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皇子身為七王爺的侄兒,公然包庇是不是不太好。”
劉御史開始和周寒辯駁,因劉御史也不知道證據是周寒給他的,只以為這位皇子是在包庇皇族。
皇上坐在龍椅上,身子靠著后面的靠背。
“既然這樣,就責令刑部、大理寺和督查院一起會審。
朕親自聽著,若是造謠生事,詆毀當朝親王,可是要當眾杖殺的。”
皇上心里也犯嘀咕,自己雖然想除掉這個七弟,但是他是先皇血脈應該沒有什麼疑問。
他還記得小時候路過乾陽殿,先皇懷里抱著周應池,給他講解兵法。
眉眼間滿是慈愛,那種目光,先皇從未給過其他的皇子。
他比周應池大8歲,看著那對父子情深的樣子,心里頗為不舒服。
那時候他雖然是中宮嫡子,卻以為先皇會傳位給七弟。
沒想到先皇把七弟扔上了戰場,皇位傳給了自己。
這些年自己一直在調查這個七弟的勢力......
“皇上,那審問日期定在哪天?在刑部審問還是在大理寺?”
左都御史陳榮的話打斷了皇上的思緒。
第99章 七王妃的訴求
“三天后,在刑部審問。此事塵埃落定之前,萬萬不可傳出去.”
只要事關周應池,皇上都不敢大意,這位七弟是真的驚才艷艷。
他有多少后招,自己到現在都沒摸清楚。
不過,若是能借此機會搬倒他......
眾人下朝之后都在竊竊私語。
“不會吧?七王爺不是先帝血脈?”
“不太可能吧,先帝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認錯自己的骨血。”
“這劉御史也不會無的放矢,想來還是有些蛛絲馬跡的。
”
蘇澈面沉如水,眉頭緊蹙,上了馬車就奔著七王府去了。
管家把蘇澈帶到了書房,蘇昭華正在看王府的賬冊。
“出事了,這下咱們有的忙了。”
蘇澈見到妹妹,來不及寒暄,只得挑緊要地說。
“怎麼了?”蘇昭華看著哥哥的面容,不知道是什麼大事能讓哥哥這麼驚慌失措。
蘇澈把今日乾陽殿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蘇昭華,包括眾人的語氣和反應。
蘇昭華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
只是現在王爺不在京中,這件事卻不好辯駁。
若是辯駁清楚,勢必要牽出很多事情。
蘇昭華思量了好半天,才對蘇澈道:“哥哥,你先回去吧,此事我還要再想想。”
一下午蘇昭華都坐在書房沒有出來。
當年的事周應池跟他說的并不多,尤其是細節,她并不清楚。
可是眼下京中的形勢卻不等人,一個不慎,整個七王府都是傾族之禍。
傍晚時分,蘇昭華找出了一塊玉佩,揣在身上。
坐上一頂小轎從側門出了府,先去了紀家。
出來迎接蘇昭華的卻是紀夫人,也對,她雖是親王妃,但終究是女眷。
蘇昭華也沒客氣,直接對紀夫人道:“我要見紀大人。”
紀夫人本不是尋常內院女眷,今日朝堂上的事也有所耳聞。
直接帶著蘇昭華往書房走去,又讓小廝提前去說了一聲。
紀大人倒是也沒說什麼于禮不和的話,而是把人讓到書房內,分賓主坐下,又讓紀夫人親自守在門口。
“王妃今日前來,可是為了朝堂上的事?”
紀坤這一下午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只是自己是禮部尚書,三司會審的時候沒什麼話語權。
“紀大人,您只要幫王爺把事情壓下去,不影響西北的戰局就好。
至于事情的真相,等王爺回來再查問。”
紀坤詫異地望著蘇昭華,他以為七王妃來是為了把事情徹底壓下去,不管真相如何,都要坐實王爺的血脈。
“王妃,您何不想辦法把事情轉圜過去呢?”
蘇昭華心里苦笑,轉圜?這事還真不好轉圜。
“紀大人,此事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倚仗。
很多事都要親自問過王爺才行。
我就怕...他們不經過王爺,就給王爺定罪。”
紀坤目光一閃,七王妃這話的意思是?
細一思量,紀坤脊背滲出細密的汗珠,和蘇家聯姻真的是好事麼?怎麼覺得脊背發涼呢?
“王妃放心,我盡力轉圜。”
蘇昭華起身出了紀家,這邊蘇昭華剛走,那邊紀坤就匆匆去了紀家老太爺的房間。
紀坤進去的時候,老太爺正在作畫。
筆下的蒼松挺拔端秀,蒼松身后山巒疊嶂,好一幅旭日東升。
“父親,今日朝中有人彈劾七王爺不是皇室血脈。”
紀坤剛說完這一句,紀老太爺的筆一頓,蒼松的枝葉就被一抹墨汁渲染開。
“你說什麼?質疑七王爺的身世?你詳細說說。”
紀老太爺也不管這畫了,在邊上的太師椅上坐下 ,紀坤就說了乾陽殿朝會的情況。
紀老太爺神情嚴肅,眼神一時迷離,一時寒光乍露。
紀坤又說了七王妃是如何來找他的,又是如何說的。
紀坤的意思是問問父親,這事紀家要插手到什麼程度。
紀老太爺聽到紀坤說了蘇昭華的請求之后,拿茶杯的手都有點微微顫動。
難道她知道了?
“坤兒,你按照七王妃的吩咐做。
另外這件事你盯緊了,有一點變故都要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