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淼去到慈寧宮時,慈寧宮的內外已經聚了很多很多的人,人頭黑鴉鴉一片。
等墨淼走進慈寧宮,發現太后一方與明帝一方依舊在對峙。
太后臉色慘白,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明帝。
她的眼神中透著悲傷和絕望,似乎太后是真的想不到她自小疼到大的兒子,居然會因為趙貴妃這個狐媚子而用匕首刺向她!
但傷口的疼痛卻提醒了她這一個事實。
此時太后的周圍依舊站著幾位太醫院的太醫,她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但之前魏明風的匕首刺向的是她的腹部,傷及內腑,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
而現在顯然對于太后來說,身傷比不過心傷。
太后只是流著淚,看向一手拿著染血匕首,一手摟著趙貴妃安慰的魏明風。
原本按照太后以往,家丑不得外揚,自己的唯一兒子更是維護到底,根本不會讓明帝犯錯之事流出慈寧宮。
但這次卻不是往常的魏明風打殺別的下人,或者弄殘別的奴婢出氣,而是揮刀向她這個生他養他的母親,太后在心神皆傷的情況下,已經完全沒有以往的冷靜,已經忘記為明帝掩飾一二。
而太后沒做也沒有命令他們做,加上此事也讓他們內心大為震驚,感覺不可思議,所以慈寧宮的宮人也沒多做什麼,更沒有去主動攔截來慈寧宮的人,于是這里的人就這麼越聚越多,不僅慈寧宮外面有,里面也有。消息也傳得滿天飛。
墨淼到來前,已經了解事情的始末,看了看左邊的太后,又看了看右邊的魏明風和趙貴妃一行人。
“明帝,無論發生什麼事,太后都是你的母親,你先給她道一個歉吧。”墨淼看向魏明風,淡淡道。
“道歉!?你居然要我向她道歉!”魏明風心頭一怒,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指著太后道:“皇后,你真的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了?要我向她道歉,她這個毒婦不配!”
聽到自己的兒子,叫她“毒婦”,太后的眼眸瞪得大大,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被打擊得搖搖欲墜。
“本宮來之前的確從旁人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經過,但……”
“沒什麼但!”魏明風的手指繼續指著太后,恨聲道:“這個毒婦居然給媚兒送絕子湯!”
“這是關乎媚兒一個人的事情嗎?不!這是關乎我們整個大魏血脈之事!朕懷疑后宮妃嬪這麼多年都無所出,可能都與這個女人有關,她經常給朕的妃嬪送補湯,有時候是朕與妃子們恩愛之后的當晚,有時候是第二天!”
“如果這次不是媚兒肚子痛,讓太醫院的人過來檢查,朕都還被蒙在鼓里!”
“呵呵,什麼關心自己的各個兒媳?什麼送補湯!以往送的可能都是絕子湯!”
聽到魏明風這麼說,圍觀的妃嬪都臉色一變。
雖然她們都幾乎打消了與魏明風恩愛,好得一兒半女什麼的念頭,因為無論是她們家中,或者說她們處在宮里看得比家中長輩更加清楚,明帝和太后他們對上皇后是真的沒有多少還手之力,大魏的未來可能不屬于明帝,而是屬于皇后。
不過看清楚是看清楚,但誰也不想自己真喝了這麼多的絕子湯,畢竟絕子湯可不僅僅讓人無所出,更是傷身啊。
只是想到之前得知皇后完璧,懷疑明帝無能時,她們已經私底下找過大夫醫女看過,她們都幾乎身體健康,哪怕身體有點毛病,那也是另有因由,比如壓力作息不好等等,至少與絕子湯什麼的沒關,所以這根本是明帝自己的猜想胡說?
這次趙貴妃之事,她們并不知道具體真假,但至少以往,太后給她們這些妃嬪送的不是絕子湯,而是補湯。
不過這些妃嬪相互對視,個個都沒有開口說這些。
一來哪怕太后并沒有給她們送絕子湯,但她們對太后的觀感是一直都不怎麼好;
二來該怎麼做,她們開不開口,還是得看后宮之主皇后。
妃嬪們看向墨淼,眼見她并沒有讓她們開口多言的意思,于是這些妃嬪們就沒說話了,靜靜地看事情發展。
“哀家送的是補湯!能讓人更好懷上孩子的補湯!根本不是什麼絕子湯!后宮妃嬪這麼多年無所出,根本與哀家無關!”太后大聲辯解,說到最后,太后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雙眼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魏明風。
先不說前面的,皇兒怎麼能說他的妃子無所出與哀家有關?
哀家不是很早就向他解釋過了嗎?
他的后宮妃嬪之所以五年都無所出是因為當年先皇瞞著你,用了你的心頭血與云戰在祭天臺那里立了天誓啊!
除非皇后能先生一兒半女,不然你魏明風絕后,別的女人不可能先皇后一步生出你的兒子女兒。
以此來換取云戰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殺死,更不能反大魏。
大魏有祭天臺,西疆更是有能有推算天機和祭司,所以這個世界的天誓就是天誓,約束力是真的無可撼動,說別的女人不能先皇后一步生出你魏明風的一兒半女,就當真生不出。