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屬上司是司燚。
“據我所知,司總出差,歸期未定,看來我這離職手續今天應該是辦不成了。”
她捏著資料放進了包里,有些遺憾的說。
因為這樣一來,到沈家公司入職的時間也得延后。
“你不知道嗎?司總已經回來了。”
“我......”
“你看我真是糊涂了,你怎麼可能知道司總的行程呢,他是昨天回來的,不過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改天找他也行。”
溫若寒猶豫了幾秒,“我還是現在去吧。”
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或者說,她太想開始新生活了。
就這樣她來到頂層辦公室。
邢靜安看見她意外又驚喜,“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我來辦理離職,需要找司總簽字,他在嗎?”
“在。”
邢靜安看著溫若寒,小聲道,“我還以為你們和好了。”
“和不和好,不影響我們以后一起約飯。”
溫若寒抬眸笑著看著她,好像她才是那個被開解的人。
“也對。”
邢靜安對她粲然一笑。
溫若寒看著她,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和司溧怎麼樣了?”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邢靜安微微一愣,隨即嬌羞的垂下頭,“挺好。”
“那就好。”
溫若寒看著她的表情,突然想到從前的自己。
那個為一腔愛意不顧一切的自己。
她太清楚,此刻的提醒不會讓她醍醐灌頂,只會讓她覺得掃興。
但是,在她轉身往司燚辦公室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提醒她,“毫無保留的愛人雖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一定要留幾分給自己。”
邢靜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溫若寒則毅然決然的轉身敲了敲眼前沉重的大門。
門被打開,門口站著謝松。
“溫小姐。”
他微微鞠躬打了聲招呼,側了側身,在她進去之后,他便識趣的退了出去,然后合上了門。
司燚此刻坐在沙發上,領帶被他擰到了一邊,發絲幾分凌亂的散在額頭前。
他轉身看過來的瞬間,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光亮,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黯然再次覆上了他的眼。
“你來了。”
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來,他的聲音很沉定。
溫若寒從包里掏出資料,邁步向他走過去,高跟鞋摩擦光滑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一聲聲敲著兩個人的心弦。
“離職資料需要你的簽字。”
司燚的身體不可察覺的僵了一下,隨即又放松。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同樣的四個字,一個是挽留,一個是決絕。
白凈有力的手拽過她手里的紙張,拿起茶幾上的筆,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在每個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幾張紙簽完,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他將厚厚的資料遞了回去,她伸手接過,但是紙張另一端傳來的蠻力,讓她沒辦法將東西從他手里抽出來。
她不自覺的擰了擰眉。
他該不會是后悔了吧?
司燚猛然抬頭看著她,深邃幽暗的眼神透著危險的光,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一把將她拉了下來,抱了個滿懷。
“司燚,你放開我。”
他此刻的眼神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記憶深處的懼意再度襲來。
“我不想放。”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你說的,不會強迫我。”
“可我不強迫你,就會失去你,你說,你想讓我怎麼樣?到底我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會相信我真的變了。
”
溫若寒看著他額角凸起的青筋,感受到自己被他掐的生疼的腰,從而意識到他的情緒正一點點的瀕臨失控。
她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不要被他的情緒帶著走。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司燚原本暴虐的眼神倏然一愣,手臂漸漸松懈了幾分力道,但是卻沒有放開她。
他將她抱進懷里,輕輕閉上眼睛,“讓我抱一會兒,一下就好。”
差一點,他就又要傷害她了。
就算他沒說,溫若寒也能猜出來,能讓他失控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
辦公室里格外的安靜。
午后的陽光洋洋灑灑的透過來,照在沙發上相擁的男女身上,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假象。
當然,如果他沒有說接下來的那番話,這樣的假象或許還可以維持的久一點。
“司勉雄......我父親......他跑了。”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蕩。
溫若寒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即她就猛然從他懷里抬頭,聲音都有些發顫,“跑了.....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出差了嗎?”
從她的角度向上看,可以看到男人完美流暢的下頜線,和他微垂的長睫。
“寒寒,別怕我行嗎?”
他的話間接應了她的猜想,但是她卻不死心。
“說清楚點,你都做了什麼?”
“他要傷害你,在知道我恢復記憶的時候。”
“我問的是,你做了什麼?”
“我把他關起來了。”
最后的一點希望徹底破滅!
她大腦里仿佛聽到了大廈崩塌的聲音。
“你瘋了,司燚,他是你父親。”
察覺到她正一點點的退出他的懷抱,他有些慌了,伸手將她重新摟到了懷里。
“我只是把他關起來,什麼都沒做,你別怕。
”
溫若寒強迫讓自己消化了這個消息,深吸一口氣,繼續問,“他是什麼時候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