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含笑,抱了下母親。
楚韻的目光,順帶掃了眼一旁的安子琛,嘆息一聲,輕道:“回來了,就跟你父親打聲招呼吧。”
安子琛看向陰沉著臉,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安裴光,先向楚韻打了招呼:“大娘身體還好吧。”
“我好著呢,就是你們父親,早年腿傷的舊疾,天一冷就犯病了。”楚韻低聲說道。
安子琛注意到父親身邊,立了一根手杖。
他遲疑著,攜香凝兒和安冉走到他身邊:“父親,我們回來了。”
安裴光冷哼一聲,依舊沒說話,許久才轉過頭,掃了眼這一雙兒女,最后視線,落在了安子琛身旁的香凝兒身上。
他詫異的打量起對方:“這位是……?”
“伯父好。”香凝兒得體的鞠了一躬,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安探長的搭檔,兼……朋友。”
“女朋友。”安子琛輕飄飄的糾正道,“香凝兒,香法醫。”
“……”香凝兒驚訝的歪頭看向安子琛,之前見他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都是朋友。
沒想到,在安裴光和他大娘面前,居然這麼直接……
這還讓她,挺意外,也挺感動的。
安裴光拿起旁邊的手杖,立刻站了起來,他緊緊抓著手杖,看了香凝兒片刻后,并不意外的說道:“你就是香法醫……我聽封朗提到過你。”
香凝兒噙著笑,恭敬的點了點頭。
安裴光沒有再說話,舉起手杖,指向二樓的方向道:“既然你們來了,去樓上看看吧。
封朗總在我面前,夸贊你們兩個,是他最得力的幫手,屢破奇案,在海城小有名氣。
這次,丁老弟離奇死亡,你們既然這麼厲害,就幫忙把案子破了。”
安裴光看了眼楚亞樵,很明顯有些不高興,沉聲問道:“我和你姑母,已經做完筆錄,可以走了嗎?”
楚亞樵微怔,忙道:“可以可以,我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安裴光擺了下手,拄著手杖,示意楚韻。
楚韻無奈的走了過去,攙扶著對方,知道這位老爺就是嘴硬臉冷,見到安子琛把女朋友帶回來,心里面不知道都掀起了多少洶涌,還故作鎮定。
“安冉!你跟我們回去,你呆在這里做什麼?”安裴光冷著聲音說道,回頭看向要跟安子琛香凝兒上樓的安冉,把人叫了回來,“湊什麼熱鬧,你會查案嗎?女孩子家家的,學你弟弟那副德行做什麼,回家吃飯!”
安冉詫異的停下腳步,扯了一下眼角,笑著從樓上下來,扶住安裴光的另一只胳膊道:“父親,這次我們回來,還是子琛,主動提及的……”
安冉的聲音,隨著他們離開的身影,逐漸消失,安子琛是聽不見了,他好笑的歪了下頭。
站在樓梯半腰的香凝兒,注意到前方帶路的楚亞樵,正用不經意的目光,送走安冉。
對方不舍的收回視線,繼續走著。
香凝兒把這些收在眼底,兀自一笑,看來安冉姐這位表哥,對她有點意思。
不過……以自己對安冉姐的了解,眼前這位楚探長,是沒什麼可能的,且不論有表親這層關系在。
就憑楚亞樵,剛才在安裴光楚韻面前的諂媚,和怕事的反應看。
安冉姐或許,就已經和他拉開距離了。
安子琛和香凝兒,跟著楚亞樵,來到了死者房間,尸體已經被人抬走。
模擬現場,床邊放了一個模型人。
戴好手套和腳套,安子琛走了進去,詢問楚亞樵:“丁處長的死因是?”
楚亞樵從剛才安裴光的話中,才得知眼前的這兩位,就是在警界小有名氣的海城名探。
他在心里面,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尤其是,安裴光居然要他們兩位幫自己破案,話里話外,就是瞧不起自己這位南城的探長。
楚亞樵冷淡回道:“死因還沒確定,不排除是意外身亡的可能。
丁處長有高血壓和低血糖的毛病,有可能是上樓休息的時候,突發疾病。”
安子琛拿起放在床邊的藥瓶,是降血壓的藥物,他打開蓋子看了一眼,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探長你看,那扇窗戶是開著的。”香凝兒走到窗邊,推了推半開的窗戶,望向樓下。
樓下,是一片人工草場。
就在香凝兒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發現草場中有什麼東西在動。
她忙說道:“草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第1章 丁公館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在香凝兒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安子琛已經從窗口翻了出去,直接躍入樓下的草坪。
楚亞樵快速湊到窗邊,望向在草叢里搜查的安子琛,十分吃驚,還沒從對方剛才的舉動中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低喃道:“至于這麼拼命嗎?也許是眼花了。”
香凝兒蹙眉,側過頭,看了眼楚亞樵。
楚亞樵聳了聳眉毛,不以為然的轉過身,隨手查看起房間內的擺設。
香凝兒撇了下嘴角,俯瞰樓下的安子琛,問道:“草叢里是什麼?”
安子琛彎腰撥弄雜草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站直身子,打量起這片人工草場,望向草場的不遠處,有花園、亭廊,還有一個泳池。
抬頭看向趴在二樓窗臺的香凝兒,安子琛回道:“暫時沒發現什麼,應該是逃走了。”
楚亞樵笑了笑,又走到香凝兒身邊道:“可能是,香法醫你長途跋涉,看花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