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隊長這是……?”安子琛問道,臉上滿是困惑。
川島康笑了笑,那笑容里,暗藏著一絲怒意:“曹林,是我們的叛徒。”
安子琛和香凝兒對于這個回答,都很意外。
川島康解釋道:“我們搜查徐天來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信是曹林給徐的。
沒想到他,居然背叛了我們。”
香凝兒佯作不解,驚訝的問道:“曹林,是憲兵隊的人?”
川島康的視線落在香凝兒的臉上,他瞥了眼香凝兒空空如也的手腕,輕淺笑道:“沒錯,他是我們派遣的人,曾是我舅舅藤田英男篩選的出色特工。
可惜,他潛伏在海城這麼久,居然選擇背叛我們,投向了共黨那邊,幫助他們,著實可惡!”
香凝兒詫然的垂下眸子,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不對啊!
曹林如果真是當年舉報燕升的人,間接也害死了成業祺。
他沒有理由會投誠,也沒有理由能加入我方陣營。
在徐天來家中搜查到的信?
香凝兒琢磨著,頓時豁然開朗,看了眼安子琛。
安子琛已經想明白了,他聽安冉講過徐天來的事,徐天來本身就是夜櫻安排的替罪羔羊。
在徐天來的家里,搜查到曹林給徐天來的通共信箋,這個證據,來的可真是時候。
自己和香法醫,前腳剛找出點蛛絲馬跡,后腳,曹林在日本人那里就成了叛徒。
還真是應了那第三幅畫上的場景,看來,兇手最后的目標,是真要他當做冤死鬼,慘死在日本憲兵隊的酷刑之下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安子琛心想著,開始對這個兇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香法醫之前的預感,應該是對的,在兇手的眼里,或許他和香法醫都成了幫助她完成這出復仇計劃的一部分。
但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香法醫,一定會幫她呢?
這個兇手,或許是知道他們身份的人……
可是夜櫻,并沒有告知他們,有這項任務……
安探長琢磨著,有點摸不透這個兇手。
香凝兒卻轉動起了心思,語氣里盡顯詫然:“還有這種事?可川島隊長,按照我們的調查,這位曹林老師在當年,曾幫日本憲兵隊,擒獲了一個叫做燕升的共黨線人,怎麼可能會背叛你們呢?”
川島康聽了香凝兒的話后,反問道:“燕升是……?”
第36章 心理戰
安子琛的內心,暗自舒了口氣。
看來香法醫的話起了作用,劉木是川島康安插在巡捕房的眼線,他如果去見了川島康,一定會提及溫蘭英和燕升。
而在此之前,他們并沒有在川島康面前,提到過這兩個人。
川島康的心里,一定會存疑問,他裝作不認識燕升的態度,明顯就是在試探他們的反應。
這個時候,就不能藏著掖著了,才能讓川島康更信任他們。
香凝兒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之前我們調查侯遠的時候,發現他被拋尸的現場,有三幅畫。
這三幅畫,是一個叫做溫蘭英的女士,給浴池經理的。
三幅畫的前兩幅,我們發現了一個巧合,就是侯遠,以及永原的死狀,都和畫上的人物對應上了。
而溫蘭英女士,經過我們調查發現,她的丈夫燕升,曾是江橋大學的老師。
當年替共黨做線人,在學校里搞抗日團體。
后來東窗事發,被人舉報到了憲兵隊,被捕后,在獄中熬刑不過,交代出了一個共黨組織的核心成員。
據我們所知,溫蘭英當時為了保住他丈夫的性命,委身求助侯遠,侯遠在永原的幫助下,將燕升從獄中撈了出來。
這個當年出賣燕升的人,很可能就是曹林。
并且我們認為,曹林和侯遠,很可能是串通在一起。”
川島康蹙了下眉心,不解的問道:“他們二人竄通?”
香凝兒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沒錯,溫蘭英女士的遭遇,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侯遠覬覦燕升的這位美麗妻子,和曹林竄通,將燕升舉報到憲兵隊,之后再施以援手,就是想要得到溫蘭英。”
川島康困惑的看著香凝兒,提出了質疑:“香法醫的意思是,燕升是被他們陷害的?但燕升,不是供出了一個共黨嗎?他的確是共黨的線人。”
香凝兒含笑搖了搖頭:“這都不重要了。那名所謂的共黨被捕后,剛進憲兵隊沒多久,據說就自殺了。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共黨里的核心人物,沒有機會去查證了。
因為供出這個人的,是燕升。
燕升在那個狀態下,為了活命,完全可以隨便說一個自己認識,但又不怎麼熟悉的人。”
川島康的眼里,閃爍出一絲訝然來。
燕升的事,他已經在劉木告知自己后,就去查了。
和香凝兒此刻說的,都能對上。
他原本對香凝兒和安子琛之前的隱瞞,生了疑慮,現在這個疑慮卻漸漸消散,倒是很想聽聽看,香法醫的獨到見解。
香凝兒繼續說道:“這件事,我想川島隊長并沒有參與,中間的細枝末節,只有當時憲兵隊的負責人知道。
我懷疑,整件事,很可能就是侯遠想要得到溫蘭英,籌謀的誣陷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