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就是永原先生,但他好像就來過一次。還有幾位先生……”
對方回憶了一會,方道,“我想起來了,侯遠先生介紹的顧客里,有一個和您描述的人,挺像的。”
香凝兒點了點頭,看來他們的推測不錯,曹林和侯遠是認識的。
她笑著拍了下眼前這位女服務生的肩頭:“多謝了小妹妹。”
說完,香凝兒推門開走了出去,外面的冷空氣鋪面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到大廳的吧臺前,發現這里一個人都沒有,連之前在這里的幾個服務生,也沒了影子。
香凝兒撓撓下巴,心想著,不會都去了暗房里,伺候那些青幫的大佬吧。
她的視線,偷瞄了一眼男賓區的方向。
也不知道安探長此刻在干什麼?審問王橋?
香凝兒很是好奇,腳步往男賓區的位置,挪動了幾步。
她發誓,絕對不是想偷看安探長洗澡,而是關心他詢問王橋的情況。
香凝兒揉揉鼻子,不知不覺,已經挪到了男賓區門外。
這個時候,香凝兒的肩膀,被人猛然撞了一下。
從里側沖出來一個人,險些將香凝兒撞倒在地。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撈了起來。
香凝兒立刻看去,視線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沒穿衣服,皮膚上還泛著晶瑩的水珠。
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喉嚨,香凝兒視線上移,對上安子琛看向別處的幽幽眸光,透著審視和冷意。
仿若白日里覓食的一匹狼,正緊緊盯著他的獵物遠去。
安子琛凝眸望向剛才王橋逃跑的身影,瞇了瞇眼,扶穩香凝兒道:“沒事吧?”
香凝兒又吞咽了下喉嚨,搖搖頭,站直身子。
安子琛輕道:“讓王橋跑了。”
“……?!”
香凝兒詫然的看向門口,剛才撞開自己的那個人,是王橋?
下意識就要去追人,香凝兒被安子琛攔住:“不用追了,他逃跑,說明他心虛,很可能是幫兇之一。”
香凝兒攏起眉心道:“你們剛才在里邊都發生什麼了?他怎麼會突然逃跑?”
“我們能進去說嗎?”安子琛攤了攤手道,“我有些冷。”
香凝兒張了張嘴巴,上下打量著安探長的身材,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連拖鞋都沒穿就闖出來了。
香凝兒扶住半邊眼角,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懊惱道:“我應該把王橋堵住的,怨我。”
安子琛笑了笑,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香凝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男色誤事啊,哎!
唉聲嘆氣著,香凝兒在門邊徘徊的片刻,卻突然被安子琛的一只手拽了進去。
她趔趄著,站穩腳步,看向已經穿好褲子的安探長,擠出一絲笑來。
“這里除了我,沒旁人在。”安子琛輕聲開口,從衣柜里拿出襯衣,套在身上,開始系扣子,說起方才的事情。
“你沒有去阻擋王橋是對的,他手里有武器。你如果真去攔他,會受傷的。”
香凝兒注意到對方身上的淺色疤痕,抿了抿唇瓣,恢復如常的神情:“怎麼搞的?”
“嗯?”安子琛不明所以的歪過頭,看著站在身旁的人。
香凝兒走上前,指了指他的胳膊和后背的位置:“這些疤痕,怎麼搞的?”
安子琛淺笑,拿出外衣穿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很正常,沒事了,都是輕傷。”
關好衣柜的門,安子琛穿著鞋子道:“我剛才讓王橋進來幫我搓背,這個小子估計是預感到什麼。
進來后,身上沒換衣服。我看他手上的搓澡巾里,包著一把匕首。
我從浴池里走出來,本想要穩住他,但他自己夠警覺,發現我察覺到了,就轉身逃跑了。”
穿戴整齊,安子琛又敲了下旁邊的衣柜,繼續道,“這是永原之前在這里的衣柜,在之前搜查現場的時候,我偷偷打開過永原的柜子,里面放著一個信封。
信封里是照片,因為當時信是封口的,永原還沒有遇害,我就沒有打開信封查看里面究竟是什麼照片。
但這次,我再打開這個柜子的時候,里面的信封不見了。
我可以肯定,有人動過這個柜子,而且是被捅開的鎖芯,不是用鑰匙,方法與我一樣。”
香凝兒安靜的聽著探長的話,心里的疑團也愈演愈烈,她分析道:“王橋這一逃,是不打自招了。”
安子琛點頭,斜靠在柜旁,緩緩說道:“他說永原是因為看到了墻上諷刺日本人的畫,才憤然離開,不再光顧這里。
誠如我們之前的推斷,他很可能在說謊,永原并不是因為看到墻上的畫,才不來這里的。”
香凝兒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認真的看著對方。
安子琛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和侯遠第一次來這里,把裝有照片的信封,鎖在了這個衣柜里。
之前我曾懷疑過,有可能是他忘在這里的,但這種可能被我否定了。
永原家里的擺設,你我都見過,他是個很有條理的人,也很仔細。
把東西忘在這種地方,不太可能。
再就是這個信封里的照片,也許是無關緊要的,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永原怎麼還會把東西鎖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