起來摔的不重,還能笑得出來。
“你們兩個干什麼吶,展鴻又惹林記者生氣了?”香凝兒調侃道,看向林初初。
林初初嘆了口氣道:“我剛到理發店,就看到展鴻把人家小姑娘,給欺負哭了。
那個叫曉雯的,嚇得都快抽過去了。
我看她的反應很過激,一定是展鴻怎麼人家了。”
展鴻一聽,忙解釋起來:“不是,誤會,天大的誤會!
我就是問她,怎麼把我頭給剃禿了,讓她幫我再修剪一下。
如果不給我免費修剪,我就把她抓走。
誰知道,她誤會了,看我拿桌上的剪子和剃刀,以為我想對她怎麼樣。”
林初初狐疑的說道:“就因為這樣,能把人家姑娘嚇成那樣?你還干什麼了?”
展鴻有種有嘴說不清的冤屈感:“我沒干什麼啊!我就板著臉說了她幾句,早知道,我就等你來,再一起去敲門了。我真是冤枉啊,我看那個小丫頭,存心跟她老板學的,挺會訛人的。”
展鴻碎碎念起來,很是委屈。
林初初瞧了眼展鴻那模樣,好笑的說道:“行了,我信你還不成嗎?”
展鴻適才臉色好點,旋即看向安子琛道:“探長,我還真從曉雯那里,問出來點東西。
據曉雯說,她看到侯遠和溫蘭英在后院那邊吵架,不知道因為什麼。
還有燕升,時常會來理發店,接送溫蘭英。
她還說,溫蘭英對燕升很好,但她也看到溫蘭英和對面浴池的劉勝南走的很近,有說有笑的,還給劉勝南發了打折卡,讓他來店里剪發,給他很大折扣。”
安子琛點頭,展鴻的消息,和溫蘭英交代的話,能對的上,說明溫蘭英沒有說謊。
“還有呢?”安子琛問道。
展鴻撓了撓下巴,看向林初初:“我就打聽了這些。之后我讓她幫我理發,她聽我威脅她,要帶她去巡捕房,她就嚇得抱著頭,瑟縮在墻角。
之后初初來了,和曉雯在一起,安撫她進里屋,呆了一段時間。”
林初初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曉雯,我打聽了一下她的身世。
她母親早亡,父親是個賭鬼,輸光了家里的產業,就把女兒賣給了一個東家。
那東家對她不好,有一次曾想非禮曉雯,被曉雯用剪刀戳瞎了一只眼睛,曉雯很害怕,就逃走了。
后來這個東家,派人逮住了曉雯,將曉雯送去日租界那邊的衙門。
曉雯說到這的時候,很害怕,渾身發抖。
我差不多也清楚了,肯定是被嚇到,有心里陰影了。
曉雯說她,是被溫蘭英救下的,就一直跟著溫蘭英了,給她新開的理發店當助手。”
香凝兒明白過來:“難怪被展鴻那麼一嚇,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
第11章 再查現場
展鴻的肩膀,又被林記者略帶責備著拍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不應該嚇唬她。”
安子琛看向遠處理發店,依稀有微弱的燈光,尚未熄滅,曉雯還沒有睡下,他問展鴻:“她吃住都在理發店,你們有詢問過她,今天有沒有看到,有人從這個排風口,爬出來過嗎?”
展鴻忙道:“問了,她說沒看見,還說今天上午的9點到11點多,她出門去幫溫蘭英,置辦年貨。”
“溫蘭英沒和她一起去?”安子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