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康在看到那截煙頭的時候,臉色微變,他快速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捏起那枚煙頭查看。
安子琛勾起嘴角,繼續道:“這種煙,貌似有些特殊啊。我看著,像是自己包的煙絲。”
“這個煙頭,安探長是在陽臺下面的地上撿到的?”川島康再度問道。
“沒錯。”安子琛篤定的說道。
川島康磨了磨牙齒:“這是山本醫生的煙,只有他會用這種紙,來卷煙絲。”
安子琛故作驚訝狀:“那山本醫生,豈不是嫌疑很大?”
川島康快速走回臥室的方向,他記得剛才山本村抽了一根煙,會不會是他剛才扔到地上,被安子琛撿到,故意陷害他?
川島康來到臥室,他檢查了一下煙灰缸,里面什麼都沒有。
安子琛邁開步子,跟上川島康的腳步。
他淡定的看著臉上出現遲疑神態的川島康,暗自一笑。
趁對方還在找煙頭,確認的功夫,安子琛已經站在了床邊,煞有介事的又檢查了一遍身旁的衣柜,然后在地板上踩了踩,突然說道:“川島隊長,你來看!這塊地板,是不是有問題?!”
第19章 報平安
川島康回頭看去,就見安子琛已經蹲身,試圖撬開腳下的地板,他快步走上前,命人找來一個錘子,將地板砸開。
里面用牛皮紙,包著一疊資料,這讓川島康的眼里泛起了光亮。
他的臉上開始出現笑意,對安子琛興奮的說道:“就是這個!安探長,你算是立了大功!”
安子琛佯裝驚訝,他緩緩站起身,看著川島康把東西收走,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墻上的鐘表時間,淺笑道:“能幫上川島隊長的忙,就好。
既然你要的東西,已經在永原這里找到了。
我看這件案子,八成是熟人作的案。
這里的所有門鎖,我都檢查了一遍,沒有撬鎖的痕跡。
據我們警員介紹,剛入現場的時候,臥室的門,是從里面反鎖上的,門上的指紋,除了永原的,沒有其他人。
樓下的幾個門鎖,也是如此,說明這個兇手,只進了這間臥室。
兇手很了解永原家的布局,并且知道,從陽臺到臥室的這扇門,永原沒有上鎖的習慣。
所以,兇手直接從陽臺外側,攀爬上來,進入臥室。”
安子琛頓了頓,繼續道,“永原身上,沒有反抗和掙扎的痕跡,一種可能,兇手是在永原熟睡的狀態下,行兇的。
還有另一種可能,這個兇手,說不定是和永原認識的人,讓他沒有戒備心,方便行兇。”
安子琛的話,指向性十分明顯,他是在告訴川島康,山本村的嫌疑很大。
川島康在這里看了一圈,手里還拿著安子琛撿到的煙頭。
安子琛摘去手套,揉了下鼻子,知道川島康在找山本村方才在這個屋子里,抽的那顆煙頭。
如果找得到,那自己誣陷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讓川島康更加懷疑山本村,促使他們內部斗起來。
但如果沒有找到,川島康也會起疑心,不僅僅是對自己有疑慮,對山本村,同樣有疑慮。
對山本村的疑慮,是因為自己幫他找到了永原手里頭的資料,至少在川島康的心里,自己的功勞,要大于他對自己的懷疑。
川島康又拿起手里的煙頭,看了幾眼道:“安探長,山本醫生如果真來過這里,也不足為奇。
他是永原君的私人醫生,有時候在陽臺邊抽一顆煙,不小心掉到了下面,也有可能。
況且,他昨天晚上的11點到下半夜1點之間,有不在場證明,都呆在制藥廠的實驗室里。
藥廠的保安,沒有看到他出去過。”
安子琛笑了笑道:“那就是我多想了,川島隊長不要介意。”
“安探長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十分感激。”川島康鄭重的朝安子琛鞠了一躬,他拿著資料,翻了翻,眉眼里透著喜悅,核心的客戶資料以及研究的項目都在。
安子琛伸了個懶腰,揉了下肚子道:“川島隊長,有時間去喝一杯嗎?吃點宵夜吧,我有些餓了。”
川島康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他點了下頭:“好,我正好想請安探長喝幾杯,表示我的感謝。”
安子琛卻之不恭的做了個手勢,和川島康走下樓,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川島康手里的資料和煙頭上。
川島康叫來了一個便衣憲兵,把資料放進他手里的公文包里,之后拿過包,夾在自己的腋下。
那顆煙頭,被川島康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走了出去。
安子琛緩步走在后面,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東西,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彎腰撿了起來,隨手包在口袋中的手帕里。
另一邊
香凝兒把相機里的膠卷迅速沖洗出來,直接交給了老周,由老周第一時間,把膠卷送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香凝兒快速給夜櫻發了一通電報,用他們小組內部的暗碼,說明這邊的情況。
于媽縮在窗邊,幫香凝兒盯著外面的動靜,喃喃說道:“小姐,最近憲兵隊,沒有再來中陽路這邊巡邏了。
我看啊,租界的大老爺們,可能是覺得日本人做的過分了,不得不睜開眼,防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