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這事涉及高贊,高贊是什麼身份,北齊烈王。
現在公然殺了朝廷二品大員的兒子,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蘇昭華進去的時候,周應池正靠在床頭看著一本兵書。
“出事了。”
蘇昭華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的經過,聽說高贊把人殺了,周應池倒是沒生氣。
“殺了就殺了吧,只是這事,還得我出面。
元寶,伺候我更衣。”
周應池神情淡淡的,眼中肅殺之氣涌動。
一個布政使家的公子,在蘭州城就能這麼放肆麼?
看來這幾年自己真的是懈怠了,不愛管這些事了。
罷了,那就去看看吧,高贊這事別人還真不好出面。
蘇昭華擔心周應池的身體,但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怕是別人出面都不行。
“我也跟你去吧。”蘇昭華拽著周應池的衣袖。
“也好,就說你是我的幕僚,以后你就這身裝扮跟著我吧。”
蘇昭華沒想到他真的能同意,急忙跟在他身后。
周應池讓周隕也帶著人去,先禮后兵。
若是曹維德老糊涂了,自己也不介意在這蘭州城殺個布政使。
到了曹家的時候,高贊正好被圍困在曹家院子里。
“怎麼?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曹大人這是干什麼呢?”
周應池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眾人誰也不敢忽視。
曹維德四十多歲,一身正二品官服,臉上肅穆悲戚。
也是,剛死了兒子,這心情肯定好不了。
“參見七王爺,犬子被殺,老臣正在捉拿兇手。”
周應池沒理會跪著的曹維德,也沒讓人上前攙扶。
而是沖著圍著高贊的一群人問道:“你們是哪個衛所的?”
周應池一看就認出了是蘭州衛的人,心里立馬涌起一腔怒意。
看來今日,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果然領頭的軍士上前:“回王爺,屬下是蘭州衛正四品僉事張赟。”
“你們來曹家可有公文?是誰下發的公文,拿給本王看看。”
“這...這...”這張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后背冷汗淋漓。
這種事怎麼可能有公文呢,地方衛所并不負責地方的治安。
他們這次來,也就是給曹維德個面子。
誰能想到,被七王爺抓了個正著。
“這事是誰做的決定?”
周應池問的話,讓張赟徹底為難了,這要怎麼說?
周應池遲遲沒聽到答案,臉上的神色明顯不耐煩了。
張赟哪里還敢瞞著:“回王爺,是我們指揮使下的令。”
周應池這才想起,這蘭州衛指揮使還是當年皇上安插的人。
自己并未動他,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來人,傳本王旨意。蘭州衛指揮使杜謙,斬。副指揮使劉通任指揮使。
蘭州衛四品僉事張赟,斬。”
馬上有人上前把張赟拉走,張赟呼天搶地地說自己冤枉。
曹維德傻眼了,怎麼這七王爺來不幫自己做主,反而先把衛所的人殺了。
第116章 我們輕輕地好麼?
“王爺,犬子的死還望王爺做主啊。”
曹維德哭天搶地的跪求周應池做主。
周應池沒怎麼理會他,在他身邊從容走過,還說了句:“那就進來說吧。”
說完就進了花廳,在上首坐下,周隕也在周應池邊上坐下。
蘇昭華站在周應池身后,低眉順眼地并不言語。
曹維德也只能從院子里爬起來,跟著進屋。
高贊也跟著進去了,還沒客氣,直接在周隕下首坐下了。
圍著高贊的一群護衛,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只能也跟著進去,依舊圍著高贊。
周應池擺擺手,圍著的護院看了一眼曹維德的眼色,急忙退了出去。
“說說吧,怎麼回事?這烈王殿下是我請來的客人,怎麼就來了你曹家了?”
曹維德有點懵,烈王?這位是北齊烈王?
不由得心里暗罵曹軒,怎麼惹上這位了,這位可不是他一個正二品的布政使能惹的。
曹維德只有這一個嫡子,雖說平日行事荒唐,可在曹維德看來,自己兒子頗為機敏,以后定有大出息。
即便有些小毛病,好個男風什麼的,也是無傷大雅的。
“七王爺,你們就是這麼招待本王的麼?
我表弟和我一起來的蘭州,卻被曹大人的公子搶了去,這我如何能忍?
七王爺若是不能給個說法,本王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贊喝了一口茶,沖著周應池說道,言語間滿是質問。
“是這樣麼?曹大人?”周應池低著頭,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可是曹維德就是覺得渾身冷汗淋漓,這位爺的氣勢實在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王爺,即便小兒做了點錯事,可能是誤會,說開了就行了,怎麼還殺人呢?”
曹維德心里覺得憋屈,難道自己這嫡子就白死了?
今日即便七王爺向著他,他都沒把握要高贊的命。
現在七王爺明顯也是向著高贊的。
只是一想到兒子白白送命,曹維德又覺得不甘心。
“王爺,您是西北駐軍最高指揮官,現在我兒子被北齊的王爺殺害了,難道您不該給我曹家討回公道麼?
若是不能,我可要進京告御狀了。
不知道七王爺私下見北齊烈王,皇上可知道?”
曹維德隱隱給周應池施壓,想用周應池私自見高贊的事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