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臣子,就該有臣子的態度。”
“趙大人,你這些話在諷刺什麼?是諷刺之前眾多大臣要求明帝給本宮道歉之事麼?”墨淼淡聲問道。
聞言,趙康臉色一僵,冷汗迅速從后背冒出來了。
他這話說君臣有別,君在上,臣在下,的確有拍魏明風馬屁,同時有暗嘲皇后一介女流之輩,雖是后,也在帝之下,根本不該讓魏明風向她道歉。
但這些意思說得非常隱晦,隱藏在話語里面,哪怕別人聽懂了,也不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更不要說皇后這般扯起眾多大臣的旗子來說了。這不是一下子將自己拉到其余同僚的對立面麼?
眼見周圍同僚看向他的眼神中透著不悅,趙康心中惱恨,但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反而義正嚴辭地叫道:“臣并無此意!忠心蒼天可鑒!懇求皇后不要冤枉臣!”
就在這時,只聽“噗嗤”一聲,墨淼笑了出來,唇角揚起一定的弧度:“趙大人,你所謂的忠心,究竟是對誰的忠心呢?”
墨淼話音一落,更是全場所有人都看向趙康,而與之前同僚們僅僅看向他的眼神透著不悅不同,此刻個個的視線里充滿了審視。
畢竟這話,真的可大可小,小到叛主,大到叛/國!
“皇后娘娘,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趙康凄厲大叫,正想激.昂地表達自己的忠心是對大魏王朝的“忠心”,是對明帝的“忠心”。
卻被墨淼揮手打斷,道:“趙大人,本宮有說你不忠?有具體說你什麼嗎?你為何如此之激動?”
趙康整個人像被哽住了,心中的話語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現在被皇后這麼一打斷,他再像之前想的那樣大聲表明自己是忠臣,忠心耿耿,皇后在搬弄是非,已經完全不可以了。
因為現在在皇后這般說過之后,自己再說這些,簡直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康看向周圍,發現周圍不少同僚已經收回了目光,剩下沒收回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審視,而是透著一絲深沉。
但這更讓趙康心里難受。
能做到朝中重臣,誰都不是傻的,相反很是聰明。他們的這種表現,恰恰巧巧表明他們雖然沒有明確懷疑他趙康叛主什麼的,但也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時刻將他趙康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直到他們心中完全沒有懷疑為止。
可以說,皇后的三言兩語,就在這些同僚心目中種下了一顆對他趙康懷疑的種子,什麼時候拔除,就看他趙康接下來的表現,和這些同僚的態度了。
簡直了!
趙康都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只是想替圣女澹臺媚兒說幾句話而已,如果能讓周圍同僚因為自己的話語惡了皇后最好,沒有也沒什麼。但怎麼就因為皇后的簡單幾句,反倒是自己落到一身腥了呢?
見趙康如此,墨淼收回了目光。現在有關趙康的證據還沒有完全收集好,但也不可能讓他繼續安安穩穩地做他的工部左侍郎,沒跳出來還好,既然敢跳出來,那就讓你先如坐針氈。
的確,趙康現在正如墨淼所料的如坐針氈,惴惴不安了。先不說朝臣盯不盯的問題,就說皇后,如果沒有緣由的話,皇后會如此說話嗎?
廢物!不靠譜!澹臺媚兒心頭惱火,這就是他們天一教安排在大魏王朝的第一暗探?
之前沒從西疆來大魏前,就聽說他趙康如何如何地了得,如何不讓大魏人發現,而步步高升,甚至坐上如此重要的工部左侍郎之位。
但現在呢?
僅僅只是對上皇后而已,就三言兩語落了下風。
之前從調查中就知道皇后云蒽脫離了掌控,但想不到居然脫離得如此嚴重。
水琴所做的事情,哪怕被云蒽或者云戰等人發現,將水琴殺死,但水琴對云蒽這麼多年,從微小做起,方方面面的馴服,就真沒讓云蒽留下一點后遺癥?
澹臺媚兒隱晦地打量墨淼,卻發現她短短時間,什麼都看不出來。
唯一讓澹臺媚兒有些慶幸的可能是,當初水琴這步棋是暗棋,就連水琴本人都不知道她是他們這邊埋下的。
水琴得到那些有關馴服人相關介紹的古籍,她本人都以為是好運買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墨淼說話了:“明帝,繼續吧。”
“朕,不!”魏明風冷聲拒絕。
之前對皇后道歉,是因為云戰和別的朝中大臣所逼,現在居然還要他向媚兒道歉?
雖然自己對媚兒有好感,但她也只是臣子之女而已。
正如媚兒的父親趙康說的,君是君,臣是臣。
當然,魏明風拒絕得如此果決,是因為他知道云戰和朝中大臣會逼他向他們口中勞苦功高的皇后道歉,但絕對不會逼他向趙媚兒道歉。
果然,接下來眾多臣子并沒有開口幫腔。
而澹臺媚兒本人更是請求道:“皇后娘娘,還是算了吧。皇上畢竟是皇上,臣女惶恐,怎麼能當得起皇上的道歉呢?這次就算了,相信皇上不會這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