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諸位既然要說宇國的社稷問題,那今日各位同僚不如暢所欲言,好好討論討論,宇國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個挺拔頎長的身影。
正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李硯修。
看來又有人要挨罵了,顧陌索性坐下來看李硯修罵人。
在場的官員大概也想起了李硯修那張會罵人的嘴有多厲害,一個個的面色都有些不自在,看向了李硯修的父兄,意思是管管你兒子兄弟行不行?
那兩人攏著袖子,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大臣們的目光。
他們怎麼管?只要李硯修在家,他們也是被罵的對象好吧?
現在李硯修跑到外面來罵別人,總比回到家里逮著他們罵好吧?
反正死道友不死頻道。
官員們見李家父子不管,拔腿就想要跑,顧陌一聲令下,直接把殿門關了。
李硯修嘴巴跟機關槍似的開始突突突,“各位剛才罵的不是挺起勁的嗎?怎麼我一來就要跑?難道飽讀詩書位居高位指點江山多年的各位,還喜歡撿軟柿子捏??”
話里話外一股護犢子的味道
官員們,“……”
還柿子撿軟的捏,顧陌那是軟柿子嗎?
但是他們不敢跟李硯修嗆,因為一旦回應李硯修,估計能被關在這里,聽李硯修罵上三天三夜。
第1877章 天下有我(51)
可他們不回應,不耽誤李硯修罵。
沒人打斷他,他罵的更順暢,罵的在場所有人呼吸急促,恨不得當場閉過氣去。
為什麼這世上竟有李硯修這樣的人?每被貶一回,罵人的功力就越深厚一層,這份仿佛沒有罵人瓶頸一般。
終于有官員承受不住他不帶臟字的侮辱了,站出來,氣憤的說道:“宇國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不是這些無知婦人上躥下跳和好戰的武官整天喊著打打殺殺造成的嗎?跟我們這些老老實實手無敷雞之力的文官有什麼關系?這大廈將傾,難道不是我們兢兢業業辛苦操勞,為了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嗎?”
李硯修直接沖上前,懟著那官員的鼻子罵道:“你們怎麼鞠躬盡瘁怎麼操勞的?宇國在你們的治理下五谷豐登國泰民安路不拾遺政治清明了嗎?百姓不必為苛捐雜稅家破人亡了嗎?男子不必為無盡的戰事死絕了嗎?女子不必守寡不必遭受敵人凌辱遭受自己人的壓迫了嗎?都沒有,相反,在你們的鞠躬盡瘁下,百姓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他們的錢財被搶劫一空,男人被強行征壯丁,他們保家衛國的時候,妻子兒女在家遭受迫害,他們的老人為了下一代能活下去 餓死的餓死 吊死的吊死,宇國餓殍滿地,到處都是百姓的尸體,倒是你們自己,腰包里裝了不少吧?”
聽說大人口口聲聲喊著自己為官清廉,窮的吃不起飯,結果這次陛下倒是從大人府上搜出來十多抬的金銀珠寶,大人寒門出身,家世不顯,俸祿又才多少?這些錢財怎麼來的,不要告訴我是你靠自己的本事賺來的!你有那本事,只怕整個京師的商鋪酒樓都是你的,你才能當官二十年賺來這麼多錢財……”
“你所謂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就是為了如何掏干老百姓的心血死而后已而已,你怎麼好意思把鞠躬盡瘁掛在嘴邊?存心侮辱諸葛孔明嗎?”
那官員臉色變換來變換去,可是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誰讓李硯修說的都是事實。
而這個通病其他官員也有,所以他們只能避重就輕,哪里敢真的去跟李硯修掰扯這個問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越是掰扯,李硯修就越是要把他們的底褲都給扒下來而已。
“李大人,你說的那些問題,都需要時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們都在努力,你不能因此就否定我們對朝廷的貢獻……”
李硯修白眼甩上天,“宇國都建國百多年了,各位都當官都幾十年了,就這麼幾件最基本的事都還沒有做到,這是時間的問題嗎?這是你們能力的問題,圣人有言,天下大事,能者居之,能力不行就趕緊滾,最怕有些人尸位素餐還覺得自己功勛卓越,把占著茅坑不拉屎當成常態,還去指責真正在以畢生之力去改變這個國家的人!”
都開始用粗話罵人了,眾官員氣的一直甩袖子。
“是是是,我們站著茅坑不拉屎,李大人你最有能力最有本事,只有你在為陛下出謀劃策為百姓殫精竭慮,整個宇國全靠了你!”
李硯修,“大可不必如此夸我,我不過是做了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起我,各位大人更應該意識到,顧氏一門對宇國的付出。”
眾人,“……”
誰夸你了?你還真是不懂謙虛二字怎麼寫。
李硯修繼續嗶嗶,“顧氏滿門忠烈,顧琮顧大將軍親建玄甲軍,守邊關二十多年,丹國絲毫不敢進犯,真國屢屢進犯皆以戰敗告終,玄甲軍紀律嚴明秋毫無犯,所到之處百姓夾道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