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打聽了一下,公司的這幾個醫護人員說,永原平時,都是有專門的私醫幫他調養身體。”展鴻開口說道。
“川島隊長已經去找人詢問了,永原的私人醫生,叫山本村,是個日本人。
早些年,是跟隨川島康的舅舅,藤田英男的。”安子琛回應展鴻的問題,轉身在永原的名字下,寫了死亡時間。
“永原是在昨晚的11點到下半夜1點,被人殺害。兇手選擇的行兇時間,也很隱蔽。
現場留下的那根繩子上,有皮質手套的碎屑,是兇手在用力拉扯繩子,把永原吊上晾衣架時留下的。
家中地板沒留下腳印,也沒有效的指紋,很明顯,已經被兇手收拾干凈了。”
第15章 三人會議
安子琛想起什麼,問向技術科那邊,“從浴池里搬回來的輪椅上,有發現侯遠身上的痕跡嗎?”
技術人員搖了搖頭:“沒發現什麼線索,輪椅扶手上的指紋很多,也無法排查。
探長你拿回來的浴池水,我們也檢查了,無毒。
還有昨天,香法醫在浴池換衣間里找到的那根長發,我們和溫蘭英的進行了對比,發現這根頭發,不屬于溫蘭英的。”
“看來,是另有其人。”香凝兒蹙了下眉心,對安子琛說道,“如果兇手真從排風口鉆出去了,要不要搜查一下,瑜伽館之類的地方?”
安子琛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那些警員們身上,看著他們沒精打采的樣子,安探長偏頭看了眼墻上的鐘表,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都沒查到有用的線索,就散了吧,明天早點開工,再繼續查。”
一群人聽了這話,一哄而散。
安子琛拉住了跟在人群后面的展鴻道,“你別走,留下。”
展鴻微怔,看著人都走光了,哀嘆一聲:“探長,不會吧,你又要抓苦力啊。”
安子琛瞅了對方一眼:“把門關上,我們開一個案情分析會。”
“啊?”展鴻揉了揉后腦勺,“剛才不都開了嗎。”
香凝兒笑道:“開了個寂寞吧,得出了什麼有用的結果嗎?”
展鴻有些明白過來,走到門邊張望了幾眼后,將門給關好,又跑去樓上轉了一圈:“督察長已經走了,不在。這里除了我們三個,沒別人了。”
安子琛的視線,投給了香凝兒:“剛才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吧。”
香凝兒拿起桌上的兩份尸檢報告道:“侯遠和永原淳一的兩具身體上,雖然行兇手法很相似,具有隱蔽性。
但侯遠身上的針眼,和永原身上的針眼,絕對不是同一個人打的。
前者身上多處針眼,從針眼的創口看,這個兇手有些緊張,且相當恨侯遠。
而永原身上的針眼,干凈利落,只有一處,這第二個兇手,就比較冷靜和專業了。
從這一點看,我認為探長你在現場發現的,被硫酸浸噬的床套,很可能是這個兇手故意留下的。
她也許是想告訴我們,永原就是在睡夢里,悄無聲息下被殺死的。”
“那侯遠呢?他的身上也沒有掙扎的痕跡。
如果是兩個兇手,那麼第一個殺害侯遠的這個人,在其身上打了這麼多針。
侯遠怎麼會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
安子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看著香凝兒道。
“侯遠是真的病了,患了重感冒,在尸檢中可以看出,他的扁桃體,發炎厲害,且肺部也有炎癥。
所以在18日下午,他說身體不舒服,是真的。
那麼,他回到家里,肯定需要吃藥,然后再休息,或者是打電話給醫生,上門看診。
但我們的警員,在他家里,連避孕套都搜出來了,居然沒找到治療感冒的藥,很奇怪吧?”
香凝兒看著安子琛和展鴻,“所以我在想,他家里可能沒備用藥,就直接打電話給了醫生,上門服務。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那這個人的嫌疑就大了。
這也就說通了,為什麼侯遠沒反抗,很可能是這個人,偽裝成了醫生。”
展鴻摸索著下巴道:“但侯遠和永原家的通訊清單,我查了。并沒有侯遠打電話叫醫生的記錄。
侯遠家里的電話,最后一通記錄,是在18日的早8點05分,侯遠打給商行的。
這一點,我已經找商行的伙計證實了,侯遠打這通電話,說他當日的早上,要晚點才能上班,他身體不舒服。
然后在10點多的時候,他才去了商行,下午4點30分,身體堅持不住,又回家了。”
“侯遠平時,有常去的醫院嗎?”安子琛問道。
展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但商行的伙計說,平時侯遠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去永原制藥廠開藥。
侯遠的家中,也沒有配備固定的私人醫生。”
“這個制藥廠,不是有醫務室嗎?那里的醫護人員,有調查嗎?”安子琛歪頭看向展鴻。
展鴻咧開嘴角,憨厚一笑:“探長,這麼短時間,哪能調查這麼詳細,我明天就去查。”
安子琛看著展鴻,笑了笑道:“明天我們一起去,你帶著相機。
順便查一下,永原制藥廠的基本情況。
不是有人看到,永原怒罵了一頓侯遠嗎?
這件事,需要查明原因,說不定跟案情,也有關系。”
展鴻吸了下鼻腔,點點頭。
安子琛從桌面上翻出來一個名冊:“這是劉勝南給我的出入記錄,經常出入清生池的顧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